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老翼人一炸翅,“翼展天,什麼時候輪到人類來這裡做主了?”
婁小乙毫不客氣,“三界之下,莫非修土;五行之中,不脫因果!蟲族肆虐,不尊生靈;翼展之天,何以得免?
不是人類在這裡做主,而是全宇宙生靈爲主,人類,妖獸,靈寶,何以你翼人就如此特殊?”
老翼人仍然強硬,“翼展天之事,翼人就可以解決!”
婁小乙喝道:“狂妄!你說能解決就能解決?主世界萬界,各方空間,只要有修行生物的地方無不遵從搜尋,這不是挑釁某個種族的尊嚴,而是爲了萬無一失!
都說自己空域沒有,那天眸還檢查做甚?
你在這裡強項,到底想隱藏什麼?還是爲了你翼人那點可憐的自尊?
想融入主世界,就要遵循主世界的規矩,而不是身嚮往之,卻想自立小王國!”
老翼人嗔目大喝,“翼展天不可能有蟲族築巢!接觸可能有,但絕不可能由它們爲紅泛提供卵壤!”
婁小乙不屑,“你能做主?如果翼展天有蟲族紮根,百萬翼人敢爲蟲族擔保?”
老翼人渾身羽毛無風而動,這是氣得狠了,卻是不敢迴應。
婁小乙指了指他,又點點其它的翼人,“全宇宙每一顆星辰,每一處空間,都會被要求做強制檢查!
你們不願,我殺光你們,仍然要檢查!
找來隱翼,不管結果如何,翼展天還是逃不過檢查!主世界數萬半仙,等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你在這裡給我表現風骨?
人類界域無一拒絕,靈寶空間默契配合,鳳凰大鵬開放巢穴,你翼人倒把自己當做是宇宙生靈中的一個特例?
都給我聽着,要學習人類文明,就要學得通透些!風骨只是一部分,比風骨更重要的,是自知之明!
我給你們一刻,不出來,我就拿你們當蟲族的同謀,欲要紅泛宇宙,破壞新紀元的根基!”
旁邊的素-人聽得直搖頭,這是赤-果果的扣帽子,用族羣生存來威脅翼人,數十萬年下來,這樣的威脅無數,翼人就從來沒有低下過頭!這劍修是真的瘋了,竟然用這樣簡單老套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根本就是激化矛盾!
她想要提醒,但限於之前說過的話,又不好隨便插嘴,只能暗中準備,雖然這些翼人的境界都不高,但龐大的數量下還是很麻煩,尤其是這其中的百來個天翼,並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螻蟻。
但她的擔心多餘了,一貫自詡對翼人瞭解很深的她驚訝的發現,十幾個大天翼在互相商量之後,雖然不再回答,眼中充滿了屈辱的恨意,但從塵埃星雲中,竟然陸陸續續開始往外飛出大批的翼人,
這絕不是爲了戰鬥!因爲這其中還包括了佔絕大部分的飛翼和空翼!顯然,他們的決定就是遵從!
怎麼回事?翼人轉性子了?
翼人的組織性,服從性非常好,短短一刻,數千翼人已經魚貫而出,星雲中再也不剩一個!
婁小乙也不多話,泥丸一開,一抹劍光飆出,頃刻之間數百萬道劍光鋪天蓋地,幾乎攏罩了半個天空!
劍潮洶涌,無邊無際,就直往星雲犁去;每一道劍光之間都保持着一模一樣的距離,彼此振盪應和,形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死角,連最微小的塵埃粒子都不放過的劍波力場,就像是一場瓢潑大雨,在洗滌整個星雲空間。
短短不過數十息,整個塵埃星雲的裡裡外外都被犁了一遍,每粒塵埃都沒逃過檢查;實話實說,這樣的檢查有些過了,即使在主世界,也沒這麼檢查的,別人都是粗檢,他這就是全身檢查,一個毛孔都不放過!
有點小題大做,但第一次嘛,重要的不是方式,而是代表了一種態度:絕不容忍!
“很好!這裡沒有蟲族排-卵的跡象,你們說的不錯,至少這片星雲是清白的,和蟲族無干,我爲之前的話表示歉意!”
婁小乙道起歉來就和喝水一樣,就像抽完耳光再給對方揉揉,反正便宜也佔了,說句場面話更顯得自己胸襟開闊。
看向一旁尤自憤憤不平的翼人羣,他放開神識,提氣揚聲,
“紀元更迭,空間破碎,翼展天和主世界融合是大概率事件,你們心裡很清楚,主世界修真生靈也很清楚!
既然盼望這一天,那最起碼在心理上就不能再把自己單獨拎出來說事,要把自己當成宇宙修真生靈中的一員,而不是處處以外人自居!
你們自己都見外,我們當然更見外!
大家都遵循的原則,那就跟着做就好,這纔是融入的原則;也是主世界只派我來,而不是派一支修士大軍來的原因!
蟲族之所以混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爲它們總想挑戰規則,踐踏底限!
主世界修真界可以海納百川,但也可以一瓢不飲,如何選擇,看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自己!”
緩緩向外飛出,輕描淡寫道:“去把我的意思和你們翼人高層知會一聲!我實話實說,老子脾氣不好,像這種千篇一律的檢查早晚惹得老子氣悶,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碰上不長眼的,想和老子玩氣節的,我先就送他個族滅,死了還白死!
天眸婁小乙,官拜提刑,總宇宙屑小生殺之權,不涉因果,你若求死,老子成全!”
素-人跟在劍修身後,飛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全身元力內鼓,隨時準備應對翼人的瘋狂進攻!
這廝剛給人扣完帽子,現在接着就是大吹法螺,自我標榜總領宇宙生殺大權?這牛贔吹得着實有些大,他也真敢說出口!
但不涉因果大約是真的,天眸任務,因果都有下派任務的仙君承擔,有天眸百萬年的氣運承託,是維護宇宙和諧一點一滴積累下來,就算是滅了翼人一族,真的也不算什麼!
但那是一個組織,而不是一個活了數千年,自說自話的瘋子!
她又猜錯了!
翼人羣自始至終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只是遠遠目送他們兩個離開,連個跟蹤的人都沒派!
那麼,我到底忽略了什麼?素-人就自己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