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鳳鵬聚

爛柯寺後,佛祖座像的肩頭。兩隻鳥停落在上面一大一小。如同父子般。佛像泛着淡淡的佛光都阻擋不了它們的停靠。小的全身漆黑,除了它的眼睛泛着血光外,和烏鴉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這就是我們的鳥叔。大的雙翅金黃,周身發出凌厲的氣息。一看就是桀驁不馴之輩。他就是佛祖坐下的大鵬鳥。

大鵬鳥,金翅鯤頭,星睛豹眼。振北圖南,剛強勇敢。變生翱翔,鷃笑龍慘。摶風翮百鳥藏頭,舒利爪諸禽喪膽。一天雲程九萬,乃是絕世兇禽。

據傳在天造萬物時,就有了大鵬鳥。因其心性兇惡,肉食飛禽,常常以人爲食。而當年佛祖在入世救人時路過獅虎山時,恰好被大鵬鳥發現,欲將其生食。雖然那時候佛祖的修爲已經只能用高深莫測來形容了,但高傲的大鵬鳥卻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展翅飛下,利爪如刀抓向了佛祖。而吞食於腹中,佛祖在其腹中口唸佛經七七四十九天,終將其感化,讓其皈依佛門。成爲了佛祖坐騎,行走人間,普度衆生。後佛祖坐化,它就不知所蹤了。沒想到現在出現在了爛柯寺。

“我們有千年沒見了吧,沒想到你還活着!”鳥叔語氣平淡。

大鵬鳥像是在回憶什麼,很久後才說道:“你都還沒死,我怎麼可能死呢?”

“呵呵,萬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那麼的火爆啊!你說你跟着佛祖怎麼一點佛性都沒沾身啊!”鳥叔搖了搖它的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火風,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擺出一副欠抽的表情啊,難道萬年前還沒打夠嗎?是不是還想打一場?”大鵬鳥看着鳥叔一臉的不爽,大有一言不和就要生死相向的架勢。

鳥叔聽見這話突然的一下子沉默了,久久不再說話。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古怪了,大鵬鳥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聲音也不再如剛纔那般咄咄逼人了:“你又怎麼了?”

鳥叔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打夠了,真的夠了。孔雀死了,我們再打還有什麼意思?呵呵、、、”

“能跟我說下當年嗎?我那時候已經不醒人事了,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孔雀怎麼會死呢?”大鵬鳥有些着急,它想急於知道當年的真相。

鳥叔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回憶起來:“當年我跟着天祖,孔雀跟着地祖,而你就跟着人祖。不管他們三位人間主宰關係怎麼樣,但我們私下的關係卻甚爲密切。後來三祖開戰,我們都不情願,但是各位其主,也不得不參戰。那一站可真是打的太過於慘烈了,死了太多的人,壞了太多的兵器,連一些天賜神兵都幾乎毀滅殆盡。大戰打了幾個月,你在半途就被天祖給擊中了,後來你從天空落下生死不知,後來地祖的神兵將要擊中我的時候,是孔雀奮不顧身的去就了我。而孔雀卻別擊的魂飛魄散了,雖然孔雀爲我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但是地祖的修爲太過於通天,那一擊威力太大,我還是被餘波擊中了。我本來以爲自己死了,可是我忘了我們鳳凰的終極秘術,我留下的最後一點本命真火使得千年前我涅槃重生。”

“呵呵,看來孔雀還是比較喜歡你一些。那麼多年了,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是我們在孔雀面前一直都在比個高下,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還是我輸了。呵呵、、、沒想到孔雀是那麼的愛你,連死都願意爲你去。”大鵬鳥周身的戾氣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悲傷。

這悲涼的氣氛感染了身旁的鳥叔,鳥叔不由得勸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在你墜落的時候孔雀有想過去救你的,可是地祖卻死死的不肯放她,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離去。後來或許是因爲她以爲我們三個中你已經死了,她不願意看着我也死去,所以她、、、”鳥叔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了。

大鵬鳥沒有迴應,一切又陷入了深深的寧靜。只有它們腳下的佛祖座像在月光下發出淡淡的佛光,顯得神秘而莊重。

鳥叔似乎想把過去的事情今天來一吐爲快,所以它又接着對大鵬鳥說道:“你知道嗎?孔雀臨死前的畫面至今還殘留在我的腦海裡,那時候它笑着對我說,要我堅強的活下去。把你和它的一塊活了,我那時候是多想和你們一起死啊,我以爲我死了,可是現在卻還是活着、、、那種感覺你能體會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哈哈、、、”聲音悲涼,此時的鳥叔有些像幾個月前的無崖子,裝若瘋癲,語無倫次。

大鵬鳥一直是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鳥叔。眼眸中也泛起了悲傷,只不過它掩飾的很好。夜色淒涼,初春的風還有些許冰涼,微微寒風捲起兩隻鳥身上的羽毛,在風中搖曳。就如同它們此刻的心一樣,在哪擺來擺去,原本的位置卻是空空的。

月起月落,時間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溜走了。東方已經泛起了微白,很顯然天就快要亮了。鳥叔和大鵬鳥就這樣沉默到了現在。神情都恢復了往常,只是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傷,融進了佛光中,佛光跳動,還在不停的提醒着剛纔它們彼此述說的悲涼。

大鵬鳥看看遠方即將出現的太陽,目光深邃。輕聲問道:“那你後來呢?”

鳥叔聲音有些嘶啞,咳咳兩聲後說道:“後來我的本命真火攜帶着我最後一點元神掉在了火焰谷內,你知道的,我本就是火屬性,天生親近火。所在在哪裡修養了將近九千年才得以恢復靈智,又過了百年才得以重塑身軀。百年前,劍宗的無崖子來到了火焰谷後,我覺得這人還可以就跟着他一起出來了,因爲茶道論武大會的召開,所以過來又見着你了。事情就是這樣,那你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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