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空擋,三人已經衝了過來,眼看着刀就要砍了下去,牧童似乎充耳不聞,依然不慌不忙,老黃牛卻轉了個身,忽然揚起了自己的尾巴, 四周寒風一起,三柄鋼刀就像是同時失去了重力,竟然雙雙被牛尾掃開了一旁,這一變化非常迅速,三人竟然沒來及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自己手中的鋼刀竟然被老黃牛那麼一掃給掃開了,完全違背了常理,三人哪敢掉以輕心,紛紛側到身旁,心中更是憤怒不已,看準空隙,準備再次欺身而上,忽然一聲大喊“住手”傳了過來,很顯然是出自靳樊的口中,幾鼠似乎很不甘心,互相看了一眼,無論他們有多大的憤怒,即使心裡在不甘心,也不敢違拗靳樊的命令,只好一聲嘆氣,無耐的紛紛收回了手中的鋼刀。
靳樊轉過了頭,忽然怪異的笑了笑,對着牧童淡然說道:“你說過你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牧童,我倒真的對你有興趣了,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你可害怕?”
牧童不以爲然:“不害怕。”
此言一出, 其他幾鼠俱驚,大難臨頭,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孩子竟然會如此的臨危不懼,只是靳樊表情凝重,不僅相信,而且深信不疑,忽然警覺的問了句:“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不怕我們?”
“這很簡單。。。”牧童竟然露出了笑容:“我不怕你們,因爲我是個好人,你們是壞人,好人當然不怕壞人了。”
牧童自顧自的說着,其他幾鼠竟然笑了起來,這算什麼話啊,雖然他們是壞人,但是那一句好人不怕壞人,確實讓他們感到了可笑,可是靳樊笑不出來,不僅笑不出來,而且愁容滿臉,就在這時忽然快速伸手一把就抓住了牧童的琵琶骨,力道不算很大,卻也不輕,可謂的是恰到好處,牧童動了動,卻動彈不了,自己的身體完全被靳樊控制住了,見狀,靳樊忽然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大笑,看起來很高興似的,這是他自從出現在這裡那刻起,發出的最開懷的一聲大笑了,然而笑容瞬間凝結了,露出了一臉驚恐的表情,他的手未動,他自信被自己抓住琵琶骨的人,絕對不可能動,然而怪事發生了,他的手沒動,牧童卻動了,他竟然聽到了一陣琵琶骨摩擦的聲音,牧童竟然掙脫掉了他的手,然而當牧童再次面對靳樊的時候,竟然哭了,很是怪異的大哭了起來。
牧童看起來像是真哭,並不像是裝的,眼淚撲簌簌撲簌簌全部滾落了出來,看起來很可能是被靳樊剛纔那麼一抓嚇哭的,又像是疼哭的,看到這裡,瞳兒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了,牧童竟然哭的讓人摸不清頭腦,細細聽來完全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種哭聲啊,聽起來很是振奮人心又讓人於心不忍,小孩哭很正常也很常見,然而此刻聽牧童哭來卻充滿了諸多的怪異,具體哪裡怪異,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靳樊警覺的問了句:“你哭什麼啊?”
牧童哭着說道:“你弄疼了我,當然要哭了。”
靳樊再次警覺的問道:“你不會武功?”
牧童繼續哭着:“我當然不會武功了。”
這樣一句話當然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瞳兒與慕容雪在內,實在是沒有想到牧童竟然會說自己不會武功,這怎麼可能啊,就憑牧童剛纔做出的那一幕來看,絕非是個普通之人,很可能是個內家高手,即使退一萬步講普通人怎麼可能自己解了琵琶骨呢啊,於是靳樊問出了其他人都想問的話:“那你剛纔怎麼會自己解了琵琶骨?”
牧童停止了哭聲,冷靜說了句:“我是小孩,當然骨頭軟了,身體也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那麼一縮就掙脫掉了。”
看似牧童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沒有人敢相信他說的話,尤其是靳樊冷冷的說了句:“我不管你到底會不會武功,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在場的人都聽了出來這句話的含義,看來靳樊並不想再跟牧童糾結下去了,而他又不想讓別人說他欺負小孩子,所以纔會有此一問,只是他沒有想到,牧童竟然回了一句:“有。”
靳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了:“好,你說?”
牧童擡頭道:“你說的話可算數?”
靳樊不置可否:“我說的話當然算數了。”
牧童忽然怪異的問了句:“你打算如何處置我的老黃牛?”
靳樊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了,牧童竟然會莫名其妙的問出這樣一句話來,顯然有些疑惑了起來:“這。。。這。。。。。。”
牧童忽然很天真的問了句:“你可是要吃了我的老黃牛?”
靳樊竟然被問的啞口無言了,若說他之前想吃了老黃牛的話,那麼經歷了剛纔那些事情後,他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牧童了,事情似乎發展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看着眼前的這個牧童,一會冷靜的像個可怕的殺手,一會又天真無邪的像個不偕世事的小孩,他竟然懷疑起了自己的雙眼,雖然自己歷經江湖數十載,什麼奇能異事沒有見過啊,可是眼前這種事情他卻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啊。
五鼠眼見自己的大哥與牧童糾結不清,眼前的大哥似乎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往日的作風竟然一掃而光,而且面對着的竟然還是一個素未謀面的牧童,身爲五鼠的大哥怎麼還和一個牧童墨跡了起來呢,而且看起來猶猶豫豫的,說起話來也是不着邊際,五鼠哪裡還肯在看下去了,他不僅脾氣火爆,更是好強鬥狠,眼見自己之前連吃兩記大虧,在自己的同伴面前更是顏面掃地,早已氣得火冒三丈,剛纔自己的氣力還沒恢復過來,這一刻聽着大哥和牧童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看着眼前的場景,他發現自己竟然莫名的恢復了過來,於是不容分說,看準時機,握緊了鋼刀,對準牧童的後腦就砍了過去,這一次絕非莽撞行事,他已經吃了兩次大虧了,所以說他已經學聰明瞭,這一次不僅使出了十足力氣,而且出其不意,完全是瞬息發生的事情,自負諒對方如何神通廣大也絕對逃不過這一記重殺,而且完全是突襲,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做,更何況是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