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塵看向白擎,用熱切的眼神詢問着,這一刻,周軒塵甚至沒有考慮過、懷疑過夜攸蟬的意圖。
“正如她所言,當初我能順利拿到麒麟草爲父親治病,完全是託她的福。”白擎點點頭,其實嚴格來說,他們能順利得到麒麟草和麒麟草果實,主要依靠的是煌樞剡的簡單粗暴。
白擎有點搞不清夜攸蟬的意圖,不過他不介意幫夜攸蟬渲染渲染,站在他的立場角度,和夜攸蟬建立友好的互惠互利關係,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周軒塵一聽,更加坐不住了,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着夜攸蟬,他雖然看不出這小丫頭有什麼特別的,但就衝她能取得麒麟草,就足夠與衆不同的,所以他看着夜攸蟬的眼神多了份重視。
周軒塵雖急切,但仍保持着必須的理智,分析着夜攸蟬此人,不過在人命關天的大事上,其他所有問題都可以忽略不計。
“小友手裡可還有麒麟草?”周軒塵冷靜下來後,緩緩坐下問。
“有是有……”夜攸蟬有點欲言又止,看向周軒塵的眼神微微有些難言之隱。
“小友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好吧。”夜攸蟬皺皺眉,一副有點不情願的模樣。“其實關於麒麟草能治百病解百毒,是一種荒唐的誤傳,麒麟草本身只有強身健體、舒筋活絡的作用,所以就算您花天價買到了麒麟草,也沒辦法幫到您。”說完夜攸蟬就低下了頭,將不忍告知詳情演到極致。
白擎抽抽嘴角,厲害!他必須心悅誠服的爲夜攸蟬豎起大拇指,這等厲害的演技、這等忽悠,他這等愚民,估計只有仰望的份兒。
不過麒麟草不也挺厲害的嘛!怎麼到夜攸蟬這裡就變成沒啥用了?
白擎的腦筋轉的很快,看兩眼夜攸蟬那“我本於心不忍,你非讓我說”的苦悶神情後,他就大概明白了,這又是在挖坑啊!被夜攸蟬盯上的人,是何等的不幸啊!
對此,白擎只能偷偷的、憐憫的看一眼周軒塵,在心裡爲他點上三根蠟燭,祈禱他不會被夜攸蟬剝削的太慘。
夜攸蟬說的很誠懇,但周軒塵卻沒有即可相信,關於麒麟草,是整個周家翻閱無數古籍才找到的神藥,光憑夜攸蟬空口白牙,他實在不能盡信。
“敢問小友,此事是從何得知?”周軒塵問。
“廟靈山醫聖。”夜攸蟬很淡定淡然的說出五個字,五個令人絕對信服的字。
白擎默默扶額,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夜攸蟬絕對是胡謅的。
周軒塵皺了眉頭,而他身邊的面癱護衛卻突然暴起,抽刀直逼夜攸蟬,氣勢凌厲駭人,眼神裡充滿暴怒的殺意。
誒呦我去……這發展節奏不對啊!這濃濃滾滾的殺意是咋回事?刀身的寒光好刺眼啊!夜攸蟬淡定的進行了一系列的內心吐槽,完全沒機會衝過來的面癱護衛。
夜攸蟬沒動,面癱護衛卻沒能一擊傷到她,因爲白擎閃身擋住了他的一刀,用那把隨手攜帶的摺扇。
白擎和麪癱護衛在土豪賭桌上對質,一刀一扇緊逼對方,毫不相讓,一時間,兩人身上的氣勢翻涌,吹飛了桌上所有紙牌。
“扇子哪買的?好結實啊!”夜攸蟬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白擎手裡的扇子,起身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她也是有漂亮摺扇的人,不過都不太結實,壞好幾把了。
白擎真想給夜攸蟬跪了,這位祖宗難道看不出形式險峻嗎?!難道看不出他其實抵擋不住對方嗎?
沒錯,他確實打不過這位少年。
沒錯,他確實是在硬撐。
沒錯,他確實有點腿軟。
“你怎麼有點顫抖啊?沒事吧?”夜攸蟬看了看白擎,伸出一根手指,準備戳戳他顫抖的大腿。
“別碰!”白擎急切的吼道,他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如果被戳,肯定會破功。“周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他的餘光看向穩坐不動的周軒塵,眉宇間帶着慍怒質問。
“白家小子,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纔對,你們是什麼意思?真當我周家孤陋寡聞嗎?可笑,我周家有幾萬年的底蘊,還從來沒別人這般耍弄過。”周軒塵冷笑着,一字一句頗具不容侵犯的威嚴。
“周先生,我想您一定誤會了,我們絕對沒有耍弄您的意思。”只是挖個坑,等着你嫩跳而已。
“廟靈山醫聖……確實是不錯的證明,不過很不巧,我早已見過廟靈山醫聖,醫聖親口所言,我親耳所聽,除麒麟草不可治!”隨着最後一句話,周軒塵狠狠拍了賭桌一掌,怒視着企圖在他面前班門弄斧的夜攸蟬。
聞言,夜攸蟬一愣,好吧,這是她的失誤,忽略了周家是有萬年曆史的大家族,這樣的家族裡重要人物重病,肯定會嘗試各種方式,自然會向廟靈山醫聖求助。
“虹箏那傢伙真不幹好事!”夜攸蟬暗自咂咂舌,十分嫌棄的嘀咕着。
“我拜託你,下次坑人的時候調查調查行……啊!”白擎一個分神,被面癱護衛一腳踹在胸口,嗎變成啊,身體划着完美的弧度飛出去,最後以砸碎一張賭桌收場。
砸碎賭桌不是關鍵,重點是胸口挨的那一腳,白擎就想問問,這是哪裡來的少年,力氣怎麼會這麼大!若不是他及時卸掉一部分力量,估計整個胸骨都要碎了。
好慘,好疼,白擎癱在碎渣裡不想動了,反正也打不過,過來隨便蹂躪吧!
“老闆!”幾個心腹一看白擎被打倒,他們表示絕對不能忍,分分擼起袖子準備羣毆。
“幹什麼!老實待着!”夜攸蟬瞪他們一眼,攔住這幾個人。“跟弱雞似的,上去送死啊!”她上上下下掃視這裡人幾眼,不是她嫌棄,而是這幾人一看就是走文官路線的。
幾個人被訓老實了,乖乖的退後,遠離戰場,順便去看看主子的情況。
踹飛了白擎,面癱護衛便從土豪賭桌上跳了下來,冷冽滿是殺意的眼神緊盯着夜攸蟬,整個人猶如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都能撕裂敵人。
“周先生,您這是想與我爲敵?”夜攸蟬笑了笑問。
“小友說笑了,這一切不都是小友造成的嗎?”周軒塵淡然的笑着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