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內境界一路高歌猛進的時候,展不歌眉心新月印記猛然綻放熾熱的光芒,白光大亮,驚醒了展不歌。
“古月踏天決!”
古月決每到一個大境界前,都會有新的變化發生,這一次依然不例外,而且古月決關係下一個境界的強弱,關係未來道路的長遠,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強行停下靈力的暴漲,體內殘留的‘藥’力,被他分散沉澱在身體中,轉醒過來。
咔嚓嚓!
隨着他起身,覆蓋他身體表面的厚厚血殼,響起咔吧的裂開聲,密密麻麻的裂縫瀰漫,最後砰的一聲全部碎開,‘露’出其中的展不歌。
他全身光溜溜,衣服已經隨着剛纔的血殼一起碎裂,脫胎換骨後他的皮膚看起來無比細膩白潔,整個人有一種‘玉’‘性’的光澤一樣,一種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瀰漫在他身上。
而他築基圓滿的境界,也讓他看起來更加神采飛揚。
他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看起來帶着幾分邪意,握了握拳,一種沛然大力傳來,讓他有一種能搬起高山的錯覺。
“哼!”
在他光溜溜站起來的時候,旁邊一直注視着他的黑甲人,突然冷哼一聲,轉過了身,重新盤膝坐下。
蒼途也是乾咳幾聲,看起來好像比展不歌本人還要尷尬:“行了,別晾了,趕緊穿上衣服。”
他們這樣,倒是讓展不歌不怎麼尷尬了,活動了活動脖子,他指着黑甲人笑道:“衣服沒了,老祖有沒有什麼遠古戰甲之類的?”
黑甲人那一身黑甲,他已是眼饞很久了,要是穿上這麼一身,就不怕那九個被困住的天外妖孽了。
“別想從老祖這套騰什麼東西,你不做我徒弟什麼都不要想,現在你傷也治好了,趕緊滾蛋吧。”
蒼途說着,一臉不耐煩的直接朝展不歌揮了揮手,頓時他就感覺被一股大力包裹,扔了出去。
無日淵上面的一側山崖,展不歌光溜溜的趴在地上,一臉鬱‘色’。
出了外面他立刻就變得尷尬起來,連忙從儲物戒中搜尋出一套衣服披在身上。
“這老頭怎麼生氣了……”他嘴裡不滿的喃喃一聲,站起來轉身就要離去,又突然停下來,跑到山崖邊喊道:“戰甲不給,那面具再給我一個啊,我這樣去了四大域,不得被滿城追殺?我要是死了,誰以後幫你報……”
“那個面具能千變萬化,裡面功效多得很,自己慢慢研究,再敢多說一句,我把你也變成一座墓碑。”
蒼途的聲音傳來,讓展不歌頓時打了一個冷顫,不再糾纏,開始上路。
路上,他拿出那張薄如紙張的面具,仔細打量着。
這面具他只知道堅韌異常,以他現在的實力都嘶不破,其他特殊的地方還沒有發現。
他嘗試着灌入一絲靈力,頓時面具變幻起來,如一張白紙,任由他改變模樣,除此之外,展不歌還發現一股看不見的無形力量將他全身包裹,在這力量包裹下,他所有氣息都被隔絕。
“似乎可以防止神識查探,也果然和他說的一樣,能千變萬化。”展不歌不由笑了笑,這面具對他來說不亞於是一劍帝兵,實在是太有用了。
他有五種靈力,那就能憑藉這個面具,造出無數種外人完全猜不透的身份,他‘混’跡在人羣裡,任誰也找不到他,就算到時候九大妖孽破開封印,想找他,也難於上青天。
世人只知道展不歌有金、木、水三種靈根,卻不知道他是元靈道體,五種靈力全部集中一體,他隨便用一種靈根,或者幾種靈根結合就能變幻出數十個身份來。
比如他捏造一個土和火雙屬‘性’的靈根,外人就絕對猜不到,即便是用出現過的金靈根,但和火靈根一起僞裝一個金、火雙靈根的天才,外人同樣猜不到他是誰。
想着,他不由一笑:“水靈力的招式就會那麼幾招,木靈力劍意融合十二重,也比較顯眼,金靈力的話,只要不動用拔劍術,外人還是看不出來的,嗯,金、火雙靈根的天才,應該能給他們一些驚喜。”
他考慮一番,火屬‘性’還沒有領悟過劍意,在五靈中屬於薄弱,早該修煉了,而金屬‘性’的劍意,早已經是半成帝金劍意,是超脫了天品劍意的存在,能彌補他這個金、火身份的實力。
“不過帝金劍意的氣息太過特殊和強大,也需要僞裝一下才行。”帝金劍意超脫天品,完全可以僞裝,或者說轉化成一種天品的金系劍意。
他思索一番知道的天品金系劍意,很快目標定在了霸鋒劍意之上,霸鋒劍意,天品劍意的一種,意境霸道狂絕,並且鋒銳無匹,在氣息上和帝金劍意有一點相同。
“紫金劍典的最後一招,也可以當作是一記殺招,這招沒有暴漏過,不過火系劍意差太多了,一沒有融合任何一種劍意,二沒有修煉任何火系劍法,這次去四大域要惡補一下火系的虧缺。”
展不歌想着,已是到了古月山‘門’下,他高高站在天上向下看去,竟發現有許多普通人到他的雕像下朝拜,這裡不再荒涼,變得熱鬧。
看到這裡,他由心一笑,五彩蓮臺出現在腳底,拖着他快速向着遠方飛去。
過了傳送陣,到了海底深處,他就不敢再動用蓮臺,收起來拿出靈船,一路破開海‘浪’,向齊峰樓趕去。
在船上他也終於有時間靜下心來探查古月踏天決的新變化。
心神沉寂在意識海中,任由靈船帶着他前行。
……
海面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揹着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疾馳。
少‘女’臉上充滿了惶恐不安,但眼底深處卻有一抹不能言語的堅毅,讓她即便負累很重,依舊強撐着。
“丹丹,放下爲父你快逃吧,帶着我連你也走不了的。”她背上的中年,咳出一口鮮血說道,聲音微弱遊絲,似乎下一秒就會死去。
這父‘女’二人,衣衫上全部都是血,滿身的風塵,看起來異常狼狽。
“你閉上嘴。”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少‘女’,突然轉身斥道,臉上的堅毅越發凝重。
驀然間,在他們身後有數到身影追來,帶着刺耳的破空聲,讓少‘女’駭然下,全身靈力燃燒,爆發潛能加速奔逃。
“昔日藍鶴玄宗何等強勢,昔日玄宗的宗主和宗主千金又何等風光,你們想過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嗎?”
“宗主,以前我向丹丹提婚的時候,你知道你是什麼態度嗎?那種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態度,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呢。”
“傳承萬年的玄宗宗主很強嗎?今天還不是被我等追着跑,跑吧,等你們沒力氣了,我會讓宗主親眼看着你這寶貝‘女’兒被我等凌虐。”
追來的人影全都佈滿戾氣,看着這一刻狼狽逃竄的父‘女’二人,心中有一股說不盡的舒暢。
這父‘女’二人乃是火域一個龐大的玄宗‘門’人,中年更是玄宗宗主,在火域跺腳都會讓大地震顫的人物,‘女’子則是宗主之‘女’,嬌貴萬分。
然而在幾天前,這玄宗老祖,唯一的化玄強者,在追殺展不歌的時候,在海底和黑甲人一戰的時候,被黑甲人一舉滅殺,老祖一死,這強勢萬年的玄宗,在回來之後,立刻被各大宗‘門’勢力瓜分,偌大的‘門’派,頃刻間倒塌。
所有高手保護下,僅剩這父‘女’二人逃了出來,但即便逃出來,這宗主的修爲也被廢掉。
而此刻,身後被一干強者追擊,放眼望去,追擊他們的人,全都是一些‘門’派‘精’英弟子,每一個都是曾經和玄宗千金有過‘交’集的天才,甚至,還有玄宗本‘門’的天才弟子,投靠了外宗,前來追殺他們。
聽後面的污言穢語,秀麗的‘女’子飛奔中緊緊咬着銀牙,眼中有淚水充盈,但一直強忍着不落下來,她似乎也看到自己未來的遭遇,定會悽慘萬分。
這樣想着,她越發不再顧忌自身,咬着銀牙狠狠引燃了丹田蓮臺,雖然自毀了修爲,但卻爆發出大股靈力,讓她能夠走的更快更遠。
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會停下來,只要到了海底,只要過了傳送陣,到了滄海彼岸,他敢相信,這些人絕對不敢追擊過來。
黑甲人給世人留下的震撼,讓所有人都不敢在踏足彼岸半步,任何人談之‘色’變,少‘女’對此最是清楚,因爲她所在的玄宗,就是因爲黑甲人毀去的。
一人而已,讓一個傳承萬年的玄宗徹底奔潰,足以讓所有四大域宗‘門’忌憚。
“自毀修爲了?哈哈,那你還能跑多遠,想你蘇丹堂堂玄宗千金,什麼時候不是受萬衆矚目,出行如衆星捧月一樣,今天何必委屈自己,停下來吧。”
少‘女’此刻猛地回頭呵斥道:“你們這些敗類,我就算死,也不會任由你們胡來,你們絕對會遭報應的。”
她的話引發一連串的鬨笑:“報應?現在遭報應的似乎是你玄宗吧,哈哈哈!”
“修爲毀了好,免得等會掙扎的用力,壞了興致。”
少‘女’臉‘色’越發惶恐,心中充滿絕望,她已經感覺體內肆意逸散的靈力,越來越少,很快,她就會被迫降下,然後被後面的人肆意凌辱,想着,她美目中閃過一絲決然,已是有了死意。
而此刻,一股龐大的神識從他們身上撤去,在海底因爲體悟古月神識變化,而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展不歌,轟然破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