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德威克城,里亞行省最南方的一座三級城市,也是帝國最南部的城市。由於幾十年前帝國與斯塔克聯合王國進行了長達三年的戰爭,最先這裡是被建設爲軍事重鎮的。只是由於近年來,帝國國勢衰弱,已經無法再對斯塔克王國用兵,而斯塔克王國獨特的構成也意味着這個國家不會主動的侵略別的國家。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和平是雙方都願意看到的結果。
和平就意味着發展,以前的軍事重鎮被逐步改造成爲一座獨具特色的邊境城市,斯塔克王國的的礦產、魔晶和魔獸的皮毛在這裡交換成糧食、生活用品和武器再運回去。由於這座城市的城主大人民就是駐紮在這裡的西南方面軍第三軍團的軍團長兼任,所以這裡的治安相對要混亂一些。據那位被五枚銀幣小費收買的一位路人甲透露,在斯坦德威克,城主就是這裡的主宰,沒有人可以冒犯他之後活着離開,至於那些反對過他的人,都神秘的消失了…
路人甲閃躲的目光不言而喻,匆匆說完這些話之後就轉身離開,好在重劍士足夠機警,問出了這裡最好的旅館在哪裡。
“看來這個城主也不是個好東西,我們要不要去幹掉他?”蘇美眉提着那把燕飛爲她做的木劍,此刻“冰雪女神”的冰冷又出現在了她那張充滿了殺氣有玉面上,眼裡的兇光足以嚇退所有的肉食動物。
“拜託,我親愛的小蘇,用你那爲數不多的腦細胞仔細想一想,如果那個傢伙真的那麼該死的話,爲什麼帝國沒有一點反應呢?難道他的勢力要比左相那個老不死的還要大…”燕飛笑眯眯的搭着蘇美眉的肩膀,就像搭着自己的妹妹一樣自然,不過轉而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該死的,我怎麼忘了左相那個老傢伙,也許這個軍團長真的與左相有什麼關係也不定!”
燕飛的詆譭並沒有讓蘇美眉生氣,她反而拍拍燕飛的肩膀,微笑着說道:“你說得很對,看來你的腦細胞並不比我多多少!”
“就算他是軍團長又怎麼樣?就算他與左相那個傢伙有一腿又怎麼樣?難道他想對付一位魔導士麼?” 此刻燕飛反而平靜下來,一把抱過小丫頭親了一口。小丫頭髮現自己的爸爸好像並不開心,於是爬上他的肩頭去抓他的頭髮,“如果你們害怕那個傢伙會找我們麻煩,那麼今天晚上就去幹掉他好了,反正這個傢伙也該死!”
“連只雞都不敢殺的人居然會想去幹掉一個人類?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能說出這番話的自然非蘇美眉莫屬,自從她的內傷痊癒之後,兩人之間肢體接觸的機會減少了許多,可是這種脣槍舌劍卻更勝往昔。除了一臉微笑的艾米麗亞之外,就連小丫頭無雙都會時不時用小手掩住自己的耳朵。
“誰說我沒有殺過人?曾經有一位叫做尼德魯的傢伙很幸運的成爲第一個實驗品,而且還有兩個人…”回想起那段讓他非常不堪的往事,燕飛仍然覺得尼德魯很倒黴,如果不是他想把艾米麗亞也帶走的話,自己也許會留下他一條命也說不定。至於奧格塔維亞大街上的劫殺,燕飛並不覺得愧疚。
蘇美眉倒是一怔,燕飛的這段經歷她從未聽過,就連暗精靈特琳艾娜也不知道燕飛居然曾經殺了人。不過以她們對燕飛的瞭解,如果哪個倒黴蛋兒不幸死在了這個傢伙的手裡,那他一定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如果斯坦德威克的城主大人真的像那個路人甲所說的那麼專橫跋扈、無法無天,那麼我也不介意再次施展一下我的魔法,因爲我發現法術的確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最佳選擇呀!”如果有人會懷疑一位魔導士的魔法水平,那麼他一定是個白癡!如果燕飛喜歡的話,把斯坦德威克城連同那個囂張的第三軍團全部幹掉也是輕而易舉,要知道元素魔法的那些禁咒就是專門爲這種情況準備的…
坐在車伕位置上的重劍士聞言渾身打了個寒噤,並且爲那位城主大人默哀三分鐘,也許明天埃拉西亞帝國西南方面軍第三軍團的軍團長就要換個人來擔任了!
“也許這是那位路人甲的一面之詞也說不定,不過這種情況通常很少發生。”燕飛摸着下巴說出了另外一種可能,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那位城主真的僅僅與這位路人甲有私人恩怨的話,相信這位路人甲也不會腦殘到隨便對着問路的人胡說一通。“看來那位城主大人一定有問題呀,不過這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只要他不蠢到來招惹我們,我們幹嘛要淌這趟渾水?”
只是燕飛的這句話說得太早了些,如果城主所轄的城衛軍知道這輛馬車上坐在一位魔導士、兩位八級大劍師的話,說不定會從城門的位置到這裡最好的酒店那裡全部鋪上紅地毯,然後再清除所經路上的所有行人,並發動全城的居民來夾道歡迎…
“站住!城衛軍例行檢查,馬車內的人員在五秒內全部下車接受檢查,否則以叛國罪論處!”趾高氣揚的聲音加上混亂的腳步聲顯示出這隊城衛軍的素質恐怕只比燕飛前世的那些城管強不了多少,駕車的重劍士慌亂之中居然沒能停止馬車,反而連續撞翻了幾名騎士才停了下來。
“該死的,你們這些傢伙居然襲擊城衛軍,我要代表埃拉西亞帝國…呃…”憤怒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爲從馬車內伸出的那隻修長的手掌內,一塊散發着淡淡魔力的徽章讓這隊城衛軍的隊長頓時冷汗如雨。徽章上六芒星的標誌證明了徽章的主人是魔法工會的法師,而金色的徽章通常都是魔導士級別以上!
“老套的劇情,不堪一擊的城衛軍,現在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那個所謂的精銳軍團會被斯塔克王國全部消滅了!”那格徽章只是在馬車外面出現了那麼一小會便被收了回去,可是淡淡的聲音卻比來自九幽地獄的亡靈召喚還要恐怖,“如果在五秒內不全部在我面前消失的話,我不介意用你們試驗一上我新研究出來的大範圍魔法…”
一柄閃爍着魔法光芒的法杖伸出了車廂,杖頂雞卵大小的晶體閃着令人心悸的魔力火花,即便城衛軍隊長只是一個三級劍士,可是卻可以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磅礴魔力。如果這個法術真的釋放出來的話,此刻呆若木雞的城衛軍敢對天發誓,那一定會摧毀半個斯坦德威克城!如果可以的話,城衛軍隊長甚至希望此刻自己在做着一個噩夢,光明神在上,自己居然攔住了一位魔導士的馬車!
“一、二…”淡淡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召喚,讓人不寒而粟。城衛軍隊長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囂張,顫抖得如同得了瘧疾一般的身體,騎士長劍早已丟在地上,臉色更是蒼白到不用化妝就可以飾演鬼片裡的大反派的地步。
“尊…尊貴的…的魔導士閣…閣下!”城衛軍隊長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這幾個詞語居然費好好長時間才從喉嚨裡擠了出來,不過在他想躬身道歉之前,淡淡的聲音卻再次傳來:“三、四…”
城衛軍隊長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禮儀,趕緊帶着手下那幫不知死活的城衛軍溜之大吉,揚起的滾滾灰塵甚至讓重劍士看不清眼前的街道。
“看來那位城主大人的確不是個好東西!”將那枚徽章和“冰雪女神的思念”一齊扔進薔薇指環,燕飛不無感慨的嘆息了一聲,如果城衛軍的行爲都如此的話,可以想像他們上面的那位城主大人是何種做爲了。這種隨便安個罪名就要奪人財物的行爲正是那些傢伙的拿手好戲,所謂的下車檢查只不是過是個藉口,如果他們發現車內還有三位美女的話,那麼一定會以叛國的罪名將她全部拘捕,之後的情節用大腿想都能想像得到。
“那個城主是不是好東西,現在我並不感興趣,你這個傢伙剛纔拿出來的那柄法杖,我倒是有很大的興趣…”蘇美眉的美眸閃着不懷好意的金光,對一切美麗事物絲毫沒有抵抗力的她像餓鬼看到了美味佳餚一般緊盯着燕飛手指上的那枚薔薇指環,“如果你不想嚐嚐‘蘇氏擒拿手’的厲害的話,最好還是快點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你這個混蛋,那麼漂亮的法杖,居然藏起來…”
很顯然,在蘇美眉的眼裡,東西就只有“漂亮可愛”與“不漂亮不可愛”這兩種區別,而暗精靈同樣閃閃發亮的美眸在提醒着某位男性,恐怕這一標準同樣適用於特琳艾娜這個小丫頭。同樣頭一次看到這柄法杖的小無雙居然赤腳向燕飛跑來,小嘴裡更是喊着:“棍子,漂亮!無雙,喜歡!”
“呃…”對於女兒把法杖稱爲“棍子”的叫法,燕飛自然是很不滿意。可是隻要是女兒喜歡的東西,哪怕是教皇那老頭兒頭頂的金冠,燕飛都會想辦法把它弄來。所以燕飛一看到女兒赤着小腳,馬上心疼的抱起小丫頭,低頭察看小傢伙的小腳傷到沒有。
所謂的關心剛亂說得就是燕飛現在的心理,光滑得幾乎可以當做滑冰場的車廂地板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絨毛地毯,即便是小丫頭嬌嫩的小腳丫踩到上面,也只會感覺到柔軟與舒適,又怎麼會傷到?要知道這件地毯的價格可是花費了燕飛整整兩千個金幣!
小傢伙歪着腦袋不知道爸爸爲什麼要擺弄自己的小腳丫,不過小丫頭卻知道爸爸非常喜歡自己的小腳丫,昨天晚上爸爸還親過無雙的小腳丫呢。不過這個時候,小丫頭的腦子幾乎全是那根漂亮的棍子,可是看到爸爸好像很緊張自己的樣子,乖巧的小丫頭只好在燕飛長出一口氣之後,才用那種可愛到無以復加的聲音的嗔道:“爸爸開心,無雙喜歡!”
小丫頭太可愛了,燕飛眉開眼笑的把小傢伙摟在懷裡,一頓“心肝寶貝”的親個不停,並且毫不猶豫的取出了那根“冰雪女神的思念”遞到了女兒手裡。
淡藍色的杖身晶瑩剔透,透着淡淡的魔法光輝,玄奧的魔法符文像是魔神的召喚一般詭異,流動的魔力證明這根法杖內尚未封印任何的法術。透明的晶體完美的鑲嵌於杖頂,使得整根法杖看起來光彩奪目,讓人忍不住想去觸摸,想去佔有。
只是這根法杖的高度顯然要比小丫高上一倍之多,使得紅着小臉抱着法杖的小姑娘看起來十分可愛。
“‘冰雪女神的思念’,整體是長一點六米的千年雪魄木,可以增加百分之三十的施法速度;杖頂的晶體由龍魂木和火焰君主的魔晶加上少許秘銀煉製而成,據說可以節省百分之三十五的魔力消耗;兩者之間是艾斯卻爾大師最爲拿手的融合式鑲結,而不是煉金術士常用的嵌入式鑲結,所以在傳導魔力方面速度是最快的。而且雪魄木入手冰潤,加上這種木質堅韌,六級以下的戰士根本無法毀壞杖身,只是那塊晶體有些脆弱,據說抵擋不了三級戰士的攻擊。”看着女兒好奇的盯着那塊揉合的晶體,隨着她舔着嘴角的可愛動作,幾絲口水居然流了出來,燕飛禁不住介紹起這根法杖來。
等等?口水!女兒爲什麼會流口水?燕飛來不及細想,因爲他已經看到小傢伙張開小嘴,對着杖頂的那塊晶體咬了下去…
“阻止她!”燕飛的動作已經足夠快了,就連神法師都承認在這塊大陸單以速度來說,能夠勝過他恐怕也只有非人類的智慧種族了,例如獸人族武技高超的豹族。可是即便是這樣,也僅僅是將法杖頂端的晶體從小丫頭的“虎口”中抽離,小傢伙潔白的兩排小牙狠狠的咬在了雪魄木的杖體上,讓來不及行動的三位女性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燕飛的心莫名一痛,以自己奪杖的力度和速度來看,恐怕女兒那口可愛的小白牙要報銷了。可是他還是存在着僥倖心理,也許小丫頭的牙齒足夠堅硬,而且在小傢伙咬到法杖的瞬間,自己已經讓那根法杖停止了,也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