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兔算是見到了岑瘋子的劍法,與那魔禽相鬥的時候,他劈斬出的每一劍都是極爲的精準,沒有任何一劍有多餘的劍氣消耗,揮劍間就算好了落劍之地,無論那魔禽寶術再強,黑羽再多,岑瘋子也是絲毫不荒亂的斬開,有時還能在其身上斬下半根黑羽,讓那魔禽又氣又惱,攻勢更爲凜厲了起來。
二者相鬥了一天,從日出打到了日落,又打到了天明,岑瘋子越戰越勇,身上的劍氣彷彿用之不盡取之不竭,還駕馭着大石猿寶術和魔禽硬抗。
魔禽也是善戰,寶術齊出,漫布整片天,黑壓壓的一片,甚是嚇人,若不是岑瘋子的劍法太過霸道強橫,劍術又極爲純熟奧妙,他的劍又可斬開它的黑羽,讓它有些忌憚,不然它早將岑瘋子給捏死了。
終於,再鬥了一日,岑瘋子也是力竭了,再也無法維持鬥戰法神,自己變回原本的模樣,掉落在一片被他們相鬥的時候活生生打出的坑洞裡面,氣喘吁吁,身上的煞氣也是消退了許多,劍氣劍意內斂,手中的斷劍也是收了回去。
但那魔禽可沒想那麼簡單的放過他,低吼一聲,眼眶血紅,那鋒利的爪子就是對着岑瘋子抓去,它想捏碎這個兇悍的人族。
“誒誒誒誒,別別別,爪下留情吧,就到這裡了。”
神兔一橫身,擋在了已經昏死過去的岑瘋子,對着那魔禽揮了揮小爪子,說道。
那魔禽已經打紅眼的兇厲眼眸看着神兔半晌後,竟口吐人言:“小傢伙,你身上,有着我忌憚的氣息,但這不是我放過這傢伙的理由,他破壞性太強,我有不少的族人也是捱了他招,死傷不少,他的威脅太大,我要剷除他。”
“這可不行哦。”神兔搖了搖頭,取出了一道符文,說道,“不過也多虧了你幫我鎮壓他的兇戾暴走,那我就將這個給你吧,算是補償。”
“這是……”
吞天雀接過那一道符文,那符文上有着神秘奧妙的印記,上面的氣息很強大,強大使得它的眼眸都是忍不住縮如鍼芒。
神兔道:“我知曉你現在已然到了突破臨界點,你遲遲未突破,是在忌憚什麼吧?是這上古兇獸錄外圈的其他兩位王者嗎?”
吞天雀沉默不語,而後拿着那道符文,自己轉身一展翅,向深處飛去,這裡雖說只是上古兇獸錄,但也是和外面一樣,存在的殘酷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的。
神兔看着昏迷的岑瘋子,嘟囔道:“爲你小子損了我一道保命符文,唉,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說罷,她取出之前給岑瘋子的那道面具,給他戴上,面具上符文閃爍,岑瘋子身上的戾氣突然暴增,神兔也不急,任他暴戾。
過了一會兒後,那面具猛然間爆發出驚人的神光,那神光匯聚成一道身影,那身影不過三寸,但手持一根黑棍,就傲立在天地之間,那持天霸氣,睥睨天下,無盡的威嚴不怒自立,他一出現,原本還吵雜的上古兇獸錄瞬間安靜了下來,皇城惶恐,所望方向,皆只有一個。
尤其是剛剛回深處的太古魔禽吞天雀,感受到那一縷氣息以後,也是冷汗連連,這等傳說中的太古魔禽,此時心中都是在打顫,連連所幸方纔沒有所動手……
那面具神光爆發後,那道三寸身影虛空一揮棒,直接就是將岑瘋子的兇戾之氣鎮壓了,任由那暴戾的修羅之力還有心魔,活生生的鎮壓下去了,壓的死死的,毫無反抗之力。
神兔嘖嘖道:“嘖嘖這小浩浩出手還是這樣一如既往的就是霸氣,連留在這面具上的一道殘影都是這般,還真像他的作風,關你三七二十一,鎮壓你丫的再說!嘻嘻,還好當初浩浩找的回來,不然老孃真的是……不過當初老孃也是,虐夫一直爽,一直虐夫一直爽,再追夫,老孃都差點火葬場,浩浩啥都好,就是那脾氣啊……哇咧?!”
神兔話都沒說完,那道小小的身影就是回過頭來看她,一堆眼睛,似真的有神韻一樣,溫和的看着她,神兔本就不是長得很大隻,也不過三寸高,眼神正好對上了那小小身影的眼神,直接就是嚇了一跳,連連蹦出好幾丈,小爪子捂着胸口嚇得不輕,連連道:“媽耶,啥子情況喲?老孃看走眼了?這道身影不過是浩浩留下來的一縷氣息,怎會有神?”
那道身影很快就回答了她這些話語,他一閃身來到了神兔的跟前,輕輕在她的額間一吻,神兔那對本來垂下的耳朵瞬間立了起來,面色本能帶着一抹嬌紅。
待輕吻過後,那道身影還捏了捏神兔那軟軟好捏的小臉,寵溺一笑,隨手將手中的黑棍變化做一條纖細的吊墜,掛在了神兔的脖子上,轉身散去。
神兔被這身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一動不動的,任他吻自己額頭,捏自己臉龐,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臉上更紅了幾分,有些嬌蠻一般哼哼:“這死浩浩,一道氣息都要來佔我便宜,真的是,不給老孃罵你的理由,哼哼,回去再收拾你!”
話雖這般說,但她心中卻是甜蜜萬分,上揚的嘴角怎麼也放不下來,小爪子握着脖子那塊吊墜,上面還殘有餘溫,心中更是暖了幾分,她這一次出來太過匆匆,只帶了上古兇獸錄還有面具和一道符文,保命手段也是不多。
而面具上所留着的氣息自然和她家浩浩有些許感應,正在閉關的他也是感應到了她現在的處境,故而使得這道氣息練成這條吊墜,若她日有危險,只需扯斷脖子上的吊墜,他就是能感應到了。
“嗯哼……”
岑瘋子的一聲低吟使得神兔回過神來,有些慌忙的掩飾自己小女人的一面,恢復了之前那副嘻嘻哈哈,卻傲然的模樣。
岑瘋子清晰過來,睜開眼眸,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你被心魔附體,手持一劍,倒是把我的上古兇獸錄鬧騰的不輕。”神兔一跳過來,淡然道。
“哦……是嗎?”
岑瘋子神情黯然,語氣落幕:“我本以爲過來那麼久,以我的心形,就算心魔不去,也該可以自己鎮壓得,從而使得劍,未曾想到,一瞬間就被吞沒了,黑暗、冰冷的氣息裹身,就連我的修羅之力,都是暴動了。”
神兔“嘁”了一聲,安慰道:“心魔若是有那麼簡單消去,那便不叫心魔了,依老孃看,正是你心魔太過強盛,所以你發瘋起來也太過瘋癲了。我用這面具鎮壓着你的心魔,你若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便藉着這面具的力量鎮壓着,若到日後你心性成熟、堅韌,有信心鎮壓、消去心魔之時,你方纔取下。”
“是,知道了,師傅。”岑瘋子對着神兔鞠躬感謝,若非神兔出手,怕是自己都要一直淪陷在自己的心魔。
神兔沉默一會兒,問道:“你說你有辦法可造出一個僞劍心,可用來御劍,成功率是多少?”
“不到一層,而且還是失敗了。 ”
岑瘋子苦笑,他本以爲自己能鎮壓心魔,就在丹田三寸初想再開闢類似於丹田一般的修煉寶地,但未曾想,不僅自己心魔大發,而且丹田也是守不住,體內劍氣劍意暴亂,法力逆亂,好不危險,差點就動搖了他好不容易堅固的修爲。
神兔淡笑道:“我有一法子,可將你成功率提到三成,不過方法太過痛苦,且若失敗了,你身上的劍氣劍意就會散去,重頭再來,你可願意?”
“三成?我願!”岑瘋子一聽有三層成功率,眼睛突然明亮起來,一口答應。
神兔眼底閃過一抹訝異,道:“你,可想好?只不過三成而已,而且是失敗了之後就會使得你的劍道修爲散去。”
這次,倒是岑瘋子無畏一笑,道:“三成機率,對我來說,已然很高了,我連不到半成的機會都遇上,拼死一試,並且都成功了,這三成機率,我何不敢?再者,不過痛楚而已,我受過了千萬苦楚,若是厭了,怕了,那我就沒可能活到現在了。”
“好吧,你執意如此,老孃再勸也無用了。”
神兔沒有再勸,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岑瘋子和自家那個都是一路性格,勸多無用。
她屈指一彈,數道符文就是展現在岑瘋子的面前,那符文奧妙,使得人難以琢磨,她說道:“我翻遍了所以的上古古籍,只在一卷十分古老的古籍上才尋到,是一位絕世劍仙所眷寫,上面人本一心,但劍道可修二心,其一本心 其二便是劍心,不過要在體內再修一心,那太過艱難了,首先,要有不滅劍體,不滅劍體萬世不出,很珍貴,也需一骨,要絕世劍骨,絕世劍骨也是難得,有這二條件者,還要修到巔峰的劍氣劍意,然後可在劍骨處,心胸旁,以不滅劍體爲根基,以絕世劍骨爲養,以劍氣劍意爲本,在劍骨內修出一心,強行凝聚成劍心。此劍心遠比不上真的劍心,但也可爲劍氣劍意匯聚,週轉修煉,成功率不過四成,要受萬劍刺骨之痛,萬劍穿心之痛。”
“不過你,絕世劍骨未成長,所以我算你三成,你可真敢?”
岑瘋子釋然一笑,眼神有着抹堅韌:“萬劍刺骨之痛,萬劍穿心之痛,我早受過了,修煉哪有不冒風險?哪有十成機率?三成,足夠我一試了!”
說罷,岑瘋子席地而坐,顧不上剛大戰一場,直接就是按着上面的方法運轉了起來,不帶絲毫猶豫也遲鈍的,似乎沒有聽到後果一般,其膽量,大的嚇人。
神兔仰天,小爪子負手在身後,嘆道:“這一修煉劍心過後,這天地,或少一個敢於天爭之人,或日後多一個連天命都可違抗之人,若這小子,連這劍心都可修煉的出,那這世間,還有何事能難他?只不過,他心未定,仍有心魔,也不知,這對他來說,是好是壞……對仙域,是好是壞……”
“大戰臨來,仙域卻還是仍有內患,當真是難……或許,他的出現,會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