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何要待我這般好?”她聽到他這般的對答之後,下頜略微擡起,鼻翼輕微地翕動着,突起的胸脯一起一伏。
心中盡是難受和痛苦,她的眼睛中充滿眼淚,那些眼淚彷彿以前是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深井當中,現在才涌出來。
他的好,一直都這般的深刻,導致她的心中都帶着歉疚,這份歉疚就像是夢幻中傷心,一直都沉寂在她的心裡。
她本來就決定好了要離開,離開她的身邊,就這麼一直走,只要是她走了之後,所有的擔心和傷害都將會不存在,這是她這麼想的,但是她的心裡終究無法去忍受那麼多的悲催。
她依舊是記得那些過去,依舊是記得那些開心的和不開心的事情。
只要是對她的好,她都會記得,對她不好的,她也會記得,自己遭受到了太多的悲傷,那些悲傷都像是長了記憶的深沉,一直埋藏在她的心裡。
“傻瓜,因爲你是我所愛的人,所以我也很愛你,因爲你是我心裡的人,所以我要對你好。”
他看着她,這些天又瘦了,眼窩深深地塌陷下去,但眼睛還是那麼亮,那麼沉靜,像深秋的湖水一樣。
“對你好是我應該做的,不是我的心可以來控制的,我很願意爲你這麼做,只要是你開心的,我都願意來這麼做。”
他滿是認真,是對待她的認真,那份認真已經到達了他的靈魂,他在靈魂深處都知道他要對待她好。
她是他要愛上的人,是他要好好的對待的妻子,只有用真心,纔可以得到她的真心,要是不用真心,是得不到她的真心。
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因爲她在跳動,要是自己不努力,就得不到她的真心,他在害怕,雖然她是答應了要嫁給他,但是他的心都很不安。
這份不安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或許他是對自己最沒有安全的人,她的心他摸不着。
只是爲了要留住她,爲了要留住她,要她做任何的事情,他都願意。
“你這般的對待我,你叫我心情怎麼做,你可知道我的心情是如何的難受,你可知道我的心是怎麼想的嗎?”
她哭了,淚水總是流出來,她的內心充滿了尖銳的隱痛,就是流眼淚也無法使它減輕。
她就像是遭遇到了很大的傷害一樣,她的心很難受,她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他的心,對不起他的人。
“林鈺,你這傻瓜,都不要說了,你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肯定我的心,我的心已經很明白。”
他紅潤的臉上帶着一絲笑意,使人感到和藹可親,但眼神裡蘊藏着一點含蓄的威嚴,會使你不得不肅然起敬。
“我很清楚的告訴你,我愛你,我想要娶你爲妻子,這是我的心在說的實話,只要是你明白,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有些煩惱的說着,但還是笑着,他覺得她是沒有安全感,要是有安全感,她定當是不會這麼說的。
她就是沒有安全感,這樣的她真的很小心,要是他抓的不牢,她就要丟失了。
要是就這麼丟失了,那麼她就是在痛苦,都會很難受,他在怕,在怕她會走,就這麼走了,他的心都無法逃脫掉這些傷心和難受。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的,你瞧我,我是哪壺不開就提着哪壺,我真是笨蛋,我傷心死了,我真是對不起你。”
她說着對不起,當他很安靜的時候,那雙眼睛使他的臉流露出一種悲哀的善良的表情。
但是她不安靜的時候,她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都是惶恐和不安。
“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都是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我真是不好,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明顯就是要你傷心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一直都說着對不起,她感到血液在太陽穴裡發瘋似的悸動,腦袋像給什麼東西壓着,快要破裂了。
因爲她的心裡有了太多的傷害,那些傷害都快成了陰影在她的心上,就像是魔咒一樣,無法逃脫。
她要走,自然就要對不起他了,她真的對不起他的心,此刻,她才知道他的心是真心的,但是真心已經不能在做什麼了。
要是真心能夠打敗一切,那該有多麼好,但是真心不行,在以前的時候,或許她會相信真心會給她帶來一切。
但是現在都已經遲了,因爲她都已經答應了要離開,自己就要做到,這是承諾,自己就不要做到,要是自己都做不到,那麼自己和那些出而反而的人沒有兩樣。
自己要是都失去了信用,那麼誰還會來答應她,幫助她,誰還會來幫助她所做一切,況且要是她不走,想必段天瑞的父親都不會放過她。
她還記得那個來傳話的人,當時那人的眼神,和他所說的話都帶着威脅,要是她不走,可以想象最後帶給她的是痛苦,那種痛苦,她自己都可以用心來想象。
她不敢去承擔那種後果,就光是段天瑞的脾氣都已經是夠壞了,要是到了最後,他的父親的脾氣恐怕是更壞。
她不敢去想象,自己也不敢去接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視,只要是自己無視,對自己都是最好的,還有最後一種辦法就是自己離開。
離開了這裡,對誰都好,對段天瑞會好,對安家都好,對那些都看不起她的人都好,這樣一來,所有的傷害就都不在了。
“傻瓜,你不要說對不起,知道了吧!你不要說對不起,好嗎?我們兩個都要成爲夫妻了,就別說對不起了,你總是這麼說,我這心裡聽了都難受。”
他聽着她說對不起,他那英俊、威武、五官端正的臉,一對炯炯有光的淡藍色眼睛,充滿人生經驗、情感和火焰。
他的心裡正在一陣陣的抽疼,這是他愛的女人,
聽着他一直都在說對不起,他的心裡自然是難受。
他最不想要聽到的就是她說對不起,即將都快成爲兩夫妻,若是兩人都還在說對不起,那這事情就都難辦了,他們之間就像是有了隔閡一樣。
“我不要你對我說對不起,我要你說你愛我,只要是你說你愛我,我的心裡都會很高興,我要的是你的愛,不是你的對不起,你知道了嗎?傻瓜。”
他起身,眼睛裡露出了喜悅、期望、鼓勵的光,然後緊緊的抱着她,將她抱在自己的懷抱裡,然後緊緊的扣着她,就像是心愛之物的抱着,不願意在放手。
“你是我最愛的人,我的心裡都會一直愛着你,只要是愛你的,我都會去做到,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的去給,因爲是你,我都會愛着你,這一輩子我會緊緊的抓住,抓住之後就不想要再次的放手了
,你知道了嗎?”
他煽情的說着,他說的都是真心話,都是心裡話,都是帶着真心實意的實話,他的話從來都不會謊,要真是說謊,他這輩子都不得好死。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在她的面前,他都變的不像是自己了,自己的心一直都是赤裸裸的,對她的愛意都是真心實意的。
以前的他是萬萬都不會給人低聲下氣,但是爲了她,他就非常願意給她低聲下氣,因爲她值得,非常的值得他這麼做。
所以他的低聲下氣的愛情只是給了她一個人,她的心也給了她一個人,只會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守候着,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了。
“我知道了,你的用意我都明白了,我會努力的,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我的心也是,你要記住,我在這一刻是愛你的,我很愛你,真的很愛你,段天瑞,我愛你,就像是在愛我自己一樣。”
她哭着說着,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她下意識地感到他眼光的色彩,是純潔和溫柔的交融,她的心好難受,但是她一直都在憋住,不要自己釋放太多的悲傷情緒,但是她有的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自己實在是要哭,她都沒有辦法,自己終究都只有苦出來,她只有哭出來了纔好受一點,要不然她自己都找不到方向感了。
“好了啦!你看你,都哭聲這樣了,你要是在哭,就不美麗了,走,我帶你回家,回家之後,我做好吃的給你,然後明天做我美麗的新娘。”
他站立起來,就去拉住她的手,也要將她給拉起來,她隨着他站立起來。
“額!對了,我沒有請你安家的人,我們的婚禮就只有一些簡單的人來參加,我想你也不希望有很多討厭的人在一起,是吧!”
他說着自己請了哪些人給她聽,這次的婚禮雖然是倉促,但是婚禮的任何細節都很詳細,很美好,也很龐大。
只是在宴請賓客的這道程序上,他就沒有遵守程序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因爲他覺得很多事都不需要做。
尤其是他的父親,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萬萬都不會同意的,那麼他就沒必要在宴請他的父親。
而她的父親,她一直都恨着她的父親,怕是到了現在,依舊都恨着,所以她的父親都沒有必要宴請。
那麼就是他和她的父親都不會在場,他不希望的就是他們的出現,因爲父親在他們的眼裡面都是不存在的,都是無用的。
與其讓雙方的父親都來鬧事,倒不如都不要了,只要是自己不要了,那都什麼都好說,只要是他們都不來,這樁婚事纔是真的成功。
“好吧!只要是你說的,你做的,我都支持你,我沒有半句怨言,我都可以理解你所做的,我是一句都不會拒絕的,因爲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只要是你爲了我好,我什麼都可以來接受。”
她淡淡的笑着,烏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給人以異樣的印象,她那雙眼睛似乎想表達什麼意思。
她不再哭泣,她覺得自己就是哭泣的再多,都沒有用了,她的人生本來就已經慘淡了,在離開的時候,自己一定要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