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巖一離開妖皇大殿,魁隆太子就暴怒起來,指着大殿門口,對閻冠小妖王說道:“你看!你看到了嗎?一個人族的暗衛都敢頂撞本皇,你是幹什麼吃的?爲什麼不下令把他抓起來!”
閻冠小妖王冷冷的掃他一眼,說道:“我倒是敢下令,你敢蓋印嗎?”
“我……”魁隆太子頓時語塞。
他也就是宣泄一下,讓他動夜梟暗衛,他是絕對不敢的。
過來一會兒,魁隆太子才轉移話題道:“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討伐父皇嗎?”
“你敢不討伐嗎?”閻冠小妖王反問道。
“我……”魁隆太子再次語塞。
沉默半晌後,他才接着說道:“可是我雖然立國了,但還沒有和父皇當面鬧翻,若是討伐父皇,那以後就沒有退路了。”
按照他的想法,現在就算被諦天妖皇抓回去,最多也就是被關起來,並不會被處死。
但是,一旦發兵討伐諦天妖皇,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閻冠小妖王在心中罵一聲“廢物”,然後說道:“你早就沒有退路了,要麼坐穩降神古國的天妖皇,要麼就下地獄。就看你想選哪一個了。”
“可是父皇那麼強大,我們怎麼討伐他?”魁隆太子犯愁道。
他不敢違抗葉軒的命令,但又不敢討伐諦天妖皇,夾在中間,不知所措。
“葉軒只是讓你表明態度,你以爲他真的指望我們真的發兵攻打妖皇城嗎?”閻冠小妖王心中對這個傀儡鄙夷到了極點,但在血統上,他卻無法僭越。
某種程度上說,閻冠小妖王非常厭惡天妖族對血統的崇拜,導致他從小就不被閻魔妖王重視,到了現在掌握降神古國的實權,卻無法真正坐上天妖皇的寶座。
可矛盾的是,他內心之中又是崇拜血統的,即便擁有天妖皇血統的是個廢物,他也只能忍着。
魁隆太子一想到要發兵討伐諦天妖皇,心中就非常恐懼,又因爲這種對諦天妖皇的恐懼,讓他非常想要讓諦天妖皇徹底消失。
他忽然問道:“如果攻破妖皇城,父皇一死,那我們不就是最正統的天妖古國了嗎?爲什麼不全力攻打妖皇城?”
閻冠小妖王這回忍不住了,罵道:“蠢貨!諦天妖皇一死,下一個就輪到我們了!諦天妖皇不僅不能死,還要和人族一直打下去,最好打上十年百年,永遠不要停。”
“可是人族的軍隊太厲害了,外祖不是他們的對手,黑齒部的三個妖祖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沒有天妖能擋住那些可怕的螻蟻。父皇肯定也擋不住他們。”魁隆太子表情複雜的說道。
閻冠小妖王冷哼道:“那可未必,你以爲天妖古國從太古時代延續至今,就沒有一點底蘊嗎?人族想要攻破妖皇城,可沒那麼容易。”
“可是我聽說兩國在千星峽和談,葉軒發瘋把參加和談的天妖全都給殺了,那就是個魔頭,誰能擋得住他?”魁隆太子每次聽到葉軒的名字,都感覺心肝在顫抖。
“看來你這麼多年的天妖古國太子真的白當了。妖皇部的封脈龍穴裡,可還沉睡着幾位妖祖呢。”閻冠小妖王說話時眼中透出一道陰冷目光。
“封脈龍穴裡沉睡的妖祖,不可能醒過來的,那都是一羣想要再活一世想瘋了的老東西。”魁隆太子搖頭說道。
“不,正常情況下,封脈龍穴裡的妖祖確實不肯醒過來,但是到了最後關頭,他們不想甦醒也得甦醒。”閻冠小妖王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彷彿已經看透一切。
“爲什麼?”魁隆太子皺眉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封脈龍穴裡的妖祖和一般封脈停壽的妖祖有什麼區別嗎?”閻冠小妖王不答反問。
魁隆太子疑惑起來:“有什麼區別?”
閻冠小妖王心中鄙夷,但還是解釋道:“其實,在九州大陸上,封脈停壽並不能真正的停止壽元的損耗,只能將壽元的損耗降到最低。想要長久的停壽沉睡,需要外力的幫助……”
“……比如黑齒部那三位妖祖,爲了沉睡,將肉身放置進三頭狼圖騰的口中,以此將壽元的損耗降到最低。三頭狼圖騰封脈停壽的效果確實已經非常不錯,但仍舊沒有達到完美。從黑齒部三位妖祖甦醒的狀態就知道。”
“妖皇部的封脈龍穴就不一樣了,據我所知,那是九州大陸上,最好的封脈龍穴之一。身處封脈龍穴之中,壽元的損耗可以說是完全停止的。因此,封脈龍穴裡的妖祖,是絕對不願意離開龍穴的。”
閻冠小妖王最後總結道:“也就是說,如果人族攻破妖皇城,必然會威脅到封脈龍穴裡的妖祖。他們就算不想甦醒,也必須甦醒。不然妖皇城一旦被攻破,封脈龍穴也會不保。”
“可是甦醒就沒有機會沉睡了,哪個妖祖願意甦醒?”魁隆太子說道。
“只要諦天妖皇願意空出英靈殿席位,封脈龍穴裡會有妖祖甦醒的。我在天妖族的祭祀大典集錄中看到過,上古時代末期,有一位帝嶽妖祖就沉睡在封脈龍穴之中。這位帝嶽妖祖曾經想要進入英靈殿,但是英靈殿席位已滿,最後選擇了沉睡。”
“諦天妖皇既然可以和黑山妖祖以英靈殿席位作交換,那麼以英靈殿席位作爲條件,多半可以喚醒這位帝嶽妖祖。”閻冠小妖王很早就將局勢分析透徹,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帝嶽妖祖?”
魁隆太子雙眼立即亮了起來,狂喜道:“我小時候前去封脈龍穴祭祀的時候,曾經和一位妖祖說過話,他說我天資聰穎,有成爲天妖古國太子的資格。”
魁隆太子頓了一下,接着說道:“當時我不知道是哪位妖祖,後來回到皇宮問了外祖才知道,那就是帝嶽妖祖。我聽外祖說,帝嶽妖祖沉睡之前是天妖族的戰神,實力強大無比。要是帝嶽妖祖甦醒,那葉軒那個螻蟻就死定了。”
他一想到這個,臉上立即露出了獰笑,彷彿只要想一想就非常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