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雙眼睛都在注視着他,不知道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向何處演化!
如果是鬥戰,沒人會覺得劍修會輸,但如果是讓海棠花開,就沒人覺得他會贏!因爲數十天中,已經有無數的法修用盡了她們的辦法。
在殺人上她們不行,但在這種旁門左道上,在花花草草上,她們自認爲沒有誰能比的過她們。
結論就一個,這劍修腦子進水了!
婁小乙卻不管別人怎麼看,能在離開五環前再裝次贔,他很感恩,感恩三清給他這樣難得的機會,一般情況下大庭廣衆之下,要逮三清的痛腳,可沒那麼容易!
牽着不情不願的鳩獅來到海棠花主旁,他也不管對他不理不睬的海棠花主,一手抓起鳩獅的前爪,一手抓起海棠花最粗大的莖枝,在數千人的關注下,開始了碎碎念,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穿花衣!”
這是,兒歌?就算是最有腦洞,最富想象力的修士,也無法想象他竟然在說合兩個金丹大妖時用兒歌這種方式!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婁小乙意識海中的截運之團悄悄運轉,猛然攝住鳩獅和海棠花主的氣運,這一下立刻讓兩個精怪恐懼萬分,偏偏被他拿住了要害,法力被拿,血脈被拿,最要命的是氣運被拿,隨時有被抽取的可能,這讓它們不敢輕舉妄動,就怕引來這個人類的錯覺而突下殺手。
在它們的意識海中,傳來的卻是另外一句話,不是兒歌!
“我說,你們聽!牙崩半個不字,我就讓你們形神俱滅!”
兩個精怪不敢妄動分毫,只覺這人類危險到了極致,萬衆注目下,它們也能感覺到此人毫不掩飾的殺機。
“你拍二,我拍二,二個小孩梳小辮兒。”
“都是爲了氣運!也別和我說誰對誰錯,老子不愛聽!你們有運氣,碰到了我,不會貪圖你們身上的那點氣運;但我不稀罕,不代表我不會這麼做!尤其是在惹老子不高興時,哪怕拿來沒用,老子也照樣拿!”
數千修士就和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聽他嘴裡怪模怪樣不成曲調的兒歌,只感覺這修真界彷彿不真實起來,瘋子也能結金丹?
“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去爬山。”
“鳩獅向海棠道歉,海棠馬上給我把這山水澤的海棠花都開了,惹老子賭輸,就先拿你們兩個開刀!便不能就地殺了你們,也要奪了你們兩個的氣運,讓你們一輩在在原地晃悠,不得上境!”
讓所有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草帽劍修荒誕的兒歌才只說到了三,海棠花主一直緊閉的花包突然張了開來,隨即整個花樹上所有的花包一齊開放,緊跟着,便是山水澤所有的海棠蕉,彷彿感覺到了某種神秘,瞬息之間,在整個沼澤盛放!
山水澤變了顏色,無數的修士也變了臉色,這是怎麼做到的?沒道理啊?劍修除了劍,還有這樣神秘莫測的能力?
幾乎每個人都楞怔在了當場,包括煙婾宮小蝶,也包括霓裳葬花明秀等一衆金丹!整個現場過程都在她們的感知之下,沒有法力波動,也沒有精神波動,唯一的波動就是那幾句兒歌!
婁小乙仰頭微笑,“我贏了!這海棠花算是我的了麼?”
葬花仙子有些肉疼,但再肉疼,當着數千人的面,她也不能有任何的猶豫,也就只能忍痛割愛,
“道友贏了,這海棠花主是道友的了,是移是挪,是生是死,皆由道友一念而定!”
“好!”
婁小乙放聲長笑,笑聲中握住海棠花主的手突然劍氣暴涌,涌進去的可不僅只是劍炁,還有幾個飢渴難耐的劍靈!
瞬息之間,海棠花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更別提反抗掙扎,已經在劍氣的切割中化爲灰灰!
這一幕,讓在場的坤修們都心肝巨震,她們已經被這種翻來覆去的翻轉給折磨的失去了判斷力!
瘋子!真正是瘋子!
還有旁邊仍然被牽着前爪的鳩獅,幾乎癱軟於地,它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它?和海棠花主相比,也許它攻擊力更強些,但防禦力反而不如,哪裡經的住這兇人的隨手一擊!
“你!”
葬花仙子大怒!她沒想到之前送花之聲言猶在耳,下一刻這劍修就敢立下毒手!但她卻不能說出什麼,因爲她已經把海棠花主送出去了,已經不屬於錦繡,而是屬於這個劍修,人家劍修處置自己的東西,需要徵求她的意見麼?
至多,就是個處置不分場合,掃了大家的興而已!
直到這時,婁小乙才換了個語氣,隨手一擊,在海棠花主的根莖處擊出了一個大坑,
“貧道之所爲,並不是嗜殺隨性,爲賭意氣,你們來看!”
在他的示意下,無數修士的神識衝坑底探去,那裡埋着累累白骨,新舊不一,
婁小乙的聲音再次傳來,“最近在山水澤,就沒有修士失蹤麼?”
修士們大譁,尤其是錦繡名苑周邊的一些小門小派,最近一,二百年就總有門下弟子莫名失蹤,不知去向,無法追尋,不可能全在這裡,但一定有一部分在這裡!
就有些修士撲過來,在白骨中探尋,失了海棠花主的遮掩,但從白骨上,也確實能找到自己曾經弟子們的蛛絲馬跡。
而且,在幾根新骨中,馬上就有了發現!
現場一片混亂,佈道大會變成了喪葬會,訴苦會,追討會!搞的錦繡修士們苦不堪言!畢竟,海棠花主在被送出之前,可一直就是她們錦繡名苑的東西,那麼,犯下如此對人類的大罪,錦繡名苑是不是要付點責任?
混亂中,婁小乙拉着鳩獅退了出去,仍然是通過氣運的交流,問道:
“你知道如果我不能讓海棠花開,你的主人會用什麼方法讓花海重現麼?”
鳩獅終於緩了過來,對這樣誅心的問題它是不願面對的,但在這個兇人面前,它又無法裝聾作啞。
“知道!我知道!作爲騎獸,我本來就是主人在危急關頭的一個肉盾!生死不由已,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