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愷掏出手機,如果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回去問介子微,無疑就是承認他已經過來找方塊,必定會成爲介子微的笑柄。
猶豫了一下,他低聲說:“跟在他們後面,不要太近。”
“是boss,我明白。”
車子緩緩地滑行出去一段距離,和方塊等人保持着距離,既不會被對方發現,也能看清楚散步的兩個人。
豐子愷撥打介子微的手機,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他低聲罵了一句,這狼一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現在還沒有到睡覺的時候,關什麼手機?
他再給雲朵朵打電話過去,同樣提示他,對方已經關機
“雲朵,等我回去找你算賬”
某惡魔無奈地收起手機,這兩個人一定是事先商量好的,他來這裡找方塊的事情,絕無可能瞞過介子微。那隻精明的魔狼王,早已經該知道他驅車離開。
不遠處,方塊和男人依偎在一起,男人伸手摟住了方塊的肩頭,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豐子愷覺得,那個男人的手臂都是多餘的
唯一沒有人豐子愷過於抓狂的安慰,就是方塊凸起的腹部,仍然很堅挺地表明,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仍然健在。
“方塊,你最好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掉這個孩子,否則……”
豐子愷苦笑一下,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責備方塊什麼。
一個懷孕的女人,獨自一個人在陌生的異鄉生活,沒有朋友,舉目無親的情況下,找一個男人作爲依靠,這本來很正常。
豐子愷覺得,他勉強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說爲了想和某個混蛋男人在一起,決定打掉他的兒子,他絕對不能接受
“好吧,只要你肯生下我的兒子,以後你愛跟誰在一起,我放你一馬”
某惡魔似乎大度到十二分的樣子,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絲毫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拳頭握的太緊,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
“小心點兒。”
男人扶住方塊,含笑看着她:“很難得晚上出來欣賞這裡的夜景,今天陪你好好看看。”
“好,謝謝您。”
方塊始終用敬語“您”,來和這個男人說話,兩個人在一起相處十分好。這個男人是介子微安排給她的,雖然是一個男人,但是對女人卻不感興趣,所以她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姐妹。
她想,有這樣一個細心溫柔的男人在身邊,該是最美好的。
他可以當男人用,卻是她的姐妹,安全可靠
不可能再去接受任何男人,她的心中,滿滿的還是隻有豐子愷
本來以爲,把豐子愷的照片裝進盒子裡面,可以用這樣方式去封存過去,雖然不可能遺忘,但是可以漸漸淡去。
實際上,現在她的人雖然遠離了豐子愷,還是沒有一天不想念着他
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是這樣的孤獨漫長,以前雖然兩個人在一起,豐子愷有時候會不回家,回家有時候也會當她是空氣一樣。
但是那樣的等待,還是有希望的,還可以經常看到她深愛的那個男人,爲他做事。
現在,她的等待和思念,卻是這樣的虛無縹緲,毫無意義
他早已經不需要她去等他
她卻仍然癡癡地,在遙遠的千山萬水之外,苦苦地思念他
今生今世,還能有相見的時候嗎?
方塊苦笑一下,爲什麼又在這個時候,想起了豐子愷?
思念,沒有因爲離開這些時候而淡去,反而更加銘心刻骨
“又在想他了吧?不要憂傷,這樣對胎兒發育不好,你要快樂,爲你自己,也爲孩子活着,而不是爲了別人。”
“謝謝您的話,您的話總是充滿了哲理,給我很多寬慰。”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男人微笑着,低頭把脣貼近到方塊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他很清楚,從他身後的遠處看,這樣的姿勢過於親密曖昧,如果車子裡面的那位男人,對方塊有愛意,就絕不會能忍受下去
方塊微笑低頭,對男人的親近距離並不在意,因爲她很清楚,身邊的這個男人,有着深愛的伴侶,對她的照顧和親密,不過是閨蜜之間的小動作,並不是對她有什麼興趣和用心。
剛開始的時候,她有點不習慣,但是現在早已經習慣。
男人一直都不把自己當做男人,她也開始把這個男人,當做閨蜜相處。
“砰……”
車子裡面發出一聲悶響,司機和金槍都急忙低頭,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boss難道這是被妞給拋棄了嗎?
還是被自己的情人出軌,紅杏出牆了?
金槍覺得很難理解,貌似boss從來都不缺少美女陪伴,更不會因爲一個女人這樣的失態,難道說惡魔boss,也會有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
問題是,那個方塊已經懷孕,難道說現在boss的口味已經重到這種地步,喜歡別人的女人,還是帶孩子的孕婦?
他很想勸豐子愷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但是看豐子愷的臉色,把這句話自以爲很得意的中文,吞到了肚子裡
“阿嚏……”
雲朵朵打了一個噴嚏,聳聳肩走出浴室,被某狼好心體貼細心地攙扶着,侍候老佛爺一樣,送到牀上躺了下去。
她半點都不知道,她的手機早已經被某狼關機,所以錯過了豐子愷打過來的電話。
“親愛的,你累了,好好睡一覺。”
介子微笑的溫潤如玉,讓雲朵朵覺得這狼,瞬間變身,成了羊咩咩
被介子微摟入懷中,燈光關閉,雲朵朵睏意涌上來,身邊滿是溫暖,令她安心的氣息,睏意誰一個好覺。
介子微心情好到極點,他在賓館的房間離,摟着心愛的老婆睡覺,撫摸還沒有出生的女兒。遠方那隻惡魔,想必正在寒風中的夜色中,鬱悶到想吐血,他的心情怎麼會不好?
方塊的一隻手,始終都放在凸起的腹部上,現在腹部的凸起,還不是很高,但是也能夠一眼看出,她是一位孕婦。
早在還豐子愷沒有說要她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在想着,希望能夠懷上豐子愷的孩子。
但是這種話,她從來不敢跟豐子愷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