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大小姐,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衛月舞淡冷的道。
“怎麼才坐下就要走,方纔不是說沒什麼急事的嗎?”靖文燕敏銳的察查到衛月舞的不對勁,急忙站起來微笑道。
“突然想起來有些事,不好意思,就不陪靖大小姐了。”衛月舞眸色幽冷的道。
靖文燕方纔似乎是不經意之間透露了她的身份,但是以靖文燕的心性,衛月舞當然不相信她是真的無意。
既如此,她也懶得跟靖文燕周旋,更何況邊上還有另一個情況不明的人。
抽身而退,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靖文燕想不到衛月舞會這麼果斷,還想說話,卻見衛月舞己衝着側身福了一禮,而後帶着自己的人,施施然離去,竟是半點沒有再給靖文燕面子。
“靖大小姐?難道就是未來的太子妃殿下……小民真是失禮的,不過這位郡主的脾氣也大了一些,怎麼能對靖大小姐無禮呢!”紅衣的年青公子似乎也從兩個人的對話中品味出了什麼,咂咂了兩聲,感慨道。
這讓靖文燕臉色微變。
她現在早己不是當初的靖大小姐,而是未來的太子妃,頂着這樣的名頭居然還有人敢對自己無禮,着實讓她憤怒。
眼中的陰冷一閃而過。
當她還是靖大小姐的時候,或者會忍,但她現在是未來的太子妃,以後將會母儀天下的人,不會任由任何一個女人爬到她的身上。
衛月舞一個小小的郡主,居然敢頂撞自己,還不是仗了燕懷涇的勢,也不知道她哪裡比自己好,居然還得了燕懷涇的青眸,每每想起此事,她心頭就恨意難消。
對上任何人,她都可以冷靜,唯有衛月舞不可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壓下心頭涌上的怒意,臉上又露出一絲笑意,重新坐下,看着對面的紅衣年青公子笑道:“郡主就是這個脾氣,說風是風,說雨就雨,一忽兒好的可以救助路邊的乞,不高興起來也可以直接杖斃自己貼身的丫環。”
靖文燕說着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小就嬌身慣養的,這脾氣自然就大。”
“這位郡主的脾氣這麼反覆無常啊!”
紅衣公子顯然受了驚,兩眼瞪大了喘了兩口粗氣,顯然是被靖文燕的話驚到。
“是啊,說說這位郡主又做了什麼好事?其實郡主的人還是好的,就是有時候脾氣大起來控制不住,之後也會後悔的,但人死了,再後悔也沒什麼用了!”
靖文燕嘆了一口氣,柔聲道。
“還……還經常有這樣的事發生?”紅衣年青公子更加驚駭了,嘴脣哆嗦了兩下,看着靖文燕的目光有些 直。
愣誰發現自己心目中的仙女,其實惡毒的很,都會一時之間受不了。
“其實也不是經常,就是偶爾有個幾次。”靖文燕繼續說道,語氣也發越誠懇起來。
“還……竟然有好幾次。”紅衣年青公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完全被震住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總得說起來郡主爲人還是不錯的,她這次救助了一位姑娘?”見紅公年青的公子被自
己震住,靖文燕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笑問道。
“是,一個快要餓死的姑娘,靖大小姐,郡主是哪家的……”
“一個快到餓死的姑娘?現在這位姑娘在哪?”靖文燕並不願意知道衛月舞的真實身份,所以打斷了對方的問話,繼續問道。
“這個姑娘跟着郡主走了,這郡主……”
“居然跟着去了?不會是去當貼身丫環的吧?郡身的貼身丫環時不時的會換一個兩個的。”靖文燕目光 一擰,頗有幾分擔憂的道。
紅衣公子驀的站了起來:“還真說不定……靖大小姐那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沒辦法了,郡主的身份高貴,你還能怎麼樣?否則這一次郡主並沒打算要人性命,真的只是救助人而己。”靖文燕一臉無奈的道。
“這……這怎麼行!她……她都打死過好幾個貼身丫環的了!”紅衣的年青公子一臉的焦急,在原地轉了兩個圈之後,一臉正色的站定在靖文燕身邊;“靖大小姐,能不能麻煩您帶我去見郡主,我一定求得郡主把那個姑娘放出來,不管出多少錢我都願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行!”靖文燕搖了搖頭。
“郡主的府也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
“可……可那也是一條人命啊!”年青的公子有些傻眼。
“不過,如果你在路上攔她一下……或者也是可以的。”靖文燕猶豫起來。
“怎麼攔?”聽說還有希望,紅衣公子眼睛一亮,緊盯着靖文燕急切的道。
“她這幾天都會出府,你在府外攔着她就是,只是她的馬車也不是那麼好攔的,馬車有侍衛守護着,你一個不相識的人莽莽撞撞的衝上去,說不定還會挨幾鞭子。”靖文燕皺了皺柳眉,有些擔憂的看了看紅衣年青人,思慮了一下道。
這種猶豫的態度,雖然看起來是爲他人着想人,但卻頗有幾分瞧不起人的樣子。
被一個年青美麗的世家小姐如此看不起,紅衣公子的臉漲紅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又羞又憤。
“靖大不姐放心,我不怕捱打,只要能救人,這幾鞭子怕什麼!”
“好吧,看在你也是爲人正真的份上,我指點你一下吧,你只說是郡主的故友,特意來找郡主的,找了那麼多地方,好不容易找到,所以才焦急的攔下,或者還能直接見到郡主,否則可能既便是吃了幾鞭子,也見不到郡主。”
靖文燕微笑道。
衛月舞每天都會去華陽侯府,路程和時間幾乎是可以定的下來的。
想讓人去攔截其實並不難,突然跑出來一個年青俊美的男子,說和衛月舞有交情,而且還好不容易找到她,更是急的直衝燕國公府的車隊。
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對勁。
一個外男和一個深閨小姐有什麼交情,怕是有私情吧?
靖文燕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一個初來乍到的男子,對京城都不熟悉,卻是最好的佈局了,而最主要的,這事跟自己還沒有任何關係,說起來自己也不過是想救一個姑娘的性命而己,一片好心。
就算是查到自己頭上
,自己也是有話可說的。
聽了靖文燕的建議,紅衣公子倒昨很感興趣,又仔細的問了問衛月舞途經的路線和時辰。
靖文燕一一告知。
夥計這會也拿了些衣裳過來,居然還都是精品,靖文燕原本不相信一家普通的成衣店裡能拿出什麼好的衣裳來,但待得看清楚之後立時大喜。
挑了幾套衣裳之後準備付錢,紅衣的公子怎麼也不肯收靖文燕的錢,還客氣的說過幾天還有新的衣裳要過來,讓靖文燕過來挑就是,只順便多帶一些京城的世家小姐,把店裡的名聲做大就行。
至於這幾套衣裳,就當送給靖文燕的見面禮。
能得到天下第一美人的喜歡,穿在第一美人的身上,對他的店來說,就是一種很好的宣傳。
聽他說的這麼客氣,靖文燕也就沒有再推辭,況且心裡也隱隱得意,有着天下第一美人名頭的自己,又何懼任何女子。
紅衣的年青公主很客氣,一路把靖文燕送到門口,既便靖文燕上了這會行駛到門口的靖國公府的馬車,他還站在門口,衝着掀起窗簾的靖文燕,笑的燦爛。
那副神情還真的象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若不是衛月舞清晰的知道這兩個人真的是今天第一次見面,都恐怕以爲他們纔是多年的知交好友。
她出了成衣鋪,其實並沒有離開,反而上了對面的這家茶樓,要了個坐在窗前的包間,正巧可以看到對面成衣鋪的情景,這會看到紅衣的公子把靖文燕送出來,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兩個人都居心叵測,果然這麼快就勾結到了一起。
“郡主,這人什麼來路?”金鈴站在衛月舞的身邊,也注示着樓下,她關注的重點是那位紅衣的公子。
俊美中透着幾分妖嬈的年青公子,總覺得看起來有些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她一時又說不出來。
“他不是中原人!”透過窗簾,衛月舞的目光也落在店門口的紅衣公子身上。
靖文燕的馬車己經離開了,但偏偏這位依舊笑的妖灼,引得一路經過的女子低聲驚呼起來。
“對,他不是!”金鈴被衛月舞一提醒,眼睛一亮,立時明白自己之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
這分明是帶點異域之色的人:“郡主,奴婢想起來了,這……似乎是南夏國的人,奴婢以前曾經見過一個南夏國的人,跟他這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有些象,但因爲時隔多年,所以奴婢一時間想不起來。”
金鈴稟報道。
“南夏?”衛月舞皺了皺眉頭,喃喃自語了一句,覺得這個名頭有些耳熟,目光依舊落在那個紅衣男子的臉上,見他好象不覺得被女子們注意了一般,甚至還衝着一邊的幾個妙齡少女眨了眨右眼,一時間少女們嬌羞的驚呼起來。
看着他的神色越發的熱切,竟是圍在了店門口,不肯離去。
“南夏之人和京中的規矩不同!”這話不是問話,而是陳述,縱然衛月舞不知道這所謂的南夏是什麼地方,但看他的爲人行事就知道。
“郡主,您看,他幹什麼?”一邊的畫末忽然驚呼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