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進的性格向來不羈,喜歡玩笑,就算軍營之中,亦是我行我素。
但看見衛無忌的這一刻,他卻面色懍然,惶惶不安地下馬,要向衛無忌行跪拜之禮。
“肖都統衣甲在身,無須大禮,免了吧。”衛無忌點點頭,止住對方的跪拜,策馬向前而去。
肖進渾身冷汗,所有的玩笑之心蕩然無存,轉身向手下兵士下令,“恭送衛先生!”
轟!左右持槍的軍士,猛然動作,長槍揮動,全部跪拜在地上,齊聲高喝:“恭送衛先生!!”
現場兩千持槍的軍士,一起跪拜,聲勢驚人。
並非全是軍士的實力,而是長槍戰陣帶來的一股威勢。戰陣的軍勢,攪動了虛空氣流,沖天而起。別人看不見,但在衛無忌眼裡卻是堪堪分明。
“如此之軍,對上北族之人,或許可以一戰……”
衛無忌心中暗暗比較,策馬向前離開而去。
“老吳,衛先生好厲害啊,俺老肖從未服過人,但今天確實是服了衛先生了。請問老吳,衛先生究竟是何方高人啊?”肖進心有餘悸,對吳臻說道。
吳臻呵呵一笑,心道衛無忌是何許人也?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天下宗門莫不以他爲尊,你小小的肖進,能在近距離跪拜在他面前,這輩子足以向兒孫誇耀了。
當然了,這個話吳臻沒有說出來,他只是拍了拍肖進的肩膀,笑道:“肖兄弟,這個……我也不知道,呵呵……”
“老吳,你這就不夠兄弟了,騙我啊?”肖進搖頭不依,非得讓吳臻說清楚不可。
“肖兄弟,我真不知道,繞了老哥這一回吧。反正過不了多久,所有的謎題,都會被揭開。”吳臻笑着回答,策馬跟了上去。
小王爺吳煜看着衛無忌策馬而去的背影,心中也生起尊崇之意。
最開始他只是想禮賢下士,將對方收爲己用。但接下來的一件件事情發生,吳煜覺得這位帶着銀色面具的衛先生,簡直就是神祇一般。不但實力深不可測,身份也一如面具下的尊容,讓人感覺神秘難料。
“也許他的身份,不在師尊之下,只有師兄來了,才能知道底細……”吳煜心中嘆息,策馬向前,領着柳信等門客,向前緊跟而去。
一路快馬加鞭,衆人向皇城而去。
衛無忌一邊趕路,一邊詢問皇城的變化,還有那個裁判執法堂的內情。
吳臻常年在軍中,對這些不熟悉。吳煜知道一些,但並不多,只能讓衛無忌大致地瞭解。
由於宗門之人開始頻繁遊走於世俗,浪跡於天州國、南樑國、流沙國。世俗的國主,還有地方諸侯,均覺得難以管轄。便由天星域所有的宗門,組成了裁判執法堂,專門管轄這些宗門之人。
事實上這些宗門之人,也是自持實力,不把法度放在眼裡。常常挑起事端,爭奪利益,一些諸侯也因此而滅亡。
裁判執法堂之人,來自於各個宗門,負責抓捕這些宗門犯罪之人。執法堂的權力極大,可以對各地的諸侯,還有三國的皇族,行使生殺之權,先斬後奏,甚至斬而不奏。
但是這麼一來,無疑是將神戰,引向了凡間。用於一句俗話來說,就是神仙打仗,凡人遭殃。
“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宗門之人,走向世俗,流連於豪門之間?”衛無忌忍不住問道。
這樣的問題,吳煜自然是答不上來。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宗門人太多了,得到的修煉資源太少。很多師兄弟開始走出宗門,依靠世俗豪門。當然了,在可以的情況下,也暗地裡下手,做一些巧取豪奪的勾當。豪門也想多多招納宗門弟子,成爲客卿供奉,比如他家的王府,就是這樣。
衛無忌聽了吳煜的解釋,覺得其中定有其它的隱情。
“衛先生如果到了皇城,可以見到在下的師尊,還有師兄。他們知道的內情,比我多得多,定能解除先生心中的疑惑。”吳煜說道。
衛無忌點點頭,不再多問,驅馬向前而去。
從清風渡到皇城,魔獸血脈的快馬,大約要走七日。衛無忌本可以自己先行趕往皇城,但他答應了爲吳煜作證,並保證安全。另外,國師府的人似乎要對吳臻不利,衛無忌也不太放心。所以才和衆人,一起向皇城而去。
一路之上,衛無忌不時看見官道上,向皇城運送糧草物資的車隊。另外還有一些諸侯的軍隊,都是奉國主之命,開赴皇城守護,準備與北族決戰。
第三日,衛無忌等人來到一處險要的山隘,被一羣騎士攔住去路。
“國師府的侍衛在此,戴銀色面具之人,就是天州國重犯,還不乖乖下馬受縛?”一名爲首之人,大聲喊道。
吳煜正要答話,衛無忌止住了他,“還是讓我來吧,這樣不耽擱趕路的時間。”
衛無忌策馬上前,問道:“你們誰是首領?”
“本統領便是!大膽叛逆,還不下跪受死?”一名中年文士模樣的男子,策馬上來,站在衛無忌的對面。
衛無忌懶得多話,擡手凌空抓去,彷彿無形的大手從空中落下,一把便將對方攝起,身形在虛空翻轉,砰地一聲,摔落在馬前。
中年文士被摔得滿臉鮮血,差點暈厥過去,正想掙扎着爬起來。衛無忌擡手虛拿,旁邊一名男子掌中的鐵槍,驀地脫手而飛,落在了他的手中。
“別動!”
衛無忌鐵槍點在中年文士的心口,“你讓他們閃開一條大道,我就饒你不死。”
“我呸!國師府的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殺了本統領,自然有副統領代替指揮!”中年文士口氣硬朗,毫不妥協。
“誰又是副統領?”衛無忌眼光掃視衆人,問道。
“本人就是副統領!”一名男子坐在馬上,向衛無忌說道。
“很好,你倒是爽快。”衛無忌故計重施,凌空向這位副統領抓去。
“一樣的取巧偷襲,敢在本座面前用兩次?”副統領一臉不屑,坐在馬背上凝神聚氣,擺好防禦阻擋的架勢。
然而他所做的這一切,並沒有什麼用。
沒有絲毫的懸念,副統領的身形,突然凌空飛起,摔落在衛無忌的馬前。
“你、你、你!?”
副統領這才知道,面前這位銀面具的散修,實力之強,簡直就是駭人聽聞。自己的實力在對方面前,如孩童一般。
“讓你們的人閃開,讓路!”衛無忌笑着說道。
就在這時,高空傳來一聲鷹鳴,一道黑影飛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