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破
江遠諾聽了哈哈大笑“不錯,好幾次的死裡逃生,倒要感謝龍脈圖的救命之恩了。”
龍沁這時站了起來“不錯,事實正是如此。既然事情都已經明朗,咱們就闖一次秦王府,將龍脈圖奪回來。可是隻怕已經來不及了,龍脈圖恐怕早就被朱敬鎔打開過了。因此龍脈在何處,已經不是秘密了。”
江遠諾微微一笑“這可未必!”
龍沁疑道“這怎麼未必了?他一直急於得到的東西,怎麼能忍住不看?梔”
江遠諾看着洞外“因爲只有他看了纔會知道,那龍脈圖根本就不是真的。”
紀小風、龍沁、穆青果、鳳姑娘皆是大吃一驚,龍沁喜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江遠諾點了點頭“不錯,那圖並不是真的。我豈能把那東西隨意帶在身上?況且當時我並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龍前輩,那圖自然是不能夠給你的。因此才用假的試探了。姚”
穆青果嘻嘻一笑“小鬍子學的狡猾了。越來越不老實了。”
江遠諾微微一笑“總和你在一起,學也學得聰明瞭。難道總是懵懵懂懂的嗎?只有挨刀的份嗎?這圖其實在我出山之時早就備下了。不想終於用上了。”
龍沁舒了口氣“這樣最好!這樣最好!那真的圖在哪裡?”
江遠諾面色一凝“難道龍前輩還要把圖送到努爾哈赤的手中嗎?我既然知道了此圖對大明不利,是絕不會給你的了。就算義父在世,我寧可背棄義父,也絕不能做這mio賊。還請龍前輩見諒!”
龍沁聽了哈哈大笑“賢侄啊!你把我龍沁看成什麼人了?經歷了這許多,難道我還看不破嗎?什麼名利什麼爭鬥不過都是浮雲而已。我想即便是江大哥在世,他也未必會選擇這麼做了。”
他說出這番話,其餘四人都是面面相視。只見龍沁站了起來,看着洞外“在密雲那個地方,有着我最深的牽掛。有着最需要我去保護的人。其餘的什麼都咬去看命數了。經過投機奪來的江山不會長遠的,得道者昌,逆道者亡。天法地,地法人,人法道,道法自然!哈哈……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說完大袖飄飄走出了山洞,龍沁感覺自己的步伐從未這樣輕鬆過,也從未這樣堅定過。因爲他知道在不遠的那個叫做密雲的小縣城裡,有個女人有個孩子在等他。只等他……
二酒醉
夜,總是靜的。早春的夜,停住了颳了一天的風。鉛雲密佈,使整個天空如同被罩上了一層幕布。
“小鬍子,咱們再向前走五百米,過了這個渲雲居,就應該是碧水居了。”
鳳姑娘留在府外接應,江遠諾、穆青果、紀小風三人都穿了夜行衣。王府的圍牆對於三人來說形同虛設。三人按着圖上所繪的地形而走,果然不再跟無頭蒼蠅般亂轉。
“大鬍子,既然那龍脈圖是假的,咱們幹嘛還來這裡?”江遠諾心中很是納悶。
穆青果藏在布巾後的眼睛眨了一眨“現在咱們且不去管什麼龍脈圖不圖的。我只想知道我父親到底在哪裡?哪怕找到根遺骨也不枉我們父女一場。”
三人躲在暗處,只見碧水居里窗紙上映着好幾個身影,這些影子似乎在推杯換盞的慶祝着什麼。
“紀大哥,你猜他們在慶祝什麼?一直喝到這麼晚?”
紀小風平日腦筋極其靈光,可是到了關鍵時候就不怎麼管用了“這……這……不會是慶祝得到了龍脈圖吧!”
江遠諾笑了笑“這可未必。來了好幾趟了。可是竟然都沒有遇到王爺啊!莫非他並不在王府之中嗎?”
正在這時,碧水居的門開了,從裡面歪歪斜斜走出來一人,顯然是喝多了。他邊走邊說“我並非怕了你們,就是再喝上一斤二斤,老子還要比你們喝得多得多,門在他出來之後關了起來。穆青果險些叫出聲來,江遠諾對着她點了點頭”不錯,正是上官燦!”
只見上官燦哼着小曲,歪歪扭扭的向北一路走去。穆青果低聲道“那方向是藍天成的住處。難道他與藍天成住在一處?”迎面走來一隊巡邏的士兵,他們見了上官燦忙退在一旁。帶頭的侍衛道“上官大公子喝多了,你們出來兩個人護送大公子回住處。”
兩個人站了出來,一左一右扶住了上官燦。上官燦哈哈笑道“我沒事兒。我沒……喝多,不……用你們送了。”
那兩個侍衛只是扶着他走在去藏心居的方向。江遠諾、穆青果、紀小風遠遠跟着。
“上官大公子,你真的喝多了。”一個扶着他的侍衛說道。
“沒事,你們……回去吧!今日大爺我高興。哎呦,我要小解,你們……在這裡等我……”說着走進了旁邊的竹林。
那兩個侍衛站在林外等着,一面等一面竊竊私語,想來是嘲笑上官燦的酒量差,卻還吹牛,就在這時突然兩人一聲悶哼,一起倒在了地上。
江遠諾驚愕的張大了嘴,心說:這是誰?竟然比我的手還快呢?正對上穆青果與紀小風探尋的目光。可就在同時,從暗處躍出來兩個身穿侍衛服的人。他們迅速的把那兩個昏倒的侍衛拖到了暗處。然後兩人若無其事的站在方纔那兩個侍衛站的地方。若不是方纔江遠諾三人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只一眨眼得功夫,就換了侍衛,真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不一會兒,上官燦就走了出來,依然是歪歪扭扭。他醉醺醺的道”你們過來!扶着大爺。這王府的地怎麼這麼軟?大爺我都走不穩了。”他並未察覺那兩個侍衛已經不是方纔的侍衛了。兩個侍衛上去一左一右的扶住了他。
其中一個侍衛問道“上官大爺今日怎麼這麼高興?喝了這許多酒?酒多誤事啊!難道上官大爺忘記了麼?”
上官燦哈哈一笑“你們懂什麼?你們又能知道什麼?我這樣高興自然是有緣由的。你們是誰麾下的?”
那侍衛唯唯諾諾“小人是周堂主堂下的。周堂主囑咐我們好好伺候上官大爺!”江遠諾看了看穆青果,穆青果輕聲道“難道這兩人是周雲派來的麼?”三人藉着夜色悄悄的跟了上去。
只聽上官燦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周堂主倒是個識時務者,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一會兒回去告訴周堂主,讓他好好的跟我幹。等將來我自然想着他。”
那侍衛忙點頭道“多謝上官大爺了。只是上官大爺說了算嗎?別上官大爺喝多了說的話,小的跟我們堂主說了。等上官大爺醒來了卻不算數了。那小的有幾個腦袋夠周堂主摘得?”
上官燦站定了,細細端詳着那個侍衛,滿臉的桀驁不馴“什麼?你竟然懷疑本大爺的話嗎?好大的膽子!”
那侍衛忙施禮道“上官大爺請恕罪,小的並非瞧不起大爺您。而是小的覺得上官大爺並沒有什麼能夠承諾此話的資本。還請上官大爺不要見怪。”
上官燦冷冷一笑“你們真是瞎了狗眼,回去告訴你們周堂主,秦王爺已經封我爲鎮南大將軍了。哈哈哈……”
那侍衛聽了一愣“你是說?怎麼可能?封王封爵只能皇上才能封。這……”
江遠諾微微一笑,心道“果然這秦王有了不臣之心。看來他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上官燦雖然喝醉了,可是終究是被冷風一吹醒了一些。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了。忙收回道“你們問這許多做什麼?難道這又關你們什麼事嗎?我喝多了做不得數的。你們只管告訴周堂主,好好跟着王爺幹吧!總有它的好處的。”
那侍衛就不再說話了。只是扶着上官燦走。這時另一個侍衛卻說話了“我就奇怪,那個龍水心先生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爲何王爺似乎對他也是尊敬異常的?”
江遠諾知道這個龍水心,其實就是藍天成。他終於明白,雖然這兩個侍衛不知是誰派來的。不過可以斷定的是。這兩人必定是來上官燦這裡套話的。不禁心中大是疑惑。原來並不是自己才關心這裡的事情。
上官燦有意不說,可是當一個人心中有着秘密。雖然一面盼着保密。可是另一半卻是盼着旁人來問了。於是上官燦還是說了,他自然知道跟兩個小侍衛說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顯示自己什麼都知道,倒還能令旁人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