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開口……便就毀了你的嗓子。”
深知他們風華樓前任樓主樓風華的那嗜血的性子,守衛也不曾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驚呼聲被死死壓下,那目光之中恐懼未退。
“你們給本主記住,今晚,你們沒有見過任何人。”墨何楓那一雙墨眸之中的情緒詭譎,讓那兩名守衛就宛若見了鬼一般。
在聽到墨何楓的話語之後,他們兩人馬不停蹄的點頭,隨後便見墨何楓一臉滿意的拉着沙華朝着地牢內走去。
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后,守衛兩人這才鬆了口氣,平復下狂跳的心臟。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卻是輕聲交談着。
“你說,前樓主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的新樓主……這樣自作主張,真的不會被前樓主懲罰嗎?我看前樓主那一張臉黑沉的喲,活像是來找茬的。”
“什麼前樓主新樓主的,如今我們的主子,便就只是蕭遙大人而已。”
“但那蕭遙大人曾經也是樓風華的左右手啊,爲了當上這個樓主,還真是煞費苦心,將自己的親生弟弟都從風華樓中趕了出去。”
“我說了,這裡沒有什麼新樓主前樓主,我們今晚沒有見到任何人!”
“哦對對對,沒有見到任何人,沒有見到任何人。”
其中那名一直在出聲詢問的侍衛卻是猛地住口,隨後便一臉正經的看守着這地牢入口,對於今晚一事也確實是隻字未提。
只是在他的心中究竟有沒有在想這件事情,可就不清楚了。
而在那地牢內,蕭錦辰在走進來之後,便直直朝着地牢深處走去,而越朝裡走,那血腥味便就越發濃郁。
在那地牢深處不斷傳來沉悶的低吼聲,並且還伴隨着鎖鏈的鏗鏘聲,不斷傳入蕭錦辰的耳中,讓他脣角的弧度愈發冰冷。
終於在走到了地牢深處的牢房前,蕭錦辰停下腳步,看着那被懸掛在空中,傷痕遍佈的身軀,出聲道:“怎麼樣,這滋味如何?”
聞言,粗重的喘氣聲自眼前那身軀的方向響起,蕭遙艱難的擡起頭,那一張面容上是血痕遍佈,根本就看不清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口。
只是唯獨那一雙眼睛,卻是無比憤恨的瞪着蕭錦辰,更確切的說,是瞪着蕭錦辰面上的那一張皮。
“你……將蕭夜怎麼樣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從蕭遙口中傳出來,卻又帶着一絲有氣無力的感覺,話音剛落,便又悶哼一聲。
“你說的是你弟弟?”
蕭錦辰挑了挑眉,眸中卻是出現了戲謔的神色,“看我不也是一樣?我現在……可是頂着他的這張臉站在你面前呢。”
說着,蕭錦辰譏諷的揚脣,卻是擡手覆上自己的臉頰,“看看這張臉,與你多像啊,只是那貼在面上的感覺卻是不怎麼好。
這一切的注意,可都是蕭族長蕭勁單的主意,你可千萬不要怪在侄兒我的頭上。”
蕭錦辰那一雙眼眸就猶如啐了毒般,望着蕭遙那一張雖然血肉模糊,但卻難掩憤怒的臉,倏地失笑出聲。
既然蕭勁單想要認回這兩個兒子,那麼他就偏偏不如他所願!
憑什麼要把他拉下水?
蕭遙的實力自然是比他要弱許多,也因此,爲了世間不會傳出其一.夜之間晉升多級,那蕭勁單竟然硬生生的將他丹田中的部分玄氣打散!
爲了修煉到過渡境大圓滿,他又廢了多少個日夜?用了多少天材地寶才穩固住這樣的實力?
如今,竟然只是在一朝一夕之間,便就被硬生生的降到了中品過渡境!
這期間,可是跨越了上品、巔峰與大圓滿三階的實力!怎麼能夠讓他不氣憤?
“蕭……蕭勁單?”蕭遙微微蹙眉,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自己面上的傷口,悶哼一聲。
待面上的疼痛減輕之後,蕭遙嗤笑道:“這個錯處,真的全都在這蕭勁單身上嗎?若不是你允許,以你的實力,那疼你的蕭勁單又怎麼會強迫於你?”
話語間,蕭遙的雙手微微一動,卻是扯到了那冰冷的鎖鏈,發出的那‘鏗鏘’聲落在他的耳中卻是無比刺耳。
“是,你說的不錯。”蕭錦辰並沒有否認這件事情,只是在承認了之後,話語再次一轉:“因此,我便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在了你弟弟的身上。
當時你時不曾看到也不曾聽到,你弟弟的慘叫聲與面上痛苦的表情究竟是有多麼的……慘烈!”
蕭錦辰驀地昂首大笑,只是那笑聲之中卻又夾雜着些許的悲哀之色。
也確實如蕭遙所說,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其中的部分原因也確實是因爲他自己的默許。
只是……他性子高傲,又怎麼會去承認這件事情?
一旦出了什麼茬子,這個錯處,自然是要歸於蕭勁單的不是麼?
若不是他一開始提出這件事情,他堂堂四大公子之一的蕭錦辰,又怎麼會淪落於此?
腦海之中越是想着,心中的怒火便就愈發加大。
蕭錦辰順手抄起手旁邊的鞭子,灌注自己的玄氣猛地朝着蕭遙那裸露的胸膛上揮去。
那帶着倒鉤的鞭子落在蕭遙的身上,倒鉤不斷劃拉着他的皮肉,讓他身上的鮮血愈發汩汩流出,不斷的滴落在這地面之上。
蕭遙在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時,悶哼一聲,那一雙眼眸卻是不屈的看着蕭錦辰。
後者見狀,手中的鞭子卻是抽的愈發用力,“我知道你不想要認蕭勁單,但你知道嗎?若是你不認……那麼這一切的受害者,便就都是你侄兒我!”
一道又一道的鞭子落在蕭遙的身上,蕭遙額頭不斷滴落着汗水,卻是道:“不,還有我弟弟……”
蕭夜是何其的無辜?他們兩人本就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不過只是因爲他與蕭夜相像,而被他蕭夜母親撿過來的孤兒罷了。
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與母親究竟是誰。
終究……還是他害了自己的弟弟啊。
那個視他爲親生哥哥的弟弟……如今卻要因爲他,而飽受那等被剝皮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