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僧望着畢姥爺,眼中含淚。
“隊長,你沒有開玩笑吧?我這剛回來,你就讓我走正步?我這樣子真的能走嗎?”
畢姥爺望了一眼武僧,講道理他也很無奈。新兵訓練都是有計劃性的,也不會因爲你幾天沒有參加訓練,大家就要陪着你重新來一遍啊。
“正步應該還好吧。”畢姥爺自己也不太確定,畢竟一個菊花撕裂痔瘡出血的人走正步,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那我試試吧。”武僧尷尬的撓了撓頭,最終還是決定稍微試試。
正步無疑是隊列訓練裡最難卻也是最好看的動作,這個動作難練是因爲大家的腳必須擡得一樣高,而這同樣也是好看的原因,只要擡的整齊劃一就很好看。
爲了訓練好正步,畢姥爺決定讓大家把平時上課用的小馬紮帶了過來。
這個馬紮雖說是馬紮,但是是鐵做的,重約三公斤。馬紮一拿過來,武僧的臉瞬間又黑了。
“我特麼的,玩得那麼大啊?”武僧一臉驚恐的看着手上那個馬紮。
王愛國等人不解,於是開口詢問道:“武僧,你知道這個玩意怎麼用?”
“這還用說?這不就和我們少林寺讓你挑水是一個道理嗎?把馬紮綁在腿上,鍛鍊擡腿!”
武僧一說完,王愛國等人一下子就蒙了。正步本來就累,再綁個馬紮?這特麼要玩死他們嗎?
“不行,這屬於體罰,我們不能認慫,我們必須反抗!”王愛國站起來振臂一呼,綁個馬紮走正步,還不如直接宰了他呢。
“我們找畢姥爺理論去。”王愛國大聲說道。
“好。”黃崗等人也紛紛支持,就這樣晨陽新兵營的首次‘革命’開始了。
王愛國等人一羣浩浩蕩蕩的走下樓,一路上還加進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同志們。
到了樓下,王愛國一眼就看到了畢姥爺。看到畢姥爺的瞬間,王愛國感覺自己有點慫了,正想打退堂鼓,結果一回頭看到身後已經浩浩蕩蕩聚集了四十幾號人,頓時他又有了信心。
“隊長,我抗議,你不能讓我們綁着馬紮走正步,這是體罰!我們抗議!”
畢姥爺一臉懵逼的看着王愛國,而身邊的賈區也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王愛國。
“你等會兒,誰讓你們綁着馬紮走正步了?”賈區疑惑的問道。
此言一出,王愛國等人頓時一怔,然後所有人看向了武僧。
走在最後的武僧一臉茫然,好半天才撓撓頭道:“你們讓我們帶馬紮下來,難道不是爲了綁我們腿上增加負重嗎?”
“我們這是新兵營,不是少林寺,這馬紮是作爲你們擡腿高度標準用的。”畢姥爺淡淡的說道。
衆人:“…….”
晨陽新兵營的首次革命,就這樣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
不過因爲早上這一出,王愛國和武僧被畢姥爺重點關照了。王愛國也就算了,雖然身材不咋滴,腿也擡不高,但是好歹身高還在,把腳踢到馬紮的高度也不是特別難的事。
但是武僧就作孽了,今天他真的體會到了什麼是錐心般的疼痛。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可以躺着睡覺的武僧,又回到了趴着睡覺的姿勢。
趴在牀上的武僧和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王愛國,同時痛苦的呻吟着。
“畢姥爺是瘋了嗎?我都菊花撕裂了,他居然還這樣對我!”武僧罵咧咧的喊道。
王愛國雙眼無神的看着上鋪的牀板,淡淡的道:“終於你也承認自己是菊花撕裂了啊。”
“不承認能怎麼辦?現在全大隊都知道我是菊花撕裂了好嗎?”
“活該,讓你腦殘。”王愛國沒好氣的說道,今天如果不是因爲武僧抖機靈,他也不會被畢姥爺給整成這樣。
小天這時候正好洗完澡,看到武僧的姿勢,突然間好奇的開口道:“武僧,我看到你這個姿勢,我突然間有點好奇,這要是有人割了包皮,然後又痔瘡發作了,會怎麼樣?”
“咦,這個問題有點意思!”王愛國‘垂死病中驚坐起,一臉好奇看武僧’。
“要不,武僧你去割個包皮?”小天一臉認真地說道。
武僧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這個話題爲什麼會扯到他身上。
“我瘋了嗎?爲了你們奇怪的假設,我就要去割包皮?”
“這話也不能這樣說啊,這事要這樣理解……”王愛國邊說邊走到武僧牀邊坐了下去。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小天就聽到‘轟隆’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賈區聽到聲音一路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然後一進門就看到煙塵四起。一片煙塵中,武僧穿過自己牀鋪躺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樣子。
而邊上,則是同樣穿過牀板摔在地上,但是兩條腿還掛在牀沿鋼架上的王愛國。
“你們……又特麼做啥妖了!”賈區一臉震驚的喊道。
……..
此次事件,一下子解決了兩大問題。一個是新兵營的牀實在太老舊了,最高承受裡也就400斤,一旦超過400斤,牀板就會塌陷。
另一個就是小天提出的,一個人割包皮後再痔瘡發作,該用什麼姿勢睡覺。
武僧在摔下牀的時候,襠部正好撞在了牀下的一根螺絲釘上。
螺絲釘雖然沒有全部插進去,但還是擦破了一些皮,於是武僧成爲‘正反兩面’都流着血的男人。
然後大家就得到了答案,兩頭流血也不代表一定要側身睡,比如說武僧,他就是趴着順帶撅着屁股睡的。
講道理,這個姿勢有點詭異啊。
………
鬧騰了好多天後,王愛國等人好不容易感覺日子恢復了平靜。結果九月下旬的一天,大隊出現了一個傳言。
傳說晨陽新兵營因爲設施老化的關係,上面出資決定新建一個大隊,之後所有的新兵們將搬到新的大隊居住,而原來的晨陽新兵營將重新改造另作他用。
聽到消息的時候,王愛國很震驚。建大隊是說建就建的嗎?這難道不需要一年半載嗎?
就在王愛國疑惑詢問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宿舍門口,爲他解答了這個問題。
“同志們,我回來了啦!”右降激動的在大門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