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周,你怎麼有個這樣吃裡扒外的表弟呢?
這是一個什麼親戚啊?
不可否認的,聽了他說話後,她的心的確有些報復的快感。
整整一年了,她的自尊都被顧西周踐踏進塵土裡去了,現在換着他嚐嚐被人羞辱被人踐踏的滋味了!
那些被人嘲笑的聲音,那些被人憐憫的眼光,會處處追着他,讓他無處可躲。
哈哈!
哈哈哈!
她是不是也該仰天長笑三大聲呢?
哦,不!
她爲什麼要表露出自己的歡欣呢?
她是想向外人證明她很重視很在乎他嗎?
她可不想讓人認爲,她只能靠報復他的行爲才能在他那裡覓得一點存在感!
“我爲什麼要開心?我也犯不着開心。別人謠傳我,他要覺得沒面子那是他的事,反正我沒做過,我無所謂。”她輕描淡寫地說。
看着她無所謂的表情,付凱歌終於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心裡感覺非常的意外。
這個女子真的比較奇特呢!
榮辱不驚。
“好吧,我送你回去顧家去吧!”他正色道:“如論什麼狀況,總是要面對的,你已經關機一天了,就算你不顧表哥的想法,總得要回去給老太太一個解釋吧。”
可是……
她還是有些害怕。
不是因爲自己“做賊心虛”,而是害怕去面對顧家那一羣鼻孔朝天的人。
還指不定他們要如何嘲笑打擊她呢!
“剛纔……剛纔顧西周給你打的電話嗎?”她問。
表情有些不自然。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是緊張。
“是啊。”瞧着她這副怯怯的小樣,他突然覺得她很值得人憐惜。
“你告訴他我在這裡嗎?”她又問,還是沒有邁開步子。
“當然沒有告訴他!我若是告訴他你在這,你我還能愉快地進食嗎?”他笑了,笑得很正經。
她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我還是進屋去睡一會吧……有點累……”終於她還是沒有勇氣跟他回去。
“你怕什麼呢?怕表哥?他會打你嗎?”他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當然不是。”她當即搖頭,“我只是累了,想躺一會兒。就是睡一覺吧,也許睡醒了就好了。”
這個理由很牽強,好像並沒有說服力。
他覺得她此刻的表現很像個孩子,像極了一個爲了逃避而百般耍賴的小孩子。
“你覺得你能在此睡得安穩嗎?你以爲表哥就找不到這裡來嗎?你現在不回去,說不定表哥會將整個京市翻一圈的。”他好笑地盯着她。
會嗎?
顧西周他會嗎?
貌似不確定了……
歐曉燦立在原地,傻傻地發呆。
看着她衣服呆萌的樣子,付凱歌覺得好玩極了。
他上前親暱地拍住了她的肩膀,就像哄孩子一樣,說到:“別怕,有我送你回去呢!我保證會一直站在你這一邊!聽話哦!”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歐曉燦覺得自己貌似也別無他法了。
好吧,隨了他吧。
難道還能躲一輩子?
“好吧!麻煩你了。”深吸了口氣,緩過神來,歐曉燦低聲軟軟地說。
“沒事,你是我表嫂嘛。”付凱歌笑笑說:“你回房間裡拿好東西,我也收拾一下,然後在電梯口等你。”
“嗯。”點頭,歐曉燦邁着極不情願的步子走回了房間。
拿起自己的包,她猶豫了一下,掏出了手機,頓了頓,將手機開機了。
走到門口,再回頭看看那堆被她砸碎的花瓶,她又轉過去,拿起房間的電話打給下面的服務檯——
“麻煩上來幫我打掃一下房間。”
做完了這一切後,一咬脣,她這纔出了門。
當她慢慢來到電梯口時,付凱歌已在那裡等着她了。
他換衣服的速度還真快啊。
淺灰色亞麻短袖體恤,休閒的七分褲。
他一如既往地瀟灑而輕閒的打扮。
看起來他很放蕩不羈,說話也有些壞壞的,但是接觸下來給歐曉燦的感覺是,他其實不壞。
他只是有點直爽、調皮,愛開玩笑而已。
“請吧,表嫂。”付凱歌笑嘻嘻地請她進電梯。
電梯直下,到了停車場以後,歐曉燦乖乖地跟在付凱歌的背後,不禁認真的多盯了幾眼他挺拔的背。
這個男人真的與顧西周有些不一樣。
同樣出身豪門,但他身上卻沒有顧西周那麼多的狂妄自私和傲嬌。
他雖多情,但他的多情中藏着柔情。
他也霸道,但他霸道中卻不乏體貼。
如果哪位女子嫁了他,那才真是幸運呢!
“今天真的謝謝你,若不是你在,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辦呢。”看着那個拉開車門的付凱歌,歐曉燦發自內心地道謝。
“呵呵,一句謝謝就可以了麼?”付凱歌笑嘻嘻地轉頭看向她。
“我說要請你吃飯的,不過你也沒給我機會。”她說。
“我給你機會啊,你會以身相許麼?”他壞壞地說。
討厭,真是狗改不了****!
不過,習慣了他這樣的說話方式,她倒是見慣不驚了。
“對你以身相許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個。”她笑了。
“好吧,你都已經是一個嫁了人的女人了,我總不能撬了表哥的牆角吧,所以算了吧!”仍是笑,付凱歌轉身走向車的另一邊,坐上了駕駛座。
“剛纔我跟表哥說,我找到你了。”付凱歌一邊開車一邊說。
歐曉燦心裡一緊:“你說你在哪找到我的?”
“當然是海濱酒店哦!難道說你在酒吧?”他笑。
“哦。” Wωω ▲тTk an ▲C〇
歐曉燦沉重地呼了口氣,凝視着窗外,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剛纔已經開了手機,可是他爲什麼一直沒給我打電話呢?”
她的神情落寞了下來。
他是徹底生氣了,還是根本就不在乎她呢?
這次,付凱歌並沒有接她的話,他偷偷瞄了一眼她望向窗外的側臉,什麼都沒說,沉默地開着車。
他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錶哥還是很在意的。
她並不是表哥口裡說的“木頭人”,她只是善於將自己內心的情感隱藏起來罷了。
真不知道是表哥是真不在乎她還是糊塗,他怎麼會對這樣沉靜得如水一般的女子不加疼惜呢?
……
太意外了,歐曉燦怎麼也沒想到連顧家大院外也守候了好幾個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