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不過我這個樣子,暫時不能回家了。”
司湛北嘴角揚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這話,百里無憂沒有反駁。等等本來就不能受刺激,雖然他和司湛北關係不好,不過看到爹地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小傢伙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誰讓你要逞強。不能打就別打,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北少,你身體真虛。”
她記得以前司湛北的身手,還是挺好的,怎麼現在,被陳虎那種垃圾揍成這樣,難道是這幾年,太放縱自己,所以虧了嗎?
“虛不虛,試過才知道。”
百里無憂翻了司湛北一個大白眼,都什麼時候,他還有心思說這個,看來身體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
“你去哪裡?”
看她要走,司湛北再次開口叫住了她。
“我覺得北少現在的情況來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高明今天在家裡看着等等,我覺得既然是爲百里小姐受傷的,百里小姐應該對我負責。”
“所以北少需要幾個看護呢,我馬上給你找來。”
百里無憂沒想到,司湛北現在的臉皮,居然這麼厚了。
既然已經從夜小晚那裡斷定她不是初瑞雪,爲什麼還要來糾纏她呢?
“我只要你。”
司湛北說完這話,居然暈了過去。
百里無憂本來以爲他是裝的,可是後來發現他好像真的暈了,趕緊叫來了醫生。
醫生最後說因爲失血過多,還有輕微的腦震盪,所以要留院觀察。
百里無憂看着牀上腦袋纏着紗布的男人,心裡泛起了漣漪。
司湛北,你到底想幹什麼?
算了,幹什麼,都和她無關。不管這一次他在耍什麼把戲,百里無憂也絕對不會心軟。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司湛北的電話。
接,還是不接呢?
這個時候,應該不是公事,她記得以前司湛北身上的電話,是他的私人號碼。這個點,會是等等嗎?
百里無憂猶豫了一下,還是從他脫掉的衣服口袋裡,搜出了他的電話。
來電顯示是寶貝。
是夜小晚麼?
剛纔司湛北沒有讓夜小晚扶起來,百里無憂爲了故意氣她,才勉爲其難把人送到醫院。現在夜小晚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查崗?
想到這裡,百里無憂按下了通過鍵。
“喂,誰啊?”
百里無憂嬌滴滴的主動開口。
“無憂?”
電話那頭的人,滿是驚訝。
“等等?”
百里無憂也聽出了兒子的聲音。
“你現在和混蛋爹地一起的?”
“嗯,是啊。你找你爹地有事嗎?”
百里無憂硬着頭皮接下去。
“他什麼時候回來?都這麼晚了。”
一聽這話,百里無憂笑了。他沒有想到,小傢伙居然會查崗。
“你每天都要監督你爹地回家?”
“對啊,不然呢,讓他在外面陪小三?不可能的,有我在,他每晚都必須回家,不然我就不睡覺。”
小傢伙一副驕傲的口氣,讓百里無憂有點同情司湛北了。
“那你之前在我那裡的時候?”
“每天視頻啊,看到他在臥室,我才睡覺。”
所以,到底誰是爹地,誰是兒子?
“他今晚有點事情,可能會晚一點回去。你可以早點睡覺嗎?”
看了眼司湛北現在的樣子,百里無憂低聲道。
“哦,這樣啊,無憂,你不接受我,是因爲看上我混蛋爹地了?”
“當然不是了,等等,你別多想。你爹地是因爲有點公事,所以要晚點回家。”
百里無憂慌忙解釋。
“那爲什麼我爹地的電話,會在你這裡呢?你和我爹地,什麼時候走這麼近的?”
現在的小孩子,思維邏輯都這麼好的?
“好了,我知道了。雖然我不喜歡混蛋爹地,但是如果你喜歡他的話,我還是願意接受他的。你們繼續吧,我睡覺了,你告訴他,今晚我允許他不回家。”
不給百里無憂任何機會,小傢伙那邊果斷的掛了電話。
百里無憂腦袋疼。
她把電話放到司湛北的病牀門口,就準備離開。
不管司湛北是不是因爲她受傷進醫院,百里無憂都不想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別走,不要丟下我。”
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很緊。
“司湛北,你給我鬆開。”
百里無憂沒好氣的低吼,可是男人的眉頭緊皺,手也握得緊緊得。
“老婆,不要丟下我,求你。”
低沉的聲音,比平時還要沙啞,甚至有些哽咽。
老婆?他在叫夜小晚麼?
以前他好像,從來沒有叫過她老婆,也不准她叫他老公。
心裡猛然一疼,使勁兒的把手抽回來,想要訓斥司湛北,就發現男人的臉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
好像剛剛握住她的手,也很滾熱。
百里無憂試探性的摸了一下司湛北的額頭,隨即叫來了醫生。
量了體溫,是低燒。
“不是剛纔檢查說沒事了嗎?怎麼又發燒了?”
“這個頭部受傷,本來就反反覆覆的。你是家屬麼?好好照顧,如果不退燒的話,後果有點嚴重。”
醫生一臉嚴肅,讓百里無憂也開始緊張起來。
算了,誰讓司湛北是因爲她受傷的,要是她就這麼走了,以後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賴上她怎麼辦?
打完退燒針,百里無憂索性就在旁邊的沙發躺了下去。
現在正是盛夏,夜裡也不冷。
只不過突然和司湛北這麼睡在一間房裡,她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尤其是醫院這麼敏,感的地方,讓她想到了小寶。
如果小寶沒事,現在應該已經上幼兒園了。
等等肯定是個好哥哥,還可以輔導小寶學習。
這一夜,百里無憂做了好多好多夢。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病牀上。
下意識的看向沙發,一個男人睡在那裡,臉色蒼白,頭上的繃帶有些出血。
“司湛北,你瘋了?你是病人還是我是病人?”
百里無憂生氣的走下了牀。
“你不要兇我,我頭疼。”
司湛北皺眉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鳳眸,慵懶又迷茫,似乎還真是被她吵醒的。
“那你還睡沙發?”百里無憂滿是嫌棄。
“你以爲我想?”
司湛北無辜的撇嘴,那委屈的模樣,讓百里無憂彷佛看到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