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最恨欺騙,尤其是我的親人。”
墨宸又對準了太陽穴,傷感的說。
墨老爺子的心臟被人狠狠揪了一般,一張臉因爲緊張而變了色。
“對不起,是爺爺的錯,你不要嚇爺爺。”
“我要宛月!”
墨老爺子一滯,隨即長嘆一聲:“冤孽,冤孽啊!”隨即,對着視屏中的墨宸溫和的說:“好,爺爺答應你。”
墨宸放下槍,閉上眼睛,背靠着躺椅,有些疲憊的樣子淡淡地說:“爺爺,我失去的太多了。”
“孩子、、、、”
墨老爺子一頓,不知道說什麼好,嘆了口氣,關了視屏,讓管家叫蘇麗蓉過來。
奕家和墨家從上個世紀就是世交,尤其他是長輩,這件事,太棘手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那丫頭離開。墨宸的性格他了解了,這些年他失去的,的確太多,付出的,更是同齡人無法比擬的。
徐曉曼接到宛月電話,說她們已經飛回法國了,心裡很是失落。從公司出來,天已經很黑了。外面停着一輛黑色奔馳。一個挺拔的身影靠在車門,看到她,立刻走了過來。
“墨痕!呃,墨教授,你怎麼在這兒?”
墨痕溫潤的笑着說:“我們都是朋友了,還這麼見外。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這怎麼可以。要不,我跟着宛月叫你墨大哥好了。”
徐曉曼拘謹的笑笑說。
“好。上車再說吧。”
墨痕打開車車門。
他好像有什麼心事。
徐曉曼綁了安全帶,暗自思忖着。
“想吃什麼,我請客。”
墨痕側着頭說。
徐曉曼面上一紅。
這個醫學界的怪才,出世低調的墨氏長孫,該不是看上自己了吧。切,該不是這個月命犯桃花。
“隨便。我對食物不挑剔。”
徐曉曼隨意的回答。
墨痕面上總是溫和笑容,他的目光很純淨,看着他的眼睛,你會無來由的信任他。
車子開到了星月餐廳。
二樓的雅座,墨痕點了中式菜。
看着徐曉曼狼吞虎嚥的樣子,不覺莞爾。
呃。
徐曉曼遊戲誒不好意思的擦擦嘴角的油漬尷尬的解釋道:“呵呵呵,我今天真是餓了。墨大哥,你不會是怕了我的吃相吧?”
“怎麼會呢,做一個真實的人,其實是最幸福的事。”
“嗯嗯,就是,墨大哥,你說的真好,不像我哥,每天教育我改怎麼說話,怎麼吃飯,煩死了。”
徐曉曼完全沒有一副淑女形象,不過,這樣的徐曉曼,就像初升的太陽,暖暖的,給人一個好的心情開始一天。
‘純真?’
墨痕嘴角漾起一絲苦笑,這個詞對於他,是何等的諷刺。
所以,他討厭一切純真的東西。
“對了,墨大哥,你到底有什麼心事呢?不要告訴我,你是在約我。”
徐曉曼雙手托腮,望着墨痕問。
這幅氣定神閒的模樣讓墨痕忍俊不禁。
他淡淡柔柔笑着調侃:“我能有這個幸運嗎?跟可愛的徐曉曼約會。”
我說呢,好端端哪裡會來什麼桃花運。
徐曉曼嘟着嘴,心裡跟自己彆扭着。
“曉曼,我真的很爲難,很想找一個傾訴一下,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麼度過每一天。”
墨痕突然蕭瑟的說。
“墨大哥,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感傷?”
徐曉曼趕緊問。
她就覺得這個墨痕有心事。
墨痕突然坐身子前傾,雙手放在桌上,雙眸盯着徐曉曼,問:“曉曼,我可以信任你嗎?”
徐曉曼認真的點點頭。
墨痕這才似乎放了心似得,坐實了身子,慢慢的說:“宛月懷了墨宸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砰!
徐曉曼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顧不得杯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墨痕,眼睛瞪得老大,幾乎要尖叫起來。
“你說什麼?宛月她,怎麼會,怎麼可能。”
服務生走過來,墨痕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待服務員收拾了打碎的杯子起身離開,墨痕才接着說:“他們第一次後,宸便讓我給宛月打避孕針,它的有效時間是一百天。所以,就在出事的那天,她懷上了宸的孩子。”
徐曉曼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那麼,學長知道嗎?”
墨痕點點頭,把徐曉曼走後發生的事告訴了徐曉曼,然後又說道:“可是今天,我媽媽給我來電話,說宸對爺爺以死相挾要宛月。而我爺爺,準備跟奕梓坤談談,他可以沒有任何人,但不能沒有宸,所以,他寧願跟奕家斷絕關係,也要讓宛月回到宸的身邊。”
“怎麼會這樣呢?他不是什麼都忘記了嗎?”
徐曉曼連連搖頭,不相信的喃喃自語。
“他好像,記起了一些東西。宸的個性我知道,只要他記起宛月以前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不會允許宛月嫁給奕梓乾。他就會像夢魘一樣追隨着他們。而他們無法擺脫。”
徐曉曼聽着墨痕的講話,抱緊了雙臂,她已經感覺的徹骨的冷。
那個人,真的會什麼都做出來。
不知爲什麼,徐曉曼也確信。
“那怎麼辦?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不愉快的事發生。墨大哥,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哎!
墨痕深深地嘆口氣,憂鬱的說:“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宛月重新回到墨宸的身邊。”
“那怎麼可以?”徐曉曼脫口而出,她不敢想象,恢復記憶的墨宸會怎樣懲罰宛月。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墨痕撫了撫眼鏡,淡淡的說:“沒有了。現在,我也很痛苦,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爺爺或者墨宸,孩子的事。倘若以後他們知道了,絕對不會讓墨家的血脈流落外面。那時候,會比現在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