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京中的妝容,我們燕地盛梅花妝,而且很有名,既便是京中也是有人知道的,聽說還曾經模仿過,但終究沒有我們燕地的好!”金鈴說到這裡失聲笑了起來,“說起這個梅花妝,其實跟世子有些關係!”
“什麼關係?”衛月舞來了興致,問道。
“據說第一個額心點梅花的女子,就是因爲世子盛讚梅花,悟出這麼一個特點,想在宴會上引起世子的注意,於是就獨想出來這個法子,想不到沒吸引世子的注意,倒是讓一衆世家小姐引爲典故,都覺得夠美,於是燕地就流行這種梅花妝了。”
“在眉心點梅花?”衛月舞嫣然一笑,越發的好奇起來。
江南一帶的妝容以清淡爲主,況且衛月舞一直生活在外祖家的後院,見識着實不多,平日裡除了幾個表姐妹調朱弄墨還真的沒見過什麼特別的妝容。
“是的,點的是紅梅,主子還可以配上點金邊,看起來既美麗又妖嬈,再配上這條裙,想不驚豔全場都不行!”金鈴拿起放置在邊上的梅花長裙,笑道,八幅的長裙,一展開來,便是片片紅梅。
眉心一點梅花?衛月舞並不曾見過這樣的妝容,想了想,如果用面紗露出一雙眼睛,再點上梅花,必然和往日是不同的,人們更注意的應當是那朵梅花,而自己的眼眸也會因爲這朵梅花顯得不同。
只要自己小心一些,應當不太會有熟人認出自己來。
衛月舞是這樣想的,但當她真正的化好燕地的梅花妝,看着鏡 中的自己時,不由的感嘆 化妝技術的強大。
鏡中的女子,一襲湖水色的面紗,裡面的嬌容若隱若現,卻越發的讓人覺得不同凡響。
一雙明媚的水眸,稍稍挑起,這讓衛月舞看起來有種入骨的嫵媚,眉心一點紅梅,金色綴邊,嫵媚中透着萬種的風情,那樣的容色,會誰看了都不會懷疑,面紗下的女子,該是如何 絕色傾城。
而這種絕色和傾城又和衛月舞往昔表現出來的清雅悠然不同。
衛月相信既便是自己的父親衛洛文站在自己面前,也不會認出自己是誰。
從來沒有 這麼打扮過的自己,有了這麼一身打扮,還真的不怕別人看出來,至於聲音共實也好辦,只需稍稍壓低聲音,放緩一些聲音就是,燕地的林小姐一直病着,說話的聲音輕一些,慢一些,原也是正常。
“世子好了沒?”衛月舞一邊看着鏡中的人,一邊問金鈴道。
“世子早好了,就等主子您了!”金鈴點頭道。
“那走吧!”衛月舞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羽燕和另外一名叫做金玉的丫環跟在她身後,今天她是林小姐,自然不便再帶着金鈴幾個。
這個叫金玉的丫環,其實也會時不時的扮演着林小姐的這個角色。
馬車早己駛到了府門口,衛月舞扶着金玉的手上了馬車,便看到燕懷涇斜靠在時面的榻上看書,見衛月舞過來,伸手扶了她一把,待得她坐定,才重新靠在榻上,俊美的眸子落在衛月舞的臉上,顯過一絲驚豔。
“舞兒果然漂亮,這麼一打點,越發的美的傾國傾城,他們都會感嘆我好福氣!”燕懷涇自來不吝嗇對衛月舞的讚歎,當下沒有掩飾眼中的那抹驚豔,笑道。
“這妝容很顯漂亮!”衛月舞眨
了眨眼睛,調皮的道。
總是被燕懷涇說的滿臉通紅,衛月舞覺得自己不能一直這麼弱勢下去了,所以這會反擊了他一下。
“還是舞兒漂亮!”燕懷涇又看了看衛月舞,一本正經的讚歎道。
衛月舞覺得自己扛不住了,這個臉皮厚的腹黑狐狸就不知道臉紅是什麼意思。
伸手推了推他,“你往裡面坐一坐!”
索性扯開話題。
“舞兒是想要靠在我懷裡?”燕懷涇往裡退了退,俊眉一揚,很是瞭然的道,“我知道舞兒是想靠在我懷裡,想就說吧,不要那麼婉轉,你都是我的了,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說完一伸手把衛月舞的手拉住,順勢一帶,衛月舞的身體便也斜靠了過來,正巧依在他的身上,還正正的象他說的話似的。
衛月舞是真抗不住了,這妖妖孽怎麼把調戲她的話,說的這麼理所當然,而且還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樣子。
這會她慶幸臉上還有一層面紗可以遮掩一下,否則這會臉一定是暴紅的。
既然說不過,衛月舞覺得輸場不輸人,伸過手來在燕懷涇的手上狠狠的擰了一把,動嘴不行就動手了。
“舞兒,這樣真的好嗎?你這樣暴力對待爲夫,爲夫可是要去皇后那邊喊冤的!”燕懷涇皺着眉頭,一臉委屈的道,彷彿衛月舞真的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大事情似的。
俊眸譴責的看着衛月舞:“雖然舞兒是我的夫人,但做夫人人怎麼可以暴打夫婿呢?都說在家從夫,舞兒這樣可是不對的!”
這妖孽……
衛月舞着實氣不過,拿過他的手作勢要狠狠的咬他一口,待得看到他俊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時,便沒有再下口,只狠狠的道:“你給我規矩點!”
“舞兒,我哪不規矩了?現在是你抓着我的手吧!”燕懷涇一臉的無辜。
看着衛月舞薄怒的神色,燕懷涇不由的越發的興起要捉弄她的感覺,看到衛月舞連白嫩嫩的耳朵都紅了起來,就越發的想故意戲弄她,不過這會也知道分寸,說完之後,安撫的拍了拍衛月舞的肩頭:“好,好,好,舞兒說什麼是什麼!”
再踩下去,自家的小狐狸可是會真的下口的。
倒不是會覺得痛,一會讓人看到解釋起來多了些些麻煩。
衛月舞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的手,燕懷涇順勢伸手攬住衛月舞的纖腰,柔聲道:“再休息一會吧,反正也不急,到了地方我會叫你!”
車子己緩緩起行,很平穩,衛月舞不由自主的輕輕的打了個呵欠,長睫撲閃了兩下,水眸合了起來,說起來,她還真是有些困了,昨天晚上因爲擔心,稍稍有些睡不着,後來既便是睡着了,也睡的不是很好,亂七八糟的夢做了不少。
一大早,又被叫起來弄這個複雜的梅花妝,這個妝容花的時候可不少,爲此衛月舞不得不感嘆那位第一個用上此妝的燕女,的確是個聰明的人物,那麼複雜的妝容,也能被她想出來,着實的不易。
這會的確有些睏倦。
依言縮在燕懷涇的懷裡,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小臉在燕懷涇的胸口蹭了幾下,然後一動不動,呼吸漸漸的平穩了起來。
看着衛月舞在自己胸口蹭了幾下,只蹭的燕懷
涇心頭一片柔軟,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手,把衛月舞不小心壓在身下的袖子緩緩的抽出來,俊美的眸子定定的落在衛月舞閉上的眼眸上。
心底莫名欣喜!
原以爲此身都不會有女子這麼讓自己上心,卻只是沒遇到而己,眼前的小小一隻,真是奇妙,居然能勾起自己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修長的手,緩緩的撫上了她的秀髮,很輕,稍稍碰一下,便放下,俊美的臉上笑容越發的妖嬈起來。
眼前這小小的一隻,是自己 了,雖然這其中用了些權謀,只是誰讓別人沒發現她的好呢!自己發現了,當然早早的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任誰也搶不走。
所謂的三公主和四公主,他以前是無所謂,但現在爲了舞兒,當然不可能再娶,這或者使自己的路難走一些,但只不過是多繞此彎路而己,爲了眼前這小小的一隻,再大的困難也值得。
至尊之路嗎?他現在還沒有想好……
“舞兒,到了!”耳邊是燕懷涇溫和的聲音,衛月舞的些茫然的睜開眼,愣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臉,一時不知道身在何處,水汪汪的美眸中還帶着一種小獸般的迷茫,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舞兒,到魯國公府了!”燕懷涇不由的笑了起來,提點她道。
這話提醒了衛月舞,驀的讓她醒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確還是在車上,自己居然真的在車上睡着了,一時間不由的有些羞愧。
“我睡了一會,居然就到了!”衛月舞坐了起來,紅着臉道,摸了摸頭,幸好今天盤的緊,自己的睡相也還好,居然一點沒亂。
“到了一會了。”
衛月舞的手僵住,然後頗爲困難的轉過頭看向燕懷涇:“我們的馬車己經到了魯國公府有一會了?”
“是,有一會了, 之前魯曄離還派人過來請我們下車!”燕懷涇笑着揚了揚手中的書道。
“那我們……爲什麼沒下去?”衛月舞困難的嚥了咽口氣,有種不好的感覺。
“舞兒還在睡覺,自然不能下車!”燕懷涇擡眸,笑的理所當然。
衛月舞聽了,卻覺得自己心裡很暴燥,狠狠的瞪着燕懷涇,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再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翻滾着的暴燥。
“爲什麼不叫醒我?”
“舞兒還在睡覺,急什麼!”燕懷涇慵懶的道,“我讓他們在下面等着,等舞兒睡醒了再下去就是!”
所以說這會不但燕國公府的人知道自己睡覺誤事,連魯國公府的人,或者說參於宴會的人都知道自己睡覺誤事了?
衛月舞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
“好了,好了,丟的不是你的臉,是林小姐的臉,而且這樣不是更能說明林小姐在我心中的地位!我這樣寵她,那如何寵你都不過份了!”燕懷涇大笑起來,放下手中的書,拉着衛月舞起身,並在她的耳邊低語了這麼一句。
聽了燕懷涇的這話,立時,衛月舞就會了意,心裡滿是感動,斜睨了燕懷涇一眼,臉上的怒氣退去。
有林小姐擋在前面,燕懷涇再如何對自己,別人都只會覺得燕懷涇只是在搞平衡,但其實還是以林小姐爲主,可以說有了這個莫須有的林小姐,自己身上的危險會減少一大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