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騙罪?你開什麼玩笑!我只是和朋友吃個飯,怎麼就成詐騙了!再者,是人家逃單,要詐騙也是他詐騙,我怎麼就犯法了,你別血口噴人!”錢珍珍欲要掙脫,已經表現了心虛。
杜克施當然不會讓錢珍珍這麼輕鬆就走了,他習慣於拿中別人軟肋後套取更重要的情報。
“坐下好好說!再者,你看點了這麼多東西,不吃浪費了!”
“你什麼意思啊!”錢珍珍完全不明就裡。
“我就是之前給你打電話的警察。那會你說沒空,但是現在應該有空了吧!”
“你是來問露露的案子!”錢珍珍這才醒悟過來,趕忙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了!”
“比如你和畢春露一起做酒託還有其他兼職行爲,這些事情你也交代了嗎?錢珍珍,我可提醒你!你的所作所爲已經觸犯法律,如果你繼續隱瞞,且干擾警方辦案,後果是什麼,你自己考慮清楚!”
之前已經把詐騙罪的適用法律說了一通,杜克施也着重提醒錢珍珍勿要加重罪責!
猶豫再三,彷徨糾結,錢珍珍還是心存僥倖:“我沒做過,你別以爲能嚇唬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就是她!”錢珍珍剛想挪步,會所入口處闖進來幾個男人。最前面的男人氣勢洶洶的過來,指着鼻子道,“果然在這裡找到了你。”
“你誰啊!”錢珍珍被這種氣勢嚇着了,可她目光不敢直視,且本能身體後撤,腳尖也移動變成對着出口的方向。這一切都是肢體逃避動作,顯出她不可能不認識眼前的男人,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杜克施沒想到還能看見這一出,他也猜到估摸和酒託有關,便索性暫時不說話,順勢就把手放了下來。他是放了錢珍珍,但是別人可不幹了。
那個男人哼了一聲:“這麼快就不認識了。你坑了老子六千多塊的酒錢,這纔剛過去一天就不認賬了?連我都敢坑,你膽子挺大啊!”
“六千多塊?”錢珍珍故作思考,眼見無法脫身,只能朝着杜克施靠近一下。
剛纔還想掙脫,這會變成求助,難能什麼便宜都能讓這女人佔了!杜克施安坐在那,什麼也不說,臉上壞壞一笑,咳嗽一聲後,用手點了點對面的位置!言下之意,要麼老老實實坐下,要麼你自己看着辦。
這可真的難爲錢珍珍了!眼前這人確實就是昨天坑了他六千多的男人,如今這人找來幾個兄弟算賬,輕易可絕對不讓錢珍珍脫身!至於會所裡的人,他們也沒想到對方來了不少人,就算想要幫錢珍珍,也得考慮是否把他們的關係暴露了。
“還錢!”男人砰的一聲拍着桌子。
錢珍珍被嚇了一跳,捂着心口連連後退,索性終於一屁股又坐了回來!反正坐也坐回來了,算是按照杜克施的指示幫了。她便苦澀着臉,一副哀愁的模樣!
她的模樣也被那幾個男人看見,那些人以爲杜克施是錢珍珍同夥,便叫囂道:“兄弟,如果沒事,麻煩你讓一下。”
“呵,你確定你要讓我讓一下!”杜克施歪着腦袋看去,見到入口處又有幾個人進來,便把證件晃了晃道,“我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警察!”那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情況。
身後,剛纔溜走的男人帶着幾個警察走了進來。原來剛剛杜克施對那個男人耳語,便是要讓男人報警,且引着警察進來!本來杜克施是要讓警察查一下錢珍珍和這個會所私下的交易。結果沒想到正好遇到這事,算也替杜克施解了圍。
警察問明情況,也是提醒這羣人不要滋事,一切按照規則行事!警方找來會所的負責人,又是從之前溜走那個男人方面獲取了直接證據,這便是正式立案了。
從頭到尾,杜克施不發一言。因爲酒託和會所方面如果存在合夥欺詐行爲,這就是犯罪,必然要接受調查!至於錢珍珍,一碼歸一碼,她犯事歸犯事,但是如果有立功表現,肯定能從輕處罰。
“杜警官,你想問啥!”現在輪到錢珍珍主動配合了,她也清楚自己的處境。
“看來你是真的想清楚了。”杜克施於是對來的警察交代一番,意思是讓錢珍珍先且留下。警方可以先去調查會所方面,這便是也幫了錢珍珍一個忙。
桌子上的東西被要求撤走,杜克施重新點了一壺茶和一些小點心!這些東西和剛纔的酒水不可相比,可至少能讓錢珍珍稍許安心,暫時沒人找自己的麻煩。
“杜警官,你要問露露什麼事情。我一定配合調查。至於你剛纔說我是詐騙罪,真的這麼嚴重?”
“所以懂點法真的很必要!我沒騙你。從根本上而言,使用欺詐方法騙取數額較大的公私財物都屬於詐騙!你隱瞞真相誤導他人高消費,繼而和會所分成提點,這已經涉嫌屬於用不正當手段獲取他人財物。你說是不是詐騙!”
“好吧!”錢珍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有餘悸中道,“你剛纔說的沒錯,露露確實跟我都做酒託,還是她帶我入門的!不過說真的,我做的比較少!只是因爲我剛剛離職,又暫時沒找到工作,所以這幾天多做了幾筆單子!”
“幾筆單子?呵,你還真的把這事當成業務了!好吧,你說是畢春露帶你入門,也就是說,她進入這一行很久了!除了酒託,你們是否還有其他兼職行爲。”
錢珍珍現在很老實,生怕自己因爲詐騙吃了官司,便道:“露露比我老練,路子也比我廣!我會的基本上都是她教我的!她帶着我串場,參加飯局陪人喝酒,或者在一些場所主動賣酒賣煙賺外快!這些收入比我們在診所的工資高了很多!我也問過露露,爲啥不辭職專門去做這些!露露還說我笨,她說護士是個很好的名片,很多人就是喜歡和小護士吃飯喝酒,所以自當不能輕易辭職!再者,鄭友友這人很嚴謹,診所正常上下班,還是雙休,所以我們兼職時間還算充足!”
“就這些?”
“真的就這些!警官,你不會以爲我們還從事色情服務吧?我不會這麼做的!露露也不會這麼做!”
“我可沒說這些,你不用激動!還有,你爲何會說畢春露不會那麼做,你對她真的非常瞭解嗎?”
錢珍珍嗯的點點頭:“露露是個非常自負的女孩,她常常跟我說,女人想賺錢很容易,但是也得動腦子!她還說靠出賣肉體賺錢是最低層次的事情。她要做到把錢賺了,也不能讓男人輕易佔到便宜!”
“這話說得輕鬆,但是做起來卻很難!你們真以爲笨男人滿大街都是,輕易被你騙?”
“世間就有那麼多笨男人,但是這些笨男人大多沒錢,所以只能從他們身上賺點零花錢!而要想賺大錢,還是得從有錢的男人入手!如何才能從有錢的男人身上賺錢,還能不讓他們輕易佔便宜,這就是露露的學問!她說無礙乎兩點,一個面子,一個把柄!男人都愛面子,特別是在外面酒局飯局的時候,你只要讓他掙足了面子,事後這些有錢男人肯定大方,絕對不會虧待你!其次就是把柄,你只要抓住男人把柄,就有機會從他身上拿到錢。這些都是露露的原話!”
看來畢春露確實有一套自己的賺錢哲學,而且她對男人心態摸得也很透!錢珍珍口中一套一套的理論足以證明畢春露確實不是善茬。
“有錢的男人都有些手段。你即使抓住了他的把柄,就不怕他對你們下手嗎!”
“這個……”之前還口若懸河的錢珍珍終於語塞,她用手捂着額頭,目光遊離,且另一隻手臂橫在身前,手也輕輕地捏成了拳頭。
在身勢動作中,用手橫在身前且捏着拳頭增加距離感,表示對問題和提問人的抗拒。同時錢珍珍捂着額頭目光遊離,也能看出她想要撒謊掩飾什麼。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畢春露說她依靠男人把柄賺錢,但是顯然她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那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又或者,她本身就是在玩火!
“我在等你回答!”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那種把柄的事情,露露不會帶着我。因爲我做不了!”索性錢珍珍直接否決問題。
杜克施其實可以直接逼問,但是逼問之下免不了錢珍珍繼續說謊!與其這樣,先不如放一放,反正錢珍珍惹上了酒託麻煩,也能慢慢耗着她。
他便主動結束談話,讓錢珍珍配合警方回去調查酒託事件。
錢珍珍希望杜克施能求個情。
杜克施直言道:“照實說,不用怕!”
說完,杜克施便先行離開,根本不管身後錢珍珍的呼喊!
酒託事情坐實,錢珍珍沒那麼容易從警局出來。更何況杜克施和來的警察打了招呼,也讓錢珍珍在警局多待一會。只要錢珍珍心理先慌了,就可以從她那突破更多。
現在杜克施越發覺得畢春露死亡案件不是自殺那麼簡單!他需要弄清楚畢春露的社會關係網絡,也就是錢珍珍口中的路子到底有多廣!
返回市局後,如杜克施所料,謝鍾陽和羅小軍已經幫忙做出了筆跡心理分析,這個分析讓杜克施更加確認此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