大都!
大元王朝的帝都,也是整個乾域的最中心,自寧帝皇消失之後,大都一度陷入混亂,但不管如何風雨飄搖,大都都如同那磐石一般,屹立不倒。
大都之中,一個酒樓裡,一羣人在談論着。
“大皇子、三皇子被斬首,不知道下一個又是誰?這個新的皇子手段太狠了。”
“聽說他是寧帝皇唯一承認的一個皇子,連龍閣都交給了他掌管,大皇子和三皇子雖然底蘊深厚,可與龍閣相比還是差遠了。”
“龍閣自大元王朝開朝之時便已經建立了,隱世一萬多年,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的絕世強者,有龍閣在,整個乾域還有誰敢和他爭?”
“當時鎮國王林軒橫空出世,滅三大門閥、平定紫陽郡,差一點就攻入了太玄王朝,本以爲鎮國王會成爲這片天下的主宰,可是沒有想到鎮國王居然是魔,而隱藏得最深的居然是這從未聽聞過的六皇子。”
“如今九郡臣服,混亂宗域和太玄王朝也一起退兵,鎮國王重傷消失,大勢所趨,恐怕再也沒有人能阻止這六皇子登基稱帝了。”
……
一羣人都是在說一個話題,也就是六皇子的事,六皇子從遺忘區走出,帶領龍閣強者,統一了大都,將大皇子寧秦和三皇子寧乾推至皇城之前斬首示衆,讓整個大都駭然。
與那個曾經的鎮國王相比,這個六皇子更加可怕,論手段更勝一籌,六皇子爲何會從遺忘區走出,到底有什麼來歷?爲什麼知道鎮國王是魔?
一個又一個謎題,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討論,他們都被這個六皇子嚇住了,兩個親生兄弟,直接推到皇城之前斬首,這是在告訴天下人,逆我者死!
“六皇子知道鎮國王得如此清楚,你們說會不會六皇子和鎮國王認識?”
酒樓裡有一人說道,周圍人看向他,皆是搖了搖頭,一臉的不信。
“這不可能,若是他們之間認識,六皇子怎麼會出世之後就直接就說出了鎮國王是魔的秘密,還派出龍閣強者追殺鎮國王?”
“有道理,如此看來六皇子真的不認識鎮國王了,六皇子真是夠厲害的,居然能夠瞞得了那個以心思縝密著稱的鎮國王。”
“爲帝者,自然能忍人之所不能忍,蟄伏在遺忘區這麼久,就是等一個機會,查出鎮國王是魔修的秘密,然後通告天下,讓鎮國王勢力分崩離析。”
……
酒樓中談論不止,越說越激烈,唯獨角落一人,靜坐飲酒,神色淡然,彷彿與世隔絕一般,手拿酒樽,白衣如畫,俊逸如仙,卻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林軒來了大都已經一個月了,一個月來,他帶上了傀儡面具,化身無道,行走在大都中,千水湖泛舟、白山觀日、遺忘區行醫……
他彷彿忘記了他自己是一個魔,只做一個人,一個普通的人,鎮國王、大都、寧安、恩怨等等彷彿一切都似乎離他遠去了。
草原一戰之後,他的心神差點失守,只差一點便真的化爲了一個沒有理智的魔,曾一度他想要化身蠻荒魔體,屠戮天下,若不是封天廟喚醒他的神智,他或許已經成爲了一個怪物。
大都凡塵煉心一個月,他的心安定了下來,或者不能稱之爲安定,是更冷漠了,背叛、追殺、仇恨,一切東西在他眼中都變得淡然了。
人奉我一尺,我自當敬人一丈,人若傷我一寸,我便屠他全族,這就是林軒現在的心,他不想再信人,太累了,魔者註定要死,他不信也不服,但是魔者註定孤獨,他卻是信了。
東原大地上,無名師父曾問過他後悔嗎?現在他總算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師父或許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了,他是魔,師父從一開始就知道。
“六皇子要稱帝了!”
突然,一個人氣喘吁吁的跑進酒樓,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所有人神色一震。
“什麼,你說什麼?”
“六皇子要登基稱帝了,時間就定在三日後,已經通告天下了,到時候九郡郡王、混亂宗域,甚至於太玄王朝的人都要來。”
“居然是真的,六皇子真的要登基了!”
整個酒樓的人都瘋狂了,嘶喊道,寧帝皇消失,他們以爲要很久之後纔會出現下一個皇帝,卻是沒有想到,新的帝皇如此快就出現了。
“鎮國王還沒有死,那可是魔,在這種時候,他還敢登基稱帝嗎?”
一個人說道,周圍的空氣一沉,酒樓裡又陡然間靜了下來,鎮國王林軒,雖然已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大都中卻是沒有任何一個能忘記他。
一個傳奇一般的人,崛起於微末,來歷未知,卻是一朝覆滅了三大門閥,統率三軍於紫陽郡城全殲太玄王朝主力軍團,他曾經讓無數人敬畏,如今成了魔,卻是再也沒有了敬,只有畏懼!
“他若來了,六皇子能夠登基稱帝嗎?”
“六皇子將他的是魔的秘密泄露出去,又派出龍閣強者追殺,他是魔,瑕疵必報、兇狠殘暴的魔,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
“六皇子心思深沉,你們說這會不會是故意用登基稱帝引誘他來的?”
突然有一個人說道,所有人都是一驚,仔細想一下,的確有這種可能,以登基稱帝爲誘,引得林軒前來,然後圍殺之!
“當真是好算計,以那林軒的性格,肯定會來的,若是來了,龍閣衆強齊出,再佈下大陣,就算他是魔,也絕對是有死無生。”
“三日後要有大事發生了!”
聽到了這裡,林軒飲下了最後一口酒,站了起來,神色淡然,往外面走去,三日後,寧安的登基大典,他沒有興趣,至於酒樓里人說的所謂瑕疵必報、兇狠殘暴,林軒只能淡淡一笑。
寧安,他只當是一個笑話了,曾經養了一條狗,現在學會咬人了,狗咬了你一口你也不會咬回去吧,若是寧安不招惹他便罷了,若是招惹了……
剛要走出酒樓的一剎那,又有一句話傳入林軒的耳中,林軒周身驟然一冷,殺意洶涌而出,整個酒樓的溫度驟然一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