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喪失胃口，顧晚也放下筷子，簡單地收拾好東西，回了公司。
近期，她比較疲倦，完全是因爲選題一直過不了。
也不知道楊欣雨是怎麼了，一直挑剔她選題中的毛病，每天熬夜完善選題，最後還被吹毛求疵地要求再改。
再好的脾氣，也被這三番四次地挑剔鬧煩了。
更何況，她顧晚原本便不是好脾氣的人。
而且，這個選題小組的人都覺得沒問題了。
但楊欣雨總能但雞蛋裡挑骨頭，無奈，她也只好一次又一次地修改。
楊欣雨剛結束午休回來，她就拿着修改了四次的選題跟上去。
顧晚將文件放到桌上，推到她眼前：“總編，這是改好的選題。”
楊欣雨瞄了她一眼，拿起文件，翻開瀏覽。
剛翻頁，她的眉心再次蹙起。
見狀，顧晚反應極快，立即出言解釋：“總編，這已經是第四次修改了，我覺得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就算突發問題的評估，我相信到時候我們的都能隨機應變，這是我們的基本能力。”
她皺眉，是她要挑毛病時候的標誌性動作。
身爲組長，她也必須爲組員爭取。
同組的每個人，都爲這個選題折騰了幾個晚上，他們的努力，豈能白費。
楊欣雨“砰”地合上文件，臉色慍怒，語氣幾分不快：“怎麼？我指出選題的問題，還讓你們不滿了？”
“總編，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秀眉蹙起，語氣幾分無奈。
已經不是第一次，爲這個選題辯解，被她誤會。
楊欣雨聲音陡然提高：“那你什麼意思？”
語氣像是故意挑刺找茬一般。
奈何她是自己的上司，也不能公然與之鬧翻。
“總編，這選題或許原本不夠好，可修改之後足以成爲一個優秀的選題。它的內容已經很好了，我認爲沒有再改的必要。”
顧晚心中窩火，語氣亦是生硬。
“顧晚，我知道，你留學歸來，骨子裡傲氣。但是，選題的問題，我不會留情面。”她稍頓一下，繼續道，“要是這個選題一直過不了，我也不會將就放你過。要是實在不願意，你大可以換個選題做！”
楊欣雨軟硬兼施的一番話擲地有聲。
說罷，她將文件拍在顧晚懷中。
這是第一次，楊欣雨對她發火，卻是來得沒理由。
不關乎她是否留學歸來，不關乎她是否傲氣。
她有基本的判斷能力，而且，向來判斷都很準。
這一次選題，她敢確定，做得比任何一次都好，卻不明白她在挑剔什麼。
顧晚不語。
眉心卻緊緊擰在一起，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那就換選題，總編，我不認爲b組剛通過的選題有我們的好！”
若是因爲選題有分歧，她勢必力爭到底。
可這明顯，是楊欣雨個人的原因，她無心爭辯。
“你！”
關上門，楊欣雨的怒氣被隔斷在後門。
組的成員見她進去，就都堵在門外等候，她一出來，幾雙眸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卻見她臉色並不好。
心裡都已明瞭，卻仍有人不甘心地詢問：“主編……怎麼樣了？”
顧晚擡頭，見他們期待的模樣，有幾分不忍心。
卻也只能搖頭，幾分無奈。
衆人泄氣地低頭。
見狀，顧晚安撫：“沒關係，雖然沒過，但我覺得各位這次選題已經做得很棒了！大家也付出了很多，只是，得麻煩大家繼續加班想選題了。”
“哎，這都第幾次了啊！”
“爲什麼還要改啊！”
“什麼水平啊，這還不夠好嗎？”
幾聲抱怨，似乎故意要讓總編辦公室裡的人聽到。
目光瞟過辦公司，裡面的人毫無動靜。
顧晚無奈，只好出言緩和：“我知道，大家爲了選題都忙了幾天了，這個選題也真的沒什麼可改的了。既然總編不滿意，我們只有換選題，大家再辛苦一下。不過，我會盡力讓這個選題用上的。”
聽聞此話，幾人倒是沒有責備顧晚的意思。
畢竟，她忙得比他們都晚，反而關心道：“主編，你也辛苦了。”
顧晚強扯起笑容，“沒事，大家準備準備吧，三點準時開會報選題。”
組員各自散去，顧晚回到座位上，疲意襲來，捏了捏眉心，臉色稍微緩和。垂下眼簾，僅半分鐘，又睜開眼，埋頭準備三點的會議和選題。
唐氏總部。
會議室內，異常地安靜，只聽得見稀稀疏疏的紙張翻過的聲音。
穆天爵捏着幾張檢測報告，一頁一頁地翻看。
他的臉部輪廓因用力而更加剛毅，雙眸掃過報告。片刻，擡眸，將檢測報告拍在桌上，冷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臺下，所有董事齊聚，一如當日董事會。
但分公司負責人，卻只來了唐氏珠寶的總裁。
“穆總，是有幾位顧客買了我們的珠寶，可發現佩戴之後身體出現問題，檢測後發現我們的珠寶含有大量輻射。”
唐氏珠寶業的總裁解釋道，並將一份文件遞給穆天爵，“這是後續產品的檢測報告。”
穆天爵沉默不語。
只是翻開文件，後續的檢測報告，依然顯示指數超標。
見穆天爵沒說話，珠寶業總裁繼續道：“並且，供貨商也否認的鑽石含輻射。”
“誰會承認自己的產品有問題？”一位董事冷笑。
穆天爵擡眸，冷眼掃過那位董事。大手一揮，冷厲的聲音果斷而不容置喙：“立刻，將所有在的產品收回，近期出的產品也一律退款。”
“穆總，全部撤回並退款，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馬上，有一位董事出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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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公司虧錢，他們也得跟着虧錢。
穆天爵冷眼掃過，聲音冷如冰霜：“如若不然，讓珠寶繼續出，讓消費者繼續告我們嗎？”
“穆總，合作方出現問題，根本就是你的決策失誤，若不是你執意選擇這家供貨商，也不會出現輻射珠寶！我看，你根本不適合坐在決策者的位置。”
一位董事倏地站起，厲聲呵斥。
事端挑起，另一位董事立馬附和：“對呀，我看唐總在的時候，就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