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信?拿來我看看。”老者皺眉,隨即收回了威壓。
“啪——”一聲脆響,鐵鏈憑空斷開,少了束縛,我意念一動,一封泛黃的書信出現在我手中,隨即往老者手裡一扔,老者哼了一聲,狠狠瞪我一眼,展開書信。
“這丫頭,脾氣不小。”那年輕人悠悠晃盪了兩下,坐在椅子上,舉起葫蘆,灌了一口酒,瀟灑至極。
我沒說話,心裡空空的,沒底。那一刻,我突然間意識到,我的命總是掌握在別人手中的,任人拿捏,誰讓我死,我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只有等到我變強的那一天,我纔會有生死的決定權,我希望這一天,快一點……
老者蹙眉看了一會,不覺地手指開始發抖,目光變得不可置信,眉眼露出一絲略帶蒼老的欣喜,聲音顫抖地說道:“雲易老兄,你看。”
拿葫蘆的年輕人縱身一躍,瞅了一眼老者手中的書信,霎時間瞪大眼睛,撇掉手中的葫蘆,指着泛黃的書信,猛然轉過頭望向我:“丫頭,你這信是哪來的?”
我心中疑惑,難不成有什麼問題麼。“我婆婆給我的。”
“你婆婆是誰?”
“我不知道。”
“你這丫頭,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快帶她去見掌門。”
……
在兩位師尊的帶領下,騰雲駕霧,來到山峰的最頂層,腳下霧氣繚繞,縹緲如煙的雲氣遮住了山下的景物,隱隱約約能望見裹在綠色裡的大殿,河流像小指尖一樣細小,另一側山崖渺渺茫茫,仿若星空,宛若仙境,令人迷醉……四周寂靜無聲,一座宮殿矗立,直衝雲天,霸氣無比,偶爾傳來鳥鳴,優美動聽。宮殿上有一塊牌匾,三個大字屹立而上“忘塵殿”。
我心中感慨,不愧是無劍派掌門居住的地方。
大殿外並無侍衛,老者在門外抱拳鞠躬,恭敬地說道:“掌門,孟傑有事求見。”
“進來吧。”如流水一半平緩而又淡然的聲音傳出。
隨後殿門便自動開了,只見一名年輕男子盤膝坐在玉桌前,渾身散發一種安然平靜的氣息,令人感覺很柔和,又發出敬佩之感,不知爲何,他給我一種縹緲虛無的感覺,他身着青色長袍,如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長髮束起,漆黑如墨,散落披肩,眉眼棱角分明,氣質非凡,手持毛筆,挽起袖口蘸墨,在宣紙上寫下一行文字……
在他的身旁有一個女子,梳着簡單的髮髻,饒有興趣地望着紙上的字,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她聽見響聲,擡頭望了一眼我們,隨即對着男子說道:“師傅,徒兒先退下了。”
“掌門,這次選拔的弟子中,一位女子有魔族血脈。”
“殺。”
“只是這女子手中有一封信,似乎是流梧寫得。”
男子突然筆下一頓。
老者將書信恭敬呈遞,“掌門,信是這女子的,她說是她婆婆給她的,然而她並不知道她婆婆是誰……”
“這信是你婆婆寫得麼?”男子淡淡地望了我一眼,聲音很柔和。
“是。”
“只是……流梧當年稱霸仙界,容顏始終是一位年輕女子。”老者蹙眉,疑惑道。
“你可記得,當年仙魔大戰,仙界元氣大傷,流梧身中劇毒,無人能解,法力全失,隱退江湖,因此仙界羣龍無主。沒有仙術來維持容顏,變老也是有原因的。”老者身後的年輕人一手晃着葫蘆,一手搖着扇子,悠悠走出來。
“雲易所說不錯。”掌門緩緩坐下,將信放置一旁,執起一旁翠綠色的方口茶杯,抿了一口。
“那……也未嘗聽說流梧有個孫女。”老者詢問到。
“我是婆婆收養的。”我冷冷的聲音緊隨其後,不知爲何,我對這老者,莫名產生了一種敵意。
“你能不能詳細說一下你婆婆的情況?”雲易大搖大擺地喝了一口葫蘆酒,走到我身前。
“從我記事起,婆婆就善於占卜,爲人和善,有時候弄一些古怪的東西,誰都不懂,嚐嚐說什麼自己隱退了隱退了……總會莫名其妙咳嗽,前不久吐血身亡,給我留下了書信,誰也不知道婆婆到底活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我微微垂眸,眼底閃過一絲傷心。
“你說什麼!死了?”雲易瞪起眼睛,手裡葫蘆差點掉落,酒灑了一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的天吶,流梧!我們找你找得這麼苦,你居然死了!”
“仙界動盪,流梧身亡,仙界羣龍無主之際,此事萬萬不得被外人知道,恐怕又是一場禍患……”掌門嘆息,微微蹙眉。“你們都下去吧,這女子既然是流梧推薦,自然不得虧待。”
“是。”
下了山頂,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被人安排到一間小屋子裡,小屋子簡單倒也清靜,門窗都是竹子製成,略帶一股清香,屋後有一譚湖水,屋前柳樹翩翩,小屋子緊挨着一些相似的小屋子,不久我便看見了和我一起參加考覈的人。
很巧,我隔壁便是小落,另一邊也是位女子,生的清秀,像是哪家的閨秀,名叫江雪婷。
小落一看見我,興奮地放下手中的包袱,朝着我撲過來,“小塵,你怎麼了,可擔心死我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嘿,我就說小塵姐這麼厲害,一定沒事!”
過一會兒,遠遠走來一女子,體態豐腴,面色紅潤,用極其尖銳的嗓音朝大家喊到:“你們都聽好了,以後,你們這兒紀律由我來管理,我是你們吳師姐。”
“宗門禁止弟子隨意打鬥,如果想打鬥可在鬥臺挑戰。你們只能在弟子區隨意活動,沒有準許不得上下山。屋內有弟子服,腰牌,每個人必須穿着。有問題可以隨時來問我。”
“明日午時在仙練場集合。”
女子說完便轉過身,以十分高傲的姿態離開了。
其他人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