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風與巧雲在書房裡商議了一陣子事情,把他心裡的想法還有接下來的打算都跟巧雲說了,之後又陪着巧雲吃了頓飯,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別院。
皇帝的身體看上去是越來越差了,楚睿風有些心急,他和巧雲的事情,必須儘早定下來。如今他已經有了大致的計劃,接下來就要趕緊行動。
楚睿風離開別院之後,巧雲也安心的休息,接下來的幾天,她也不敢再出去閒逛了。臨近過年了,別院裡也有不少的事情,雖然有衛姑姑幫忙,巧雲也總要親自決定。這樣一來,日子過得倒是也不算枯燥,白天處理一下事情,有空了看看書做做針線什麼的,打發時間倒是也不錯。
轉眼就已經是冬月末了,京城的冬月,比海寧、沐陽那邊可是冷不少呢。所幸別院裡一切都預備齊全,巧雲的住處不僅有炕,還有火牆和地龍,衛姑姑怕巧雲冷,早早地就讓人把地龍裡全都裝了炭。這樣一來,屋子裡倒是很暖和,感覺不出什麼。
這天晚間,巧雲梳洗之後不想睡,就在屋子裡看書。忽然之間,窗外閃過了一道極強的光芒,接着,就聽見有巨大的聲響傳來,伴隨這巨大的炸裂之聲,地面竟然還有些微微的晃動。
“春桃,外面發生了什麼?”巧雲覺得奇怪,隨手抓了件衣裳,就從屋子裡出來了。
這會兒工夫,別院裡的人還都沒睡覺呢,衆人也都聽見了外頭的動靜,紛紛出來查看。
“姑娘,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剛剛就見到西邊有一道光亮閃過,接下來就有好大的聲音呢。是不是打雷啊?”春桃看着西面的天空,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這會兒竟然還是明亮的一大片。“好奇怪啊,這都冬月了,怎麼還會打雷呢?”
“不,不對,這肯定不是打雷。我在京城住了這麼多年,從來也沒有冬月末還打雷的。剛剛那一下倒像是地動,可是京城也多少年沒有地動了啊,再者地動怎麼會有那一道亮光?奇怪,太奇怪了。”
衛姑姑這時也走了過來,她仰頭看着西方的光亮漸漸隱去,眼中閃過擔憂的神色。“唉,就怕是天降異象啊,若真是天象異變,誰也不清楚是福是禍。但願老天爺保佑,這是吉兆吧。”衛姑姑心裡不免有一絲擔憂。
衛姑姑這話,讓別院裡的衆人心頭,也蒙上了一層陰影。衆人各自憂心忡忡,盯着西邊漸漸隱去的光亮,誰都有些擔心。
隨着時間的推移,西邊的亮光最後完全隱去。冬月末的夜晚,天空沒有月光,四周恢復了一片黑暗。大地的震動也早就平復,一切,彷彿又恢復了平靜。
“看剛纔那個樣子,應該是在城外西山那邊,估計明天朝廷就會派人去查看了,到時候咱們就能知道。行了,都回去休息吧,晚上睡覺的時候警醒點兒。”衆人在院子裡等了這麼久,也不見其他的異常,外面天寒地凍的,巧雲乾脆就讓大家都回屋去休息。
衆人心中雖然還是疑惑不解,可是他們在外面也站了很久,寒風刺骨,凍得人直哆嗦。加上這會兒真的沒有再出現什麼異常,於是大家就聽從巧雲的吩咐,各自回屋休息去。當然,有剛纔的情況,衆人晚間都沒有睡的太實。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早晨,大傢伙照常起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當然,衆人少不得要議論一下,一上午,就在一種好奇猜疑議論紛紛之中度過。
其實不僅僅是別院,幾乎整個兒京城的百姓都是如此。昨晚的動靜實在不小,就連皇宮裡的皇帝皇后都被驚動了。皇帝一大早就命人千萬西山查看,一定要查出來,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奉命前去西山查看的楚睿風這纔回來,“啓稟陛下,臣帶人在西山上搜了一圈,最後發現,在西山腹地一處山坳裡,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那坑洞裡面,竟然還有一塊圓滾滾的巨石。”
“估計昨晚的異象,就是跟那坑洞和巨石有關,臣當時就命人下去查看,據說那巨石上面佈滿了詭異的花紋,看上去倒很像是一種文字。臣已經命人將其拓印下來帶回,陛下,您請過目。”楚睿風說完,便把幾塊沾滿了墨汁的布呈上。
皇帝接過去那些布,看了看上頭的花紋,卻是根本不認得,“這究竟是什麼?”
楚睿風搖頭,“陛下,臣也不清楚,這些圖形,臣不認得啊。不如請了八思巴大人前來,八思巴大人學識廣博,說不定能夠分辨呢。”
八思巴,大遼的國師,佛教密宗的聖者,是一個學識廣博,才能出衆的賢者,被世宗皇帝賜封爲大寶法王,也是皇帝最敬仰崇拜的人。提起八思巴大人,皇帝也是眼前一亮,“是啊,朕怎麼就忘了國師大人?快,趕快派人去請了國師大人前來,讓他幫忙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下,有侍衛領旨前去傳國師八思巴覲見。八思巴大人的府邸,就在京城之中,故而倒是沒耽誤多少工夫,不多時,就見到一位大喇嘛打扮的人,緩步進入了明光殿。“八思巴見過陛下。”這人進來,雙手合十向皇帝施禮致意。
“國師莫要多禮,這一次請國師前來,是詢問昨晚天降異象之事。昨晚的事情,想來國師也有所耳聞了,朕請國師前來,就是請國師幫忙釋疑的。”皇帝對這位八思巴大人可是十分客氣,連忙命人賜座,然後就把那幾塊布,交給了八思巴查看。
同時,楚睿風也向八思巴解釋了他在西山見到的情形,這位國師大人拿着手裡的幾塊布,凝神細看,好半天之後,八思巴大人臉上才露出了喜悅之色。
“陛下,這上面的文字,倒是像極了密宗梵文最古老的字體,臣不才,倒是多少能夠辨認一些。只是這拓印的手法欠缺些火候,有一些好看不太清楚。陛下可否允准,讓臣與楚世子一同前往西山,親自觀看巨石上的花紋?”
八思巴提出這樣的要求,皇帝當然立即允許了,於是楚睿風又率領衆人,陪着八思巴大人重新回到了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