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鬼話連篇,鬼話不可信……
只要一想到自己現在肉身已死,那種死亡的恐懼感緊緊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有些呼吸困難的感覺。 在醫院的這幾天,他每天基本會去做的一件事情,是去盯着生命儀面的線條波動。
還有是每天靠着接觸別人來吸取別人身的精氣,變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始作俑者的兩隻鬼還權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還杵在自己的身邊嘻嘻哈哈。終於在住院第二天之後,林寒忍無可忍將對方從自己趕走了。柳楠兒自知有虧,摸了摸鼻子什麼話也沒說溜了,只丟下了一句,有事情在心裡默唸她的名字她會出現的。
柳楠兒一走,林寒更是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儘管父母不遠萬里來到了他的身邊照顧。可是他還是有種自己被拋棄的感覺,每每深夜總是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的掉眼淚。
這一些事情父母都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有說。
在他出院的前一天,因爲家裡有事情,所以他們提早趕回去了。臨走之前,只說讓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鑽了好幾天的牛角尖讓林寒想明白了許多的道理,其實他現在也不能算死了。因爲每個人死了,鬼差都會都來索魂的。而他鬼差一直都沒有找他不說,有來過他這個房間,也是去勾同個房間去世的病患的。他那麼眼睜睜的看着鬼差牽着一條鐵鏈帶着一個被鐵鏈全部圈起來的人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今天,到了他出院的日子。
拖着行李箱,趙二虎帶了同寢室的好哥們一起來接他離開醫院。坐在回學校的出租車,林寒才深切的體會到,原來自己並沒有被這個世界拋棄。
因爲父母還在,兄弟還在。
他,也還在!
想到這兒,他釋懷了不少,搖下了車窗,眺望着車窗外的場景。忽然想起了什麼正打算關車窗,可以將來不及了,陽光毫無徵兆投影在了他的身。他有種睜不開眼的感覺,痛苦的扭過了頭去。
“怎麼了?”坐在一邊的司機感覺到他的異樣,關切的開口詢問到。
“沒事,在醫院待久了,乍一看陽光感覺有些扎眼。”林寒低着頭,狼狽不堪的模樣不想要讓任何看見。伸出手試着去觸摸被陽光照到的皮膚,發現竟然傳來了一種溼意。驚愕的拿起手指放在自己的眼前,赫然發現是一抹淡淡的紅色。
對了……今天的精氣還沒有吸取……
赫然想起今天自己忘了做什麼事情,還有他現在是低等的怨靈脩煉,直接注視陽光是會吃不消的。聽柳楠兒的意思,只有靈魂修煉到了鬼靈脩爲,纔不懼怕陽光。
想到這兒,他暗暗催動自己的靈力,將自己低着的頭恢復了正常模樣。
司機也忙着開車,沒有注意到林寒的異樣,只是隨手將車窗關了。
車窗一關,林寒整個感覺好了許多。
醫院距離學校很近,沒過多久車子到達了目的地。下了車之後,林寒拿着事先準備好的雨傘撐了起來。
“寒哥,你這住院一趟,身體虛成這樣了?”看到林寒的動作,趙二虎等人無言以對。
簡直覺得林寒的舉動娘到了極點!
林寒當做自己沒有聽到他們的話,撐着傘去了宿舍樓的位置。
這一路,有不少人對林寒報以怪異的眼神。大熱天撐傘的從來都只有女生,哪裡會有男生撐傘?
爲了足夠規避陽光,柳楠兒說,最適合鬼撐的傘顏色是大紅色,大紅色可以足夠的阻擋熱能,也可以成爲鬼的庇佑。正是因爲紅色雨傘的特殊性,所以有些人如果在屋子裡撐紅色雨傘的話,是有極大的概率看到鬼的。
不過林寒覺得撐着傘已經夠娘們了,如果再撐一把紅色的傘,怕是自己會沒臉見人了。所以在他的堅持下,他還是選擇撐一把黑色的傘。
撐着傘拎着行李箱匆匆的下了車去了宿舍後,趙二虎三人一頭霧水的對視了一番後,也連忙跟了去。
“寒哥,下午必修課,一起嗎?”他們進了屋子發現林寒已經爬到牀蓋被子了。那樣子,活像幾天沒有睡過好覺一般。
“不去,身體還有些沒恢復過來。”林寒隨口謅了一個藉口,便不再開口了。
三人無言以對,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感覺最近林寒的表現變得更加詭異了,不過他們也不好多說,只是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宿舍。
聽到他們離開宿舍的聲音,林寒連忙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只見他此時此刻,面色慘白,看起來沒有一絲的血色,猶如一個死了的人一般。
不用再浪費靈力去支持身體的操作,如果細心的人會發現,此時的林寒身是沒有心跳聲的。
他自己也擡起手覆在了胸口觸碰了一下,發現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心跳感。
看來,應該去弄一些獵物了……
想到這兒,他輕而易舉的從牀一躍而下。接着宿舍樓外的樹叢,身子飛躍至窗邊,縱身越下。
他所住的房間身處四樓的位置,他這樣一躍,如果是一般人怕是沒摔死也變成殘廢了。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身體狀態已經迥然不同了。他的身體變成了一個靠吸取別人精力所維持運作的靈魂容器,他要做的是吸取足夠的精氣,來供應接下來幾天的身體運作。
林寒很快將目標定在了嫌少會有人去鋼琴教室,傳說那間教室鬧過鬼。傳言越來越廣之後,幾乎很少的人會去那裡。偶爾會有偷偷約會的男女跑去那間教室的。而林寒的目標,是此時在鋼琴教室裡活動的一對男女。他的眼睛已經具備了穿透牆體,看到人類身活動着的熱源畫面。所以他可以很快找到人的存在。
如他所想的那般,一路巧妙的躲避過陽光,他成功的來到了那間鋼琴教室。教室裡的確有兩個學生在裡頭。不過他們不是來約會的,而是聽到鬧鬼的傳聞來探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