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這只不過是吳劍臆斷而已,只是算了算,到正好是一天罷了。來得晚固然好,但若是來得早了,那形勢將更加的嚴峻了。
所以,在下定了決心之後,吳劍並沒有再耽擱,而是直接就離開了,他並不想打擾苦辰真人。接下來的大戰,慘烈可想而知,作爲主力,苦辰真人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即便只是多一分鐘,也可以讓他儘可能地吸收度厄丹那強大的藥性,多恢復一分傷勢,增加一分戰力。
既然有了決定,他趁着現在還沒事,也是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的……
在城主府的中部,靠近城主小院的地方,有一汪清秀的湖水,而相伴湖水的,則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樹林中也建有一個小巧的庭院,大概只有那麼兩三間房。
可以說,這裡雖然不是城主府中靈氣最爲濃厚的地方,卻是風景最爲秀麗也最爲柔和的地方。雖然冷若冰的性子很冷,但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她對於美好而溫和的事物同樣不缺乏嚮往。
自從上一次,那門的三位長老來了之後,城主所居住的小院便就給他們騰了出來。而冷若冰也就搬到這林中小院住了下來。當然,作爲城主以及冷若冰名義上的道侶的吳劍,自然也是要住這的。
月色當空,風輕雲淡,尤其這樣的一個寂靜的夜晚,一切都顯得是那麼地詩意而如富有情調。
只是很無奈,樣的夜晚,似乎註定了要被殺戮和血腥充斥。
但無奈又能如何?這一切並不以吳劍的意志爲轉移,相對於數十萬年的老妖,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正如那句經典的話語: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而爭鬥的目的很卻很簡單,爲名,爲利,而決定這一切的只有實力。
這句話僅前世通用。在在這個個人實力至上地世界。卻是顯得更富有深意。因爲一切都是那麼裸地。沒有任何地遮羞布。
間。不知名地鳥兒在鳴叫着聲音極其婉轉動聽。而時不時地。還有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地摩嗦聲。
然而。沒有來由地。吳劍所想到地是截然相反地不同。夢一般地寂靜。
穿過林間地小道。便就能夠看見屋舍地輪廓在夜幕中顯得別具朦朧地美態。尤其那從屋舍窗楞中透射而出地點點清涼如水一般地亮光。更有如是畫龍點睛一般。讓屋舍便活了一般。一切宛如畫境。美得讓人無可挑剔。
就在吳劍即將靠近地小院地時候屋中卻是傳來輕盈而靈動地琴聲。伴隨着琴聲地響起。周圍一切瑣碎地聲音都彷彿消失了一樣。這一刻。在吳劍地耳中。似乎只有這麼一個聲音在迴盪。
琴聲婉轉卻急促。彷彿是原本平緩寬闊地河流突然遇到了落差和岩石所有地閒淡和恬然都消失不再。都化作了不可預測地未知和恐懼。
蘊情於聲琴合一,這大概是彈琴的最高境界了吧!
對冷若冰會彈琴這件事吳劍並不清楚,或說他以前根本就沒有見識過。但透過琴聲然地,吳劍就會想到冷若冰溫潤如玉的身影端坐在琴前,倚琴而歌的場景。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地美好,讓吳劍不禁沉醉其中。
正當吳劍猶豫着要不要推門而入,打擾冷若冰的心境的時候,卻是有兩道身影飛了過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就是吳振宇和柳青二人。他們兩人就是接到吳劍傳音而趕到這地方來的。
當下,吳劍也就沒有再猶豫,推門而入。
吱!
伴隨着一聲厚重而綿長的呻吟聲,吳劍就已經進入屋中,而吳振宇和柳青二人並沒有緊跟而上,而是在外面等候。
進入了屋中,果然看見一顆明晃晃的夜光石下,冷若冰那絕美的身影正在撫琴而坐,所有的心神都投入了其中,甚至連吳劍來了都沒有覺察到。
夜光石與耀光石一樣,都只能用來做照明用。只是相對耀光石來說,夜光石的光芒更爲柔和,也更爲清冷,當然在光度上,也是要差不少的。然而,冷若冰卻是獨獨對它情有獨鍾,或許這是與她性格有關的緣故吧。
咳咳!
此時的冷若冰有一種與尋常時候截然不同的美感,更想傳說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但是,形勢所迫,卻是由不得吳劍不得不出聲打斷。
這個時候,矗立在冷若冰一旁,原本還存在琴聲當中的丫鬟被吳劍的咳嗽聲驚醒。
“啊!城主大人,您來了?”
清秀的小丫頭忙是行禮,神色異
恐,就好像吳劍會吃了她一樣。
對於修仙來說,是並不需要人伺候的,什麼端茶倒水的,往往一個念頭就好了。但畢竟是來着做城主的,自然要顯示出城主大人的尊貴和地位來,所謂丫鬟、下人都不過是用來是撐場面的。
揮了揮手,吳劍便示意對方下去。雖然她是被派來伺候城主夫人的,但到底還是城主大一些,並沒有一絲的遲,神色恭敬地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琴聲也嘎然而止,冷若冰擡起頭,微笑着看着吳劍,一會之後,才說道:“你來了。”
“嗯,給那些供奉們的任務布出去了?”
“是的。”冷若冰額,而後秀眉微皺,“阿劍,你是不是從那個隨元子的記憶當中得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怎麼突然布好幾條緊急命令呢?”
吳劍並沒有立刻回答,而高聲喊出:“阿青,振宇,你們兩個可以進來了。”
很快,得到許的二人就快步走了進來。
“老大,你這大半夜地將我們兩個呼來,究竟有什麼大事生?”
吳振宇還是那樣急性匆。
話語落下的同時,冷若冰柳青二人也是一臉惑地看着吳劍。很顯然,這個問題也是他們所要問的。
“!”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吳劍一臉的鄭重。
好一會之後,這纔開口說道:“這一次怕是真的危險了,這鎮妖城恐怕是守不住了。”
“什麼?”聽聞,三人大驚失色。
“老大,這不大可能吧,那鯊皇老妖已經被苦辰前輩重創,沒有它這個主力,難道它手底下的那些個妖獸還敢再動進攻不成?”
“我也希望我得到消息是假的,但很明確,那是不可能的。”吳劍一臉的苦笑。
當即,吳劍便從儲物戒指當中將那如同玉碟飛梭取了出來。
“若冰,這是飛梭,你們三人連夜出,乘着這飛梭第一時間趕上紫楓林,向我莫言師尊求救。”
然而,冷若冰並沒有將飛梭接入手中,卻是問道:“我們三個?難道阿劍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一起劍搖了搖頭,“我好歹也是這鎮妖城的城主,若是走了,豈不是成臨陣脫逃了?”
“臨陣脫逃又怎麼了?這鎮妖城明顯是受不住了,難道還要爲它陪葬不成?”吳振宇的聲音很大,卻是囓囓上了。
冷若冰和柳青二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他們那表情就能知道,他們是很認同吳振宇這一說法的。
“陪葬?或許吧!”吳劍笑了笑,卻是比哭還難看,苦澀得很,“有什麼辦法?我身爲一城之主,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可以逃跑,唯獨我不行。
我若是一走了之,固然會被宗門追究責任的,但是有兩位師尊在上面保着,宗門也不會拿我怎麼樣。可是你們要清楚,外面的威脅可以應付,可以有對策,可我內心的呢?這一次,我若是逃跑了,或許可以很好的保下一條性命來,可是這一次臨陣退縮的經歷將永遠記在我的內心深處,磨滅不掉。道心若是壞了,那我以後還何談修行?”
冷若冰三人沉默,沒有吭聲。作爲修仙,他們如何會不明白道心的重要性,若是道心出現了破綻,以後想要進步,卻是不大可能了。
沉默了好一會。
冷若冰卻是突然說道:“也好,既然阿劍你不走,那麼我也不走吧,讓振宇和阿青他們二人走就好了。我是你的道侶,卻是要生死與共的。”
語氣很鹹淡,可是話語中透露出來的堅定,卻是不容置,她對吳劍的用情之深,自然也不言而喻。
“不。阿劍老大不走,我也不走。”柳青和吳振宇二人幾乎不約而同地說道。
聽三人這樣說,吳劍在心下欣慰的同時,臉色卻是冷了下來。
“不走?爲什麼不走,難道你們還想留下來給我陪葬不成?我死不足惜,你們沒那個必要,也沒那個義務。”
“既已結成了道侶,那自然是同生共死的,難道你指望着我獨活不成?”
“大家是兄弟,難道我能眼睜睜地看着兄弟去死,而自己去獨自偷生?”
“你是我老大。做小弟的,哪有讓老大死在自己前面的?要死,也該是做小弟的先死才行。”
三人相繼表態,態度異常地堅決。
“你們?唉!”吳劍看着眼前的三人,卻是長嘆了一聲。
患難見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