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賢抿了一口茶,緩緩道:“在蔡家莊,有一戶大人家的屋主叫蔡德鑫,他是我們這裡最大的財主,蔡德鑫他家顧了好幾個夥計,其中一個叫陳大力,還有一個叫曹仁德。
“就在前幾天,蔡德鑫因爲身體不舒服,一大早就命陳大力去喊祝丹禧過來看看,但是就在回來的途中,陳大力就死了。”趙賢緩緩的抿了一口茶,輕輕道。
趙賢是一個斷案多年的縣令,他知道,我最好的說法就是平平淡淡地說這起案件,不加任何自己揣測,因爲如果自己隨意的去揣測的話,那樣會影響吳婉兒和楊曉楓的判斷。
“在哪裡死的?”吳婉兒眉頭一蹙,沉思了一下,插口道。
楊曉楓暗讚一聲,這個吳婉兒看起來嬌滴滴的樣子,無論從那一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會破案的高手,但是現在居然一下子就可以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從這一件細微的細節,就可以知道趙賢找這個吳婉兒是找對人了,至少,這個吳婉兒並不是一個繡花枕頭。
“就在曹仁德工作的田頭,這次就是曹仁德發現的。”趙賢馬上道。
吳婉兒款款站了起來,踱了幾步,問道:“曹仁德和祝丹禧他們兩個現在在哪裡?”
“因爲事關重大,我把他們兩個都關在大牢裡。”趙賢不假思索道。
這個趙賢深知在江都縣發生這樣的命案,所有的嫌疑人在沒有破案之前都不可以隨意放走,在這個方面,這個江都縣令這樣的意識還是有的。
“有查出他死亡的原因嗎?”吳婉兒接着問道。
楊曉楓現在是越來越佩服這個吳婉兒了,根據他以前看電視連續劇的經驗,楊曉楓知道,人證、物證、兇器這些都是屬於破案的關鍵,這個吳婉兒沒有這樣的經歷,都能有此一問,實在讓人讚歎。
“被鐮刀殺死的。”趙賢道。
“這把鐮刀是誰的?”吳婉兒馬上問道。
楊曉楓暗笑一聲,他知道,吳婉兒是想透過這把鐮刀,找到他的主人,就找到這個兇手,楊曉楓一下子就明白這個吳婉兒的想法。
不過楊曉楓也知道這次吳婉兒肯定也是無功而返,心因爲這個趙賢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是一個膿包之人,這樣的問題,或者說這樣的線索他不應該忽略的,這次恐怕讓吳婉兒失望了。
果不其然,趙賢微微嘆了一聲,長長噓了一口氣道:“這把鐮刀正是曹仁德的。”
“難道是曹仁德殺了陳大力?”吳婉兒問道。
楊曉楓微微一嘆,這個吳婉兒還是顯得嫩了一點,如果可以證明是曹仁德殺的,那麼這個趙賢也沒有必要專門爲了這起案件去找揚州知府,最後攤落在他們頭上了。
果不其然,趙賢嘆了一口氣道:“說老實話,吳老師,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曹仁德殺了陳大力。”
趙賢長接着道:“到現在爲止,當時現場就只有祝丹禧和曹仁德兩個人在,我都不知道究竟是祝丹禧還是曹仁德殺了陳大力,這個正是本官頭疼的地方。”
楊曉楓心中暗讚一聲,這個趙賢雖然樣子是比較狡猾一點,挺着一個大肚子,但從他面對這樣的一件案子的處理手法,他並沒有草草了事,根據楊曉楓以前看的電視連續劇,很多縣官都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這樣的例子在中國的歷史長河中,數不勝數,相對他們而言,這個趙賢還算得上是一個清官。
這個也是江都縣的福氣。
“那大人有調查過祝丹禧和曹仁德平時的爲人嗎?”吳婉兒眉頭輕皺道。
趙大人道:“根據本官的調查,這個曹仁德平時和陳大力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們是一起進去打工的,兩個之間也沒有任何矛盾;而祝丹禧,他是最近纔來到我們江都縣的,聽他們村裡的人說,他是一個遊歷天下的郎中,他一心只是鑽研醫術,對其他完全不敢興趣,他根本就不認識陳大力,所以根本就沒有和陳大力發生過任何矛盾,而且,據本官調查,這個祝丹禧還經常接濟窮人,深的民心。”
吳婉兒聽完趙大人說完之後,眉頭緊鎖,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而在整個事件中,楊曉楓都是靜靜地聽着,不發一言。
吳婉兒沉思良久也沒有什麼結果,卻見旁邊的楊曉楓還在悠然自得的喝茶,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楊曉楓,薄臉爲怒,斥道:“楊二,你倒是說句話啊。”
楊曉楓苦笑一下,能問的你都問了,我還能說什麼。
趙賢聽秦翰和何大人兩個都極力推崇楊二,而且揚州知府也下了一張任命書楊二爲揚州巡撫,在這件事上,他這個江都縣令還是要聽他的,所以聞言之後,恭敬道:“楊公子,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楊曉楓無奈地一攤手,聳聳肩,沒好氣地道:“我沒有什麼看法,但是我想知道的是,趙大人在事發之後也沒有派人去保護現場。”
根據以前看電視連續劇的經驗,犯罪的現場很重要,也許在那裡可以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趙大人聞言馬上道:“回楊公子,本官第一時間知道之後,就馬上派本縣的衙役十二個時辰守住,不讓任何人靠近。”
楊曉楓對趙賢一豎大拇指,朗聲道:“趙大人果然厲害,知道這現場的重要,還能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佩服,佩服。”
所謂花花轎子人人擡,給個高帽這個縣令大人戴戴肯定沒錯的。
趙賢和吳婉兒心中納悶,二十四小時?這是概念?說的是什麼意思,怎麼在中華朝沒有聽說過,難道是這個楊二的家鄉方言?!
楊曉楓拍完馬屁之後,沉思了一下,接着道:“趙大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叫這個祝丹禧和曹仁德過來詢問一下。”
雖說自己是一個掛名的揚州巡撫,但楊曉楓深知,這個只是虛名而已,這個縣令大人是這裡的地頭蛇,他可以隨時把自己拉落馬下,所以無論怎麼說,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趙大人呵呵一笑,道:“楊公子,你想問問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