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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蠍真人,和陣雲子同爲問道期修士,居然都是那“天邪”組織之人,摸清了這情況的張天白的心情不由得也凝重了許多。
本以爲,迴歸雍州找那極陰魔君報仇本來是一件並不算是困難的事情,沒想都,居然憑空冒出了這個什麼“天邪”組織,其中的冒出的人物還都是高手,這種情況,很是張天白感到了一絲壓抑。
“天邪....天邪.....”
輕聲的嘀咕了兩句,張天白才收起了腦中的想法,轉頭向着三爺爺和張家衆人看去。
“三爺爺,如今看來,此地根本就不是什麼仙人遺地,我們這便回去吧。”
此地不過是陣雲子爲了困住張家之人引出張天白所佈下的一個局罷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麼古修士的遺地和遺寶,之前偶然看到迷霧中若隱若現的宮殿之類的東西,也不過是陣雲子用法術所虛構出來的幻境罷了。
此時隨着陣雲子身亡,大型困陣也被張天白所破,此地瀰漫的迷霧也漸漸的消散開來。
哪裡有什麼宮殿!只看到了幾具已經略微有些腐爛的武者屍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迷霧消散後的空地上。
那都是之前偶然誤入了這陣雲子所佈置的困陣之內,被活活困死的世俗武者,陣雲子身爲問道期的高手,普通人類武者的死活,自然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佈置困陣的目的就是爲了困住張家衆人,引出張天白,沒有達到這個目的之前。
陣雲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多此一舉的救那誤入了困陣之內的凡人出來。
死便死吧,區區凡人武者,被活活困死了也沒什麼。
這就是陣雲子的心態,也可以說是絕大部分修士的心態。
都說魔修嗜血嗜殺,修魔者人人畏之如虎。
可是修仙者就真的是悲天憫人的那一羣人嗎?
其實不然,修仙、修魔,其實都一樣,本質上都已經漸漸的脫離了“人”的範疇罷了,只不過是一個明目張膽的,隨心所欲的,想殺就殺,我行我素,一個是表面上仙風道骨,暗地裡也一樣將凡人當螻蟻罷了。
望着那裸露在外,無人掩埋的屍骨,張天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手掌一翻,散落着屍體的幾處地面上一陣翻滾,將一具具裸露在空氣中的世俗武者屍體掩埋了起來。
“塵歸塵,土歸土.....”
聲音落下,張天白卷起一道清光,帶着三爺爺、張震北等人化作一道流光,衝出了天北森林,看其遁光的方向,似乎是向着天北城而去。
此時的張天白心中已經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沒想到雍州如今居然如此暗潮洶涌。
極陰魔君,“天邪”組織,還有那明裡暗裡不知道是否有隱藏起來的人物或勢力,張天白思來想去,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最後索性乾脆不想了。
“天邪”組織不是藏身暗中似乎在謀劃什麼麼?極陰魔君不是被稱爲雍州當世第一高手嗎?
既然自己回來了,雍州的局勢又如此暗潮洶涌又帶着一絲微妙的平衡。
那就由自己來打破這個平衡吧。
遁光劃過天際,十幾息之後,便已經飛臨到了天北城外。
降下遁光,將三爺爺和張震北諸人放下,張天白轉頭向着極陰魔殿的方向望去。
“三爺爺,你們先回張家,天白處理些事情,便會回去看望您老。”
望着極陰魔殿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張天白背對着三爺爺,輕聲說道。
“這....好吧,不過,天白你要多加小心,爺爺還等着你跟爺爺講你這些年的經歷呢。”
三爺爺的閱歷好眼光極其老辣,張天白眼中望着極陰魔殿所露出的那絲殺機並沒有瞞過此老的眼睛。
不過親耳聽到張天白說自己如今的修爲不懼極陰魔君,又看到張天白滅殺了那名爲陣雲子的“仙人”高手,三爺爺對張天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並不是那麼擔心了。
只是淡淡的叮囑了一句,三爺爺沒有多說,帶着張震北等人便向着張家府邸的方向而去了。
“靈蠍真人,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居然拿張家算計我,你死定了。”
心中充斥着無比的殺機,張天白一步步的向着坐落在城中的極陰魔殿走去。
看似緩慢,事實上張天白的速度卻極快,整個人都好似一道幻影一般,像是一拂清風一般,穿過了城中來來往往的人羣,一閃而逝,飄然向着極陰魔殿而去。
更加奇怪的是天北城中來來往往的所有人,做生意的商販,三五成羣的武者,都好似根本沒有發覺到剛剛有一個大活人過去了一般,商販武者人來人往,沒有一絲奇怪的反應。
此時的極陰魔殿之內,那化身爲魔殿使者的靈蠍真人還不知道煞星已經臨門,仍舊坐在極陰魔殿的內殿之內,黑袍遮籠了他整個身體,一聲聲輕微的喃呢聲音斷斷續續的自黑袍下面傳了出來。
“想必此時陣雲子道兄已經將那張家之人困住了吧,區區一個凡俗世家,本來隻手可滅的東西,不知道頭領到底怎麼想的,居然讓我們用其爲餌,來引出那百年前僥倖打傷了極陰魔君的那個小修士!那張天白何德何能,首領居然還鄭重其事的讓我和陣雲子道友兩大問道期高手一起出馬....真是古怪!”
聽靈蠍真人的語氣,對於張天白居然是十分的不屑。
想想也是,堂堂兩大問道期強者,不說放在雍州這等修煉水平低下之處,就是放在中州之上,那也是一個小門派的太上長老或者掌門一級的人物,區區張天白,而且還是百年前僅僅算是堪比元嬰期的小人物,天邪組織的首領居然將靈蠍真人和陣雲子一起派了出來。
若說靈蠍真人是沒有怨氣的話,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不對,若是那叫張天白的修士真有我們得到的資料上所說的那般簡單,首領也不會如此重視了!莫非首領得到了什麼消息?不好,若是陣雲子道友大意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驀然,靈蠍真人的聲音一下了拔高了一些,他突然想到,天邪組織的首領這麼多年來都算得上是算無遺策,如此鄭重其事的讓他二人一起來這偏遠的天北城,想必有其用意在其內,如今自己二人因爲瞧不起那可能現身的張天白,疏忽大意,若是打草驚蛇,壞了首領的事情,那後果.....
想到這裡,靈蠍真人體外覆蓋的那一層黑袍一陣不自然的抖動。
想想就嚇人,首領上一次發怒時在什麼時候了?記得那時候,一名當年已經達到問道期的組織老人,就活生生的被首領生生給撕成了粉碎,就連元嬰都是一般無二,被陰冥之火足足活活燒了七天七夜才煙消雲散。
想到壞了首領事情的下場,靈蠍真人也坐不住了。
“這麼久還沒有消息傳來,陣雲子道友在搞什麼?!”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按理說,以陣雲子問道期的修爲,發動困陣困住區區幾個世俗武者,那根本就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而算一算時間,此時以張家衆人的實力,也應該到了那地方了纔對,陣雲子若是已經將這些人困住,以其問道期的修爲,想要向天北城中的靈蠍真人傳個消息那還不是輕鬆無比,怎麼可能這麼久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本來盤坐在蒲團之上的身穿魔殿使者黑袍的靈蠍真人站起身來。
靈蠍真人此時已經打算親自前去看一看了,陣雲子到底在搞什麼?區區幾個世俗武者,又佈置了那麼多天,還能出什麼意外不成!
剛剛擡腳走了兩步,黑袍下看不清臉孔的靈蠍真人的身形便猛然頓在了原地。
幽暗寂靜的內殿門口處,此時居然不知不覺的出現了一道身影。
身影站在內殿門口處的隱隱之下,朦朦朧朧的靈蠍真人只能看到此人似乎身穿着一身黑衣,頭髮卻是醒目的白色。
靈蠍真人有些意外,又有些憤怒,甚至還有些恐懼!
“你....你是何人?”
乾澀的聲音從黑袍之下傳出,靈蠍真人的語氣有些發苦。
他居然沒有發現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以靈蠍真人問道期的修爲,居然都絲毫沒有察覺,這人的實力,委實有些可怖了?
聽到靈蠍真人的話,站在內殿門口陰影處的身影緩緩的向前走了出來。
輕輕擡起頭,一張靈蠍真人算的上是熟悉的面孔驀然出現在了靈蠍真人的眼中。
“是你?!你居然也是修士?!”
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靈蠍真人沙啞的聲音泛起了強烈的波動,聲音顯得十分震驚!
“我該叫你魔殿使者呢,還是天邪組織的靈蠍真人呢?”
那道人影卻是不答反問,一道好似喃呢自語的聲音慢慢自其口中吐出。
可是就是聽到這句好似自語一般的話之後,靈蠍真人卻是面色瞬間慘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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