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容沉默的看着花辭,道,“今天就是十月初九了。”自從那天到了這個山洞之後,花辭就只是早中晚各來一次,其餘時候都不會出現。原本兩個人前幾次的親密的親密舉動現在都找不到了,這讓溫博容有些不知所措。
花辭道,“十月初九了,走,我帶你去巳蛇部族曼巴蛇那裡。”說完,就自己先往洞外走去。
溫博容一着急,就追上去拉花辭的手,道,“你到底怎麼了,這幾天都是這樣。那天是我說話重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這件事了。”
沒想到溫博容的手快要碰到花辭的手腕的時候,花辭飛快的躲開溫博容的手,兩個人就都愣住了。過了一會兒,花辭道,“快走吧,要不然一會兒就起霧了,路就不好走了。”
溫博容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睛裡的一點光芒都散開了,她用鼻音“嗯”了一聲,就沉默的走在花辭身後。
好在這個山洞離巳蛇部族的族地並不遠,走的路也很好走,只用了三四個時辰,溫博容和花辭就到地方了,結束了這段很尷尬的路程。
花辭帶着溫博容並沒有去拜見族長,只是帶着她繞過那裡,直接去了後山。後山有個山洞,潮溼悶熱,是巳蛇部族曼巴蛇神的居所,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花辭對這裡很熟悉,道,“你就直接進去吧,我不和你一起進去了。你小心一點,路很滑。注意,不要碰到曼巴蛇神,你身上還有驅蛇辟邪的符咒,會讓曼巴蛇受傷的。”
溫博容一聲不吭,越過花辭就朝山洞裡走去。花辭動了動手,好像要伸手去抓溫博容的肩膀,但是終究是沒有這麼做,任由溫博容進了山洞。
山洞裡很黑,但是勉強可以看到一個輪廓,黑色的長長的捲起來的蛇神。溫博容的氣息驚擾到了它,她就轉了個身,又圓又亮的黃眼睛發着光,轉向了溫博容。溫博容看上去很鎮定,其實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她後悔自己沒有問花辭進了山洞之後幹嘛。
活了很多年的曼巴蛇神都有了靈性,看着溫博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就吐出長長的蛇信子,“嘶嘶”的聲音響起來,然後一條小蛇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對着溫博容搖頭晃腦,往前爬了一小段,見溫博容沒有反應,就退回來,再往前爬了一小段路。
如此反覆了三次,溫博容才明白這條小蛇在爲自己帶路,連忙跟了上去。小蛇把溫博容帶到一處乾燥的空地上,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溫博容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好打量這裡。只見這裡石桌石牀一樣都不少,而且還有花辭的氣息,就知道了,這裡是花辭的住處,便安心待下了。
楚縱歌比溫博容早了一天來到巳蛇部族的族地,他還帶着三百人。也不知道花辭“嘶嘶”的和那些巳蛇部族的人說了什麼,族長最後還是同意楚縱歌把營帳紮在巳蛇部族族地周圍一片樹林裡。
而秦朗帶着另外三百人,則跟着蠱女操縱的蛇眼蠱走,看看到時候兩方人馬能不能碰面。只是蠱女天性狡詐,所以秦朗和楚縱歌商議了,到時候楚縱歌將他們走的路邊的樹上畫一個十字符號,看看秦朗到底能不能走到那條路上。
果然,秦朗帶着人走的路和楚縱歌走的路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在一個岔路口的時候,蠱女指引的那條路和楚縱歌走的那條路完全不同。
楚縱歌和秦朗認真研究過潛龍山的地圖,這條路應該也是去巳蛇部族的族地的,不過,好像是巳蛇部族後山的背面。只是秦朗不明白,爲爲什麼蠱女會帶他們來這裡。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這裡過去,應該是花辭提到的那個蠱女有時候會過去的寨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白蓉寨或者白蓮寨。
等秦朗他們到了之後,當先一個赤着上身的男子操着生硬的官話,吆喝着他們去寨子邊上的一個營地休息,蠱女沒有出面。就這樣,他們安頓在潛龍山了,等待明天的到來。
再說蘇蘇,她已經收到楚縱歌的信了,看到信卻是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了。雖然楚縱歌在信中將潛龍山的巳蛇部族和白蓉寨與白蓮寨說的很輕鬆,但是她卻從信中看出了這些地方有多麼兇險,楚縱歌一再強調讓她不要着急,可是她越是放心不下。但是現在啓程去潛龍山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蘇蘇趕緊修書一份,系在信鴿腿上去問桓君。
桓君的信來的很快,而且是用送信的巨鷹送的。同時送到的還有巨鷹腿上綁着的一本書。蘇蘇三兩下將信拆了,信中只有一句話,就是叫蘇蘇看那本一起送過來的書。
書是一本雜記,桓君在巳蛇部族的那一頁夾了書籤,好讓蘇蘇翻閱。書中提到的巳蛇部族以女性爲尊和女子養蠱的說法和楚奉歌告訴楚縱歌的一模一樣,還提到了楚奉歌沒有告訴楚縱歌的一些事。
原來,巳蛇部族供奉的曼巴蛇神是一條將要成爲妖仙的蛇妖。妖族要想昇仙得道,必須要做到手中不沾人命。曼巴蛇是一種有靈性的蛇,很容易就會修煉成妖,繼而成仙。可是他們卻有一個天敵,就是青蚺。青蚺的魔性很強,一般都是吃人肉喝人血來修煉的魔妖。凡人碰到曼巴蛇倒是不用怕,碰到青蚺就是死定了。
蘇蘇看着看着,身上就冒出了冷汗。楚縱歌說蠱女身上的蛇正是青蚺,那麼要是青蚺魔性大發,他們要怎麼逃命呢?蘇蘇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向上蒼祈禱,楚縱歌他們一定會平安的。這一刻,她恨不得當時是自己冒充溫博容出關的。
但是事情總有一些和人的想法相反的事情發生,比如現在,秦朗在營地裡疼的直冒冷汗,他身上的蛇眼蠱突然發作,蠱女不在寨子裡,沒有辦法壓制秦朗身上的蛇眼蠱,他只能自己硬撐着。
一個機靈的小兵眼看着不對勁,揹着秦朗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副帥。我們就是死,也要死在‘紅衣騎’軍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