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靖遠侯府的,你撞了我還有理了,正巧我們姨娘就在那邊,你過來找我們姨娘自己說話去。”丫環一看不能善了,擡出莫華亭的名號,虛張聲勢的道。
“靖遠侯的姨娘?”燕風問道。
“對,是我們侯爺最寵愛的豔姨娘!”丫環伸直了脖子,仰高了頭,一副氣勢驚人的樣子。
靖遠侯府上的豔姨娘不用說這就是世子夫人說的那位華陽侯府上的二小姐。
燕風這裡打聽清楚了,當下也不再跟個丫環糾纏,稍稍說了幾句,顯得勢弱的拿出些碎銀子把蜜餞賠了了事。
靖遠侯府的丫環這裡當然也不敢真的鬧到衛豔那裡,把碎銀子拿了,進鋪子又重新買了幾包出來,匆匆的繞到後面的小巷子裡,進了停在那裡的馬車,然後把手中的蜜餞遞給了坐在車子裡的衛豔。
衛豔現在懷孕了,但月份並不大,甚至還沒有顯懷,她最近吃的不少,整個人比在華陽侯的時候胖了一圈,臉上圓滾滾的,原本秀美有輪廓也淡了許多,看起來和原來的樣子大相徑庭。
只依稀能看出幾分以往的模樣。
若不明說,一時間還真的認不出眼前之人就是衛豔,衛豔也是憑着這一點,纔敢到華陽侯門前,想跟衛洛文來一次偶遇的。
她現在這個樣子,不說她是衛豔,既便有人覺得象,也不會想到是她。
更何況衛豔早死,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而她守在這裡便是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名正言順的出現在衆人面前,依舊是華陽侯府二小姐的機會。
當然這個機會也不是給她自己的,她要正式的成爲莫華亭的夫人,就必須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這個身份當然是自己的原身份爲好。
莫華亭的府裡還算乾淨,沒其他姨娘,但他的那個表妹卻是一個極不省心的,衛豔現在的身份又是見不得人的,所以極受陳念珊的轄制,那個也是個有野心的,和衛豔兩個算得上是針尖對麥芒。
隔三差五的就會大吵大鬧一頓。
陳念珊表面上雖然還是莫華亭的親戚,但是兩個人早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其實早己是莫華亭的人了。
所以管起後院當然更得心應手,對於衛豔自然更不肯放過。
衛豔現在最恨的除了衛月舞,就是這個陳念珊了,這次自己如果能成爲自己父親的義女,成爲華陽侯府的小姐之後,一定不會放過陳念珊的。
她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就定下心來守在外面,父親說了,應當就在這幾天,大伯會出門,而且還是去庵堂這種地方。
路上最容易設局的地方,讓父親認下自己,最好是讓大伯提出來,這樣以後就算有人懷疑自己,也覺得不可能真的是 曾經那個聲名狼藉的衛豔!
“怎麼去的哪麼慢!”衛豔不耐煩的一把接過蜜餞,打開塞了一個嘴裡含糊的道。
“怕人發現,繞了兩個圈!”丫環當然不敢說自己被人撞了,還把靖遠侯府的名頭報出來的事情。
“看清楚窗口,我稍稍休息一下,有人過來馬上叫我。”衛豔身子往邊上一靠,她這會覺得累的很,自從懷了孕之後,一直覺得睡不夠。
“是,
姨娘放心!”丫環點頭。
衛豔於是就靠在車子的一邊,睜目養神起來,如果今天父親還沒傳話過來,那今天又是白等了一天,只能等明天了。
她這裡閉目養了一會神,不知不覺間倒是睡着了,但才睡了沒多久,就聽得耳邊丫環的聲音:“姨娘,姨娘,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衛豔立時坐穩了身子,清醒過來。
“剛纔有人過來說華陽侯馬上要去梅花庵了,請您先過去!等在路上!”丫環其實並不知道報信的是誰,但豔姨娘這麼吩咐的,她當然就這麼做的。
梅花庵?
這地方她熟,以前去的也不少,還曾經數次和莫華亭在梅花庵幽會過,倒的確是一個好地方。
“從小路去梅花庵,那裡走的更快一些!”衛豔吩咐道。
“是!”丫環聽命,掀起車簾,對着外面的馬車伕吩咐了一聲,馬車伕點頭,從小巷的另一頭出去,又從另外的一條小路往梅花庵過去,從這裡過去,自然比大路快了許多,但小巷穿過的街道太多,所以世家出行,基本上都是走大路。
她們的馬車一路出行,直達目的地佈置去。
華陽侯府這邊衛洛文正要出行,卻被衛月舞攔了下來。
“舞兒有事?”衛洛文問道,但這會卻是不着急的出門了,返身回到案前重新坐定,小廝忙給衛月舞送上茶水。
“父親,那個院子裡有一些事,想讓父親處置一下。”衛月舞說着從書非手裡裡取出幾個帳本,“之前去問過祖母了,但祖母說這事還是您說了算,所以讓舞兒拿來給父親看,那院子的一切開支事項有些奇怪的地方。”
“什麼地方奇怪?”衛洛文一邊伸手接過,一邊問道。
“這院子裡,有些開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爲這事是跟冬姨娘以前有關,舞兒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處置。”衛月舞爲難的道。
“這個……很着急嗎?”衛洛文隨意的翻看了一下,一時間也沒發現所以然,就擡頭看着女兒,柔聲問道。
“這……其實是有點急的,因爲有人找上門了!”衛月舞爲難的道,“一些以前拿過貨物的商家,這會應當就在府門口,父親這個時候要出門嗎?如果這樣,那……就我去跟他們說吧!”
“還是我去吧!”
衛洛文搖了搖頭,再怎麼說這種外院的事,都不應當衛月舞一個當女兒的插手去管。
點手叫過小廝:“去跟二老爺說,我這會有事,就先不去了,明天再去梅花庵吧!”
“是!”小廝領命下去。
“父親和二叔要去梅花庵?”衛月舞一臉驚訝的問道。
“你二叔說也好久沒去祭拜你孃親了,所以今天原本帶着他一起去梅花庵的。”衛洛文解釋道。
“二叔怎麼突然之間想起去梅花庵的事情?”衛月舞詫異起來。
“你二叔說這兩天一直夢到你二姐,那個丫頭也是……後來長明燈也放置在梅花庵裡,你二叔說還看到夢中你娘和你二姐在一起,所以想一併把她們兩個一起祭拜一下,總是讓你娘多照應一下你二姐。”
衛洛文嘆了一口氣,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
如果只是衛豔的
事,他定會覺得只是一個夢而己,但關乎到秦心蕊,心裡卻是莫名的一痛,想想自己馬上就要成親了,莫名的覺得愧疚,於是也想着再去看看秦心蕊,衛洛武這麼一提議,也就同意了。
這話其實說了有二天了,但他一直抽不出時間,這會難得的抽出時間來,卻又被衛月舞攔下。
原來是用這個理由把父親騙出去的,衛月舞心頭冷笑。
自打清楚門口馬車裡的是衛豔之後,她就把自己手邊的資源給調動了起來。
帳本的事是原先就有了,這院子裡的帳本就是一筆糊塗帳,可能冬姨娘當時就覺得這院子最後必然是她住的,所以對於這院子的一些開支,也是極盡的奢華,許多根本用不着的東西,也是從這裡支取,而且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對於這莫名其妙消失的一部分,想來應當是送到邊關去了。
必竟冬姨娘以往大部分時間是住在邊境,有什麼好的東西都從京城的華陽侯府支取,這也算是符合她貪便宜的性格。
回到華陽侯府之後,她自己住的院子因爲名目上還是姨娘的院子,自然不能大興土木,或者擺放什麼特別好的東西,再加上衛月舞那時候己經回府了,有什麼好東西,她都不便自己直接拿。
於是就以放置到這個院子裡爲由,許多東西第一天放到這裡來,第二天就到了冬姨娘或者衛月嬌的院子裡。
這個院子也就成了中中轉站了。
不過,因爲大房裡基本上都是冬姨娘在管,倒也是沒人會因爲這個事情查帳,一些帳務上的麻煩事也能應付掉,而這個院子的帳務也沒有盤帳,自然不會出現帳不對物的事情。
衛月舞接手之後,就發現了這個缺口,沒事的時候讓書非帶着管事的一一應對,於是就出現了這幾個帳本。
因爲要處理這些事情,時不時的會把一些有關聯的商家叫過來,就發現有一些鋪子其實還是沒有付錢,直接欠着的。
原本衛月舞也不急着要處理這些事,冬姨娘反正己經不在,這些事留待以後塗九小姐進門再算,也是可以的,或者還可以用此立立威。
但現在,卻可以拿來直接用用,至於那幾個商家也是讓人稍稍露了露口風,說冬姨娘走了,這財務上面的事可能就有些不做數了。
那些還沒拿到錢的商家,還不得急着找到華陽侯府的門上來,因爲這和冬姨娘有關,找的自然是大房的人。
衛月舞要做的,就是攔下衛洛文,並把自己的人派出去,看看衛豔和衛洛武到底在搞什麼鬼。
如果只是一個面容相似的女子,父親那裡不見得會同意衛洛武認下衛豔。
既便父親一會還要出去,自己這裡也要在父親的心裡種下懷疑的種 子……
“父親,舞兒相信若是孃親託夢,一定會託夢給我的,絕不會託夢給二叔,當然更不會象二叔說的會和二姐在一起!”衛月舞擡起明媚的水眸,看着衛洛文很肯定的道
“爲什麼?”衛洛文沒想到衛洛文這麼肯定,倒是奇怪起來。
“孃親若是知道二姐一次次的想要我性命,絕對不會和二姐一起出現在二叔的夢境裡!”衛月舞沉吟了一下,才很肯定的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