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羽有些難爲情,忙岔開話題道:“蘊兒既然我們同時上島,這一次不如我們分開,一明一暗進入,縱使我有事,也不會同時困住!另外,你若救不出我,一定要回到大船,早早離開!不要逞強!”
蘊兒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點頭答應。
二人不久已經回到了那一片還依然洋溢着百花幽香的灘塗之上。
陸蘊兒把小船隱藏在一片亂石堆中,才與肅羽輕身來到衆扶搖宮女子閃入的石壁之後。
擡眼一望,眼前依然是藤蔓低垂纏繞,陡峭嶙峋的一面山壁。
陸蘊兒見圍繞山壁,各有一條狹長的縫隙,向兩邊延伸,那縫隙處僅僅能容納一人側身通過。
陸蘊兒示意肅羽往另一邊去,而自己側身鑽入右側的縫隙中。
肅羽也側身進入了縫隙。
一路行來,起初兩道石壁之間,極其狹窄,最窄處,肅羽都要屏息才勉強過去。
走了一段路,山壁兩邊的縫隙越來越寬,地面上也漸漸平坦,兩邊石壁上野藤荒草都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叢叢仙草異花,沿着彎曲的小徑,一路生長,搖曳生姿,馨香逼人。
行走之間,右側石壁慢慢變得低矮,小路圍繞着左側石壁,漸漸攀升。
一根根綠葉如碧的藤蔓從右側低矮的石壁下面生長上來,又搭在左側的石壁攀援而上。
一朵朵四溢綻放的五色花朵,從密密的藤蔓遮蔽的頭頂直垂下來。
肅羽行走在花香四溢,陽光斑駁的石徑上,恍惚進入仙境一般。
那條花徑,圍繞着石壁一圈圈向上,肅羽走了幾圈,才見前方最高的地方,鮮花如絲般垂落的石壁處,現出一座晶光閃爍的殿宇來。
肅羽猜想這裡如此雅緻,定是扶搖宮宮主所住之處了。
心中又喜又有些忐忑,正欲上前敲門,誰知那面水晶般半透明的石門卻應聲打開。
肅羽猶豫了片刻,衝着裡面喊了兩聲,無人應答。
無奈之下,肅羽只得悄悄推門進去。
進入室內,只見裡面空間甚大,四壁依然是藤蔓盤繞,鮮花低垂。
居中處,擺放着各樣傢俬,一件件依然是半透明的水晶所築,瑞光爍爍,晶瑩剔透。
居中的一方石桌之上,水晶的果碟裡擺滿了各色鮮果。
肅羽又喊了幾聲,依然沒有人應答,只得穿過廳堂,來到房間的最左邊,扶着水晶的護欄,拾階而上,往裡面的房子處走。
他剛踏入屋內,頓時愣住。
但見裡面有一方水晶圍作的小池,蒸蒸霧氣涌動之中,一個絕麗的女子,秀髮如瀑,散落在水霧中,冰雕玉刻般的身體在霧中,散發着淡淡的蕙芷般的幽香,此時,正伸出一隻若柔荑般的玉手潦水沐浴。
肅羽滿臉通紅,趕緊轉身欲退,卻聽見一個聲音柔柔傳來
“既然可以平平安安繞我九環花廊,來到扶搖宮,又何必走呢?難道本宮主此時的樣子你不喜歡嗎?”
肅羽只得立於門外,連連道歉
“我爲了羅剎島之事,誠心前來拜求宮主,沒想到唐突宮主,還望宮主見諒!肅羽告退!”
說罷,又要走。
隨着一陣悠揚婉轉,嫵媚非常的笑聲傳出,“撲啦啦”風動,女子已經輕飄飄飛到肅羽面前。
只見她蓬鬆着溼漉漉的長髮,身上只是香肩上斜斜裹了一件淡色紗裙。
風聲起落之間,裸露出兩條白玉般的美腿,和一雙赤*裸着的芊芊玉足。
肅羽只覺一股蕩魂攝魄的幽香逼來,他不免有些手足無措,低着頭,慌亂間,一雙眼睛無處安放。
只是一個勁地道歉,扭身想從宮主身側溜走。
卻被宮主伸開雙臂牢牢擋住,相持了片刻,宮主緩緩探出一隻玉臂,伸手去撫弄肅羽已經如紅布般的面頰
柔柔道:“怎麼了?你怎麼連看我一眼都不願嗎?我的身子還從來沒有被男子看過呢!你難道不願意好好看看她嗎?”
肅羽聽她那婉轉曼妙的聲音,不覺心蕩,恍惚中,擡頭瞅着面前的扶搖宮宮主。
只見她剔透玲瓏的臉龐也宛然是由水晶雕刻,香腮處還掛着幾顆水珠兒,熒熒閃光。
蛾眉瓏翠之下,一雙秀目涌起春潮無限,小嘴兒若玫瑰花瓣般微微綻放,隨着紗衣下雪脯起伏,微吐着香吸陣陣。
望着她絕世容顏,肅羽突覺得眼神迷濛,心智混亂,呼吸漸漸急促,下*體竟然開始突突亂跳。
扶搖宮宮主分明已經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嘴角微微掛着一絲笑意,伸出雙手來纏住肅羽的腰。
附在他身上輕輕耳語道:“好哥哥,這些年來,沒有一個男子可以穿過石壁,到達九環花廊,而你不僅到了,還從九環花廊進入我的扶搖宮,這足矣說明你我有緣,既然有緣,莫若隨緣吧,今日便是良辰美景,莫要辜負!你就隨我進來吧!”
說罷,纏繞着肅羽轉身,往裡面走去。
肅羽迷糊糊隨着她,來到小池之後的一張水晶裝就的玲瓏牀榻邊,扶搖宮宮主撩起紗簾,擁着肅羽坐到牀上。
撲鼻的芬芳,灼人的體態,直達心底。
肅羽不覺意蕩神馳,也將宮主綿軟的香體攬住,正欲翻身。
突然腦海裡跳出幾句話來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這正是陸崇飛所傳的《寶蓮心經》的卷首語。
肅羽急擺脫扶搖宮宮主,盤腿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一邊默唸心經要義,一邊合掌開始運功。
一股暖熱氣流自丹田始,溝通任督二脈,再進而流入十二經脈,大小週天運行完畢,身心具靜,下面也完全沒有了騷動。
扶搖宮宮主在他運功之時,還是纏繞着他,百般挑逗。
怎奈肅羽心意已定,這才起身輕輕將還依附在自己胸前的扶搖宮宮主,極近半*裸的皎潔玉體推開,大步出去。
不等他出門,身後又是一聲婉轉的輕笑,隨之,只覺得兩道冰寒凜冽,直刺雙膝。
肅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頓時動彈不得。
香風撲面,扶搖宮宮主已到眼前。
她雙手摟住肅羽的脖子,左看右看,喜不自勝道:“我師父曾經和我說,我冰清玉質,天下無匹,將來只有遇到不爲我女色所動的奇男子方可爲婿!這些年來,縱觀天下英傑,卻沒有會不爲我的外貌所打動者!你若剛纔真欲與我行苟且之事,我必殺之!
卻不曾想,你竟然穩住了心念,沒有被我打動!從此後,你便是扶搖宮宮主的夫婿,我便是你的妻子!我願意陪你一生一世,再不分離!”
說罷,難掩喜悅之情,過來攙扶肅羽。
肅羽雖然雙腿被凍住,寒氣刺骨。
上身卻可以活動,他趕緊推開她,雙脣凍得直抖
道:“我粗鄙之人配不上宮主的玉質仙體,另外,肅羽已經心有所屬,還望宮主見諒,放我離開吧!”
扶搖宮宮主聽罷,冷笑一聲道:“能入我眼的人,必是天下奇俊,怎麼會是粗鄙之人呢?至於你所說的心有所屬,我猜一定是那個鬼丫頭了!對不對?”
肅羽點點頭,扶搖宮宮主笑道:“那也好辦!等我去把她殺了,你的心不就沒有所屬了嘛!到時候就可以只裝下我一人了!”
幾句話的時間,肅羽身上的冰寒之氣已經溢到胸口,渾身開始不住地顫抖,他抓着扶搖宮宮主的紗裙,抖抖瑟瑟,一字一句道:“你……不……能……傷……她!否……則,你……就……先……殺……了……我!”
扶搖宮宮主看他如此,心中有些驚愕,隨道:“你已經中了我的漱玉寒冰指,千年冰寒會遊走在你的血液裡,深入骨髓,痛徹心扉,你若答應娶我,我便給你解去冰寒,而且也不再爲難那個鬼丫頭,你可願意?”
肅羽牙關已經開始“咯咯”打顫,卻堅持着搖頭道:“我……已經……答……應……蘊……兒,今……生非……她……不……娶,絕……不……能……背……叛……她!你……若……強……逼,就……先……殺……我……就……是!”
扶搖宮宮主弗然大怒,憤然起身道:“那個鬼丫頭雖然有幾分姿色,但與本宮主相比,又算得了什麼!你又何必如此不識時務,自找苦吃呢!也好,既然這樣,我先去找那個丫頭,把她殺了,斷了你的念想!”
說罷,正要轉身出去,卻見一個白衣白裙的嬌俏丫頭,笑嘻嘻地從門外輕身進來。
望着她笑道:“宮主要殺我是嗎?嘿嘿,不必去找,我這不是來了嘛!”
扶搖宮宮主驚異,伸出手指指着她道:“我這扶搖宮各處都有把守,你這個丫頭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