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龍
上官雲飛看着江遠諾手中的玉鐲,長長嘆了口氣道“昔日紫微宮的少宮主蔡玉柔,那可是名動江南的美人啊!嫁給了你的義父曾羨煞了多少才俊啊!”
江遠諾道“這些義父從未說起過,只是說起了義母總是很難過。總說是自己拖累了她。”
上官雲飛道“當時你的義父是個無名小卒,你義母寧願放棄了執掌紫微宮的機會,而和你的義父去闖蕩江湖。這蔡玉柔倒也是個重情義的奇女子。”
江遠諾突地想起了穆青果:義父會一直記着義母,可是大鬍子可還記得我嗎?這時流幾滴傷心淚。用不了多久就會把我拋到腦後了。
他收回了心神,只見上官雲飛似乎在看着遙遠的某個地方“起初我們九個分佈在大江南北,素不相識。”
江遠諾道“上官伯伯,那你們是如何並稱九龍的?”
上官雲飛提起了以前,枯槁的面容瞬間有了神采“那時我咱們九龍子縱橫江湖的時候,一提起九龍子哪個不是豎起大指。這名號也不知是哪個傳出來,卻在江湖中叫開了。直到最後連朝廷都知道了咱們的本事!”
江遠諾奇道“朝廷?那又如何?”
上官雲飛道“朝廷便分別去請咱們九個,同爲朝廷出力。旨在暗中周全朝廷與武林之中的紛爭。咱們九個雖不畏權勢,卻想這樣不只保全了朝廷,也是保全了武林。這樣一舉雙得的事情九龍子又怎能拒絕。自從暗中保了朝廷之後,卻也是消弭了幾件流血事件,也不枉咱們九龍子費心周全了。”
江遠諾驚道“原來是這樣!義父卻從未向我提起過!”
上官雲飛冷笑一聲“這也在意料之中,自來朝廷與武林本就勢不兩立,九龍子爲朝廷所用之事,卻是誰也不知道的。自然你義父也不會告訴你的。”
江遠諾奇道“可是卻是爲何九龍子都在**之間在江湖中消失了呢?我義父也是忍辱在邊陲小鎮以倒髒桶爲生?除了金尊還在江湖中出頭露面之外,就連上官伯伯也是不問世事,避世於此了,這卻是爲何呢?”
上官雲飛嘆了口氣道“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爲一個油紙包所起,還好這油紙包並不在你手中,這樣就是最好的了。有些時候雖不甘願,卻是身不由己的。”
二虎患
江遠諾心中對這油紙包的好奇油然而增,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可是,上官伯伯,您的手腳……”擡眼看向上官雲飛的斷手斷腳。
上官雲飛哈哈笑了起來,竟然笑的滿眼是淚“養虎爲患啊!我這是自作自受。”
江遠諾心中更是猶疑,卻聽上官雲飛道“我與妻子育有兩個兒子,長子上官燦,幼子上官灼。上官燦幼時就頑劣不堪,長大了更是吃喝嫖賭無所不好。更是在江湖中結識了一些狐朋狗友。”
江遠諾對於這些都是知道的,但他沒接口。只聽上官雲飛接着道“可憐他娘就被他活活氣死了,我管教於他,他也是置若罔聞。我這山莊從不許外人進ru,因此佈下了五行陣。可這個逆子卻帶了兩個神秘人進來,並把五行陣的訣竅盡數告訴了這兩人。要知道這五行陣若是告訴了一人,那這人再去告訴第二人。那麼這個世間之人便皆知道了。我這個避世山莊還能清淨麼?”
江遠諾點了點頭“不錯,世間本就沒有守得住的秘密。那麼後來呢?”
上官雲飛神色黯然“本來我與這禁地所居的兩位姑娘有些淵源,便來求了雲胡不喜之花,放入了最後一關,這花具有迷幻作用。此花一月只需澆水一次。就能常開數月不敗。”
江遠諾道“既然有人去澆水,因何不把地啞的屍身擡走呢?”
上官雲飛冷哼一聲“也難爲他竟然闖進了這關。起初他進ru之時屋子四壁的確是燒了炭火,後來卻是他的幻覺了。若是這屋子總燒着炭火,雲胡不喜豈不早就枯了?我並未料到還有人能闖進這關,如若真有一人闖了進來,我留着地啞的屍身。他見了地啞的屍身只會更加驚懼我的陣法。”
江遠諾道“上官伯伯真是深謀遠慮,只是伯伯爲何沒有看出地啞前輩懷中秘籍呢?還有他所指雲胡不喜的手勢呢?你或可拿走秘籍,把花換個位置。那麼我恐怕也就出不了這關了。”
上官雲飛笑道“手指紅花又如何?沒有鑰匙也是出不去了。那秘籍我加了硫磺在上面,只叫看得人只看了一遍卻沒記住,這樣眼睜睜看着絕學化爲一炬豈不更是暢快?不知賢侄看着秘籍毀於自己之手,卻不能修習心中可有惋惜?”
江遠諾心中暗道:能尋思出這麼陰損的招數,這上官雲飛可也不是什麼善類。先前以爲是天聾地啞兩位前輩所設的硫磺之局,原來竟是上官雲飛。可是你卻偏偏算計錯了,我江遠諾就恰好只看了一遍就記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