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忌來到幽冥窟,一名看守弟子走了出來,攔着去路。
“在下衛無忌,來鐵獄任巡查之職,無事隨便看看。”衛無忌亮出自己的鐵獄令牌。
“你就是新來的衛師兄啊,師弟我早就聽人提起衛師兄的威名,是宗門天榜第一,失敬、失敬……”看守急忙抱拳相迎,笑着說道。
“正是在下,這位師弟,早聽說幽冥窟是關押宗門重犯的地方,我想進去看看。”衛無忌笑着說道。
“哎喲,衛師兄,這個可不行,呵呵……”看守弟子笑着說道。
衛無忌笑了笑,擺弄着巡查令牌,“有這個令牌,我總可以入內了吧?”
“這個……也不行,衛師兄,你纔來不熟悉規則,幽冥窟是關押宗門重犯之處。平時就只有陳長老有資格進入,其他人不能入內。這是宗門鐵律規定,宗主親自頒下,無人能違犯。”
看守弟子向衛無忌解釋,“其實陳長老也不常來,每一個月就來一次,給裡面的囚犯,送一些維持壽命的藥丸,免得他們被餓死了。”
“哦?原來還有這樣的規定?”衛無忌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呵呵,衛師兄纔來鐵獄不知情。實話告訴你,平時就算是來到這兒,也是被禁止的。每一個人來到這兒的人,都會被陳長老找去,盤問一番,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便會被處罰。”看守弟子笑道。
“這麼說,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守在這兒,挺辛苦的。”衛無忌笑道。
“辛苦倒是很辛苦,不過我修煉的功法,適合這兒的陰氣,再加上宗門每個月發下來的靈石,會多一些,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看守笑着說道。
衛無忌點點頭,看了看面前的鐵門,從門上的方孔,往裡面瞅了瞅,再與對方閒聊一陣,便轉身離開而去。
“要想通過鐵門,看來得多費一番手腳,所剩時間不多了。”
大致一個月之後,就是開啓靈谷的吉日。到時候衛無忌要進入靈谷閉關,不方便再來鐵獄尋人。他思考良久,想出對應之法,開始抓緊時間準備。
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知道幽冥窟中,每個囚室的大致位置,以及關押了多少囚犯。衛無忌思考這樣的地方,關押的囚徒不會很多,但具體的詳情,唯有陳長老一人才知道。
衛無忌的應對之法很簡單,佈下幻陣,將陳長老迷住。然後,察看他每個月送去幽冥窟的藥丸記錄,就可以知道。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陳長老的實力差了他很多,被幻陣困住猶自不覺。衛無忌察看記錄之後,撤去幻陣,陳長老也沒有發覺,還以爲自己疲累,休憩中夢了一場。
“幽冥窟中只有八名囚徒,但是……八名囚徒的身份,連陳長老也不知情。他只是每個月從牢門的洞口,送去一些維持壽命的藥丸,僅此而已。這個就難辦了,必須挨個地辨認……”
衛無忌想了想,要從八名囚徒中,辨認出自己想找的人,實在是難度不小,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第二件事情,就是看守弟子的那道鐵門。
鐵門上暗藏着符紋法陣,需要看守弟子身上的鑰匙,才能開啓。簡單點說,鑰匙就是鐵門法陣的樞機,破陣的關鍵,每一次開啓鐵門,就是一次破陣。
衛無忌第一步是盜取樞機鑰匙,有幻陣相助,這個並不算難。
不過,拿到鑰匙之後,衛無忌才發現出了一點小問題。鑰匙平時都放置在一道法陣之中,只要離開法陣超過一刻的時間,法陣就會自動示警。
衛無忌要進入幽冥窟尋人,區區一刻的時間,絕對不夠,無法做到。
而且,開啓鐵門的符紋法陣,還需要看守弟子的鮮血,和陳長老的鮮血。
兩人的一滴鮮血,混合在一起,再用靈石爲引,啓動樞機鑰匙,然後才能開啓鐵門。
“該死的,這還真是處心積慮地複雜啊!”
衛無忌搖頭嘆息,思考一陣,也想到了應對之法。
他將鑰匙帶入葫蘆仙境參悟破解,每到一刻外界的時間,就退出來將鑰匙放入法陣之中。等上數息時間之後,又繼續帶入葫蘆仙境,參悟破解。
好在幽冥窟是鐵獄最底層,幾乎沒有人前來。衛無忌只須幻陣困住看守弟子,便可以放心大膽地做自己的事。
樞機鑰匙是一尺高,杯口粗細的鐵柱,上面雕琢了繁瑣符紋。以衛無忌的符紋之術,這些符紋難不住他。
數日之後,衛無忌堪破鑰匙上的符紋,然後他自己鑄造了一模一樣的鑰匙。
“還好我自己會鍛造鑄劍,不然根本無法做到這一步。”衛無忌看着手中兩枚一模一樣的樞機鑰匙,搖頭嘆道。
接下來要取兩人的鮮血,衛無忌故伎重施,幻陣迷惑對方,使其完全陷入昏睡,不省人事。衛無忌放心抽取二人的鮮血,用雕琢了符紋的玉石瓶子貯藏,就算經歷再長的時間,也與剛從身體中流出來鮮血一樣。
抽去鮮血的傷口很小,只有一個小點,很難被發覺。就算二人發覺,也會以爲是自己修煉中,不小心碰撞所致。
所有的事情,終於全部完成。
衛無忌用幻陣迷惑住看守弟子,將二人的鮮血滴在自己鑄造的鑰匙上,在加上一枚靈石。柱形的鑰匙泛起熒光,插入鐵門的孔洞,鐵門傳來幾聲沉重的聲響。
數道熒光在鐵門上漫延,彷彿蔓藤生長一般,瞬間就遍佈整道鐵門。
“成功了。”
衛無忌心裡一喜,本來他還準備了後手,一旦不能成功,反而觸發了警示,就向遠處逃遁,現在看來都用不着了。
柱形鑰匙被一股力量退了出來,鐵門哐啷一聲,打開一道縫隙。衛無忌將鑰匙收入囊中,推門走了進去。
輕輕關上鐵門,衛無忌換上一身黑衣,蒙面之後,戴上帽兜,最後在自己身上用了幾道隱匿符紋。
這時,衛無忌渾身多了一些變化,整個身軀輪廓變得朦朧不清,彷彿一道幻影一般。
他看了看四周,向前方的甬道飄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