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河邊沖天的煙火隨着風,瀰漫在整個法租界的上空。點燃了中國人同仇敵愾的怒火,同時也點燃了日本人心中的憤怒。
漢唐以後無中國。
雖然中國一代有明朝,但是前有元后是清。而後甲午一戰又徹底的把彈丸小國對天朝的最後一絲敬畏抹去了。
原來那個龐然大物也不過如此而已,不然野蠻的蒙古人妄想征服能夠被我們打敗,卻滅了整個中原?不然擁有自稱遠東第一水師北洋的大清能夠被我們打敗,卻滅了明?
整個日本在有心人的引導下,從不屑稱呼蠻族統治下的中國爲中國,心裡還懷抱着的那種對漢唐的敬畏,到傾國一戰換回二億白銀,相當於全日本十年生產總值後。
整個日本從此已經瘋狂了。
當時的日本舉國歡騰,軍國主義勢力在全民逐利的氣氛下,找到了最好的發育土壤。
一次次地接觸。
日本人再也看不起中國人。
敵國的賢者是本國的罪人。敵國的罪人就是本國的英雄。
製造了濟南慘案的日本人得到了全日本的歡呼。
便在這個時候。上海灘卻燃燒起了這個的煙火。這簡直是對日本的挑釁。日本人怎麼會忍耐地住?
沒等到永野望從戰略角度上,去安排安撫本國的人。去配合杜月笙讓事情矛盾最小化,利益最大化。
日本僑民已經開始聚集了。
北四川路小學,日本人聚集了四千餘人,召開了“居留民大會。”一羣傻逼在那裡瘋狂的叫囂着要報復膽敢銷燬日貨,抵制日貨的支那人。
蘇州河那裡地煙火已經把他們薰昏了,昏到了忘記現在的上海,好像氣氛很不對,昏到沒看到盧永翔麾下二個師移防安徽蕪湖,國民革命軍少將盧攸嘉率人數多的離譜的警衛們親入上海灘入駐何豐林大營。
“不整死你。我是小娘養地!”上海灘的力哥磨着斧頭嘀咕着
“杜先生,他們開始出發了。”焦文斌一臉古怪笑着,然後他看了看身邊的章太炎,又加了句:“他們遊行方向正確。”
章太炎失聲大笑:“遊行給誰看?中國人理他們麼?西洋人理他們麼?日本人現在有辦法理他們麼?”
說完轉頭。章太炎端起杯子來:“敬你,月生。看你了,老夫一生從未如此痛快過。”
“先痛後快,謂之痛快。得來才倍感欣慰!先生客氣了。”杜月笙微笑着就了一口濃茶。對着焦文斌點點頭。
杜公館大門轟然而開。
十數條漢子四面八方的衝了出去。隨即,上海灘動了起來。
日本人抱着爲國犧牲流血地覺悟,舉着標語,衝過了美租界。華人沉默着。終於,越來越狂妄的他們踏進了閘北。
鞭炮聲響起了。
他們面前鞭炮聲響起了,周圍茶樓上。弄堂裡。無數的鞭炮聲響起了。隨着日本人地一陣驚慌失措。是一片鬨堂大笑聲。
牆上地白紙被撕開,顯示出蔓延到遠處地標語如“拘留民吃屎”“拘留民犯賤”“拘留民抽風”………
極盡侮辱。卻一字不提日本。
中間夾雜着滑稽的廣告,“除了國貨就是西洋貨”“羅圈腿要拔高,張黑子家膏藥見療效”……
大紅門處高高掛,唯一一個提到日本人地特大招牌:“東洋人莫進,姑娘們嫌小,給錢也不伺候——不爽!
日本人的叫囂,在中國人的狂笑裡頓時沒了影子。這種鋪天蓋地的嘲笑和侮辱都是讓人實在無法接受的。
幾個眼紅的日本人狗急跳牆的竄了出來,上去要撕妓院上的招牌。
可是一米五六的身高,實在碰不到那風中微微晃盪的,
c架在兩米處的招牌。而滿大街沒有一個店鋪開門,沒有片磚頭街道上。
除了他們手裡拿的防備的什麼棍子招牌竹竿之外,他們找不到一個兇器。
幾個人只好回了頭來,取了同伴手裡的傢伙,要砸招牌。
四面八方的鬨笑再次響了起來,匯聚成一條聲音:“東洋鬼子砸妓院了,東洋鬼子憋的集體砸妓院了。”
咔嚓咔嚓,甘格林的法國同胞們,不遺餘力的,怪笑着,拍下了這民國最大的搞笑場面。
衝動之下,一羣日本人開始衝擊周圍的店鋪。開始要點火焚燒。
樓上立刻好多的手伸出來。
拿的全是弄堂裡比如,張家老太婆的洗腳盆,王家大嬸的痰盂,周家姑***馬桶。
傾瀉而下。
不傷一人卻臭氣熏天,整個日本人
立刻一片狂叫。和慌亂。狂熱之下地人或許看到刀是大糞淋漓,大概是個人都要知道讓讓的。
從天而降卻無處可讓。
四面八方還叫着:“東洋鬼子放火了,找巡捕啊,救火啊….”
幾個帶頭的飼料淋漓,就是祝融來都薰跑了,還放火呢。
隨即國民政府的公安局出動了。一大隊的巡捕們呼呼哈哈的跑了來,按條例驅趕着滿身大便的日本人。要求他們滾出去。
日本人氣勢早就泄了,只想回去乾淨乾淨,換亂之下標語和膏藥旗丟了一地,被自己地人踐踏着。在華人們的鬨笑裡倉皇跑着。
他們卻驚慌失措的跑錯了方向。用心人的驅趕下,他們衝向了英法租界。
蘇州河邊地煙火還在燃燒着。丁力持着斧頭,身後是上千個兄弟冷眼看着對方的人流。
那千條漢子手裡雪亮的刃光還有雄渾的氣勢擺着。日本人看也不敢看,直接衝了過去。渾身大便張嘴就薰死自己了。還說個屁?
看着他們過去了。
丁力手一揮。
法租界地巡捕們從邊上出來,帶着工人們立刻封鎖了他們的退路,大大小小的沙袋全部推擠了上來。丁力一點也不介意這些東洋人回頭來找自己麻煩。
他就壞笑着站着。
甘格林憤怒了,他表現的很憤怒。笑當然不能夠笑出來地,他代表着法國政府憤怒的派出了久在等待的巡捕。
號召立刻把闖入法租界鬧事地,有傷風化渾身臭氣地東洋人全部驅除。一羣穿着明顯不大合身衣服地巡捕立刻四面八方撲了上去。
手裡的棍子催促着屁股就抽。周圍弄堂裡百姓們在叫:“玩鬼子拉。玩鬼子拉!”
鬼哭狼嚎裡。四千大便軍穿堂過巷。嗷嗷叫着,丟下數十個被自己人踩傷了地。再次竄入了英租界。
法租界的巡捕們也不客氣,邊上水桶當頭淋下,手裡刷馬桶的刷子抽抽,衝乾淨了,全部逮起來拘留,問也不問,和神經病有什麼好問的?
那邊英租界總領事白倫早和甘格林聯絡好了,也有心給遠東這裡越來越囂張的日本人一個難堪。何況能參加這樣的娛樂大活動,白倫也認爲不該錯過。不然晚年回憶的時候,豈不少份歡笑?
他立即出動手下,抓捕驅逐。
於是整整半天,全上海就看着一羣渾身臭氣的日本人用急行軍速度在滬上展覽着。無論種族無論國度,集體放聲狂笑
杜月笙聽了電話裡上氣不接下氣的彙報,手在地圖上滑了下,壞笑着對着章太炎:“先生,這路溜的真順呢。回去了,回去了,據說集體嚎啕大哭着呢,上海都跑轉起來了。不容易啊!”
章太炎已經毫無風度的癱在了沙發上,喘息不過來了。
杜月笙立刻“花容失色”:“先生,先生,革命尚未成功,國家還需要先生,你不能夠,不能啊…….”
章太炎氣的上去就打這個缺德……
邊上焦文斌和萬墨林見着月生哥的調侃,和章太炎居然和月生哥動手鬧了起來。斗室之內掌控上海的一代大亨,和一代國學大師鬧的像個孩子。
兄弟兩個嚎叫一聲,也撲了上去。
鬧了半天。
章太炎捂住肚子問杜月笙:“今天這叫什麼?”
“上海派對!”
杜月笙聳聳肩,冒出了個西洋詞。
而派對可只是開始。
當照片發到了復旦大學的時候。年輕的學子們尖叫大笑裡,他們發現了,原來,反日還可以這個搞。
“同學們,你們看看。”
程程憋着小臉指着報紙,然後點着牆壁上的地圖:“杜先生沒有要一個人動手,沒有去和對方武力衝突,讓對方有藉口抗議。你們看。”
說着,小丫頭還是忍不住咯咯一笑:“從頭到尾是他們在鬧事情,然後巡捕正常出動,他們到處亂竄,最後是英國人法國人收拾着他們。好玩麼?”
“好玩!”一羣愣頭青笑道。
“那我們該幹什麼呢?”程程壞壞的擠擠眼睛:“哎,這樣的事情,有傷風化,我們該讓天下人知道,大家開工吧!”
學子們立刻忙碌了起來。明天的報紙,不,今晚的報紙要隨印隨出,要趕在日本人抗議前,讓天下人都知道,讓全世界人都知道!休息下,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