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介子微回來,是爲了和爺爺長談一次,調查雲朵朵的行蹤,他和雲朵朵孩子的消息。
從車窗看了出去,這裡是這樣的熟悉,又是這樣的陌生。
該回來了,三年多過去,他覺得即便是還沒有正面和那些人對抗的能力,但是已經有能在這裡站穩的資本!
爲了她,他也該回到這裡來,真正向最高處登頂!
“三哥,我們太想了,希望你能早些回來。等了你太久,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三年多。”
介雲翔抱住介子微:“三哥,會好起來的,我們會盡力和你一起。”
“謝謝你們,我先去爺爺長談,我已經決定回來,未來是我們的天下!”
幾個年輕人的手搭在一起,他們是一個整體,友誼和親情,把他們聯繫在一起。
“那些老傢伙們都腐朽了,讓姐帶着你們掃平這些垃圾,重新佈置吧。”
羅麗塔笑着說了一句,放肆地伸手插入到介子微的頭髮裡面亂弄。
介子微用力搖頭,無奈地抓住羅麗塔的魔爪:“蘿莉,你是不是永遠都長不大?”
三年多過去,羅麗塔仍然是那樣的粉嫩可愛,似乎歲月在她身上停止了一樣,一副高中生大蘿莉的模樣。
“姐是天山童姥,永遠年輕。”
羅麗塔嘟起粉嫩的脣說了一句,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知道羅麗塔是有意緩和沉重的氣氛。
“快回來吧,我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回來。”
幾個人在車子裡面輕聲交談,這裡的人是介子微爲中心的一個小圈子,也是他回到京都之後最大的臂助。
擡眼,透過車窗看着外面,他沒有直接回去家裡,那個地方太過敏感,不想被別人知道他回來,介雲翔爲他安排了另外一個地方歇腳,等待爺爺的消息。
幾個年輕人難得相聚在一起,因爲介子微的歸來興奮起來,鬧的不亦樂乎。
“你的寒冷寶貝好嗎?”
酸奶臉上露出幸福滿足的笑容,勾住介子微的肩膀:“當然很好,我得感謝你把她給我送過來。”
過了片刻,羅麗塔走到介子微的身邊輕聲說了幾句,其他的人都安靜下來。
“爺爺到了。”
介子微等人急忙開門迎接,其他人行禮之後,默默地退了下去,房間裡面只剩下老人和介子微。
“爺爺,朵兒有消息了。”
介子微打開郵件給老人觀看:“最近我看到過幾次和她很相似的人,這封郵件的地址也很奇怪,或許就是她發給我的。”
老人看了片刻:“那個孩子,有消息嗎?”
介子微低沉地搖搖頭。
老人沉吟着看着照片上的雲朵朵,她仍然活着嗎?
如果是這樣,那個孩子怎麼樣?
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家的骨血?是不是介子微的親生骨肉?
“爺爺,您仍然懷疑朵兒的孩子不是我的骨肉嗎?那些事情的結果您是知道的,朵兒並沒有被那些人凌辱過,她是清白的。”
老人不說話,良久老人才開口:“那件事雖然是這樣,但是她和豐子愷之間……”
老人說了半句,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我愛她,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而我這個做父親的,卻不知自己的妻子在什麼地方。”
老人再一次沉默起來,明白這一次介子微急於回來,就是因爲得到了雲朵朵的消息,看到雲朵朵的這些照片。
“爺爺,過去了三年多,我也該回來了。難道您不希望我在您的身邊,陪伴您嗎?”
“我本想讓你在外面多停留幾年。”
老人用手指輕輕地在桌案上無聲地敲擊,動作很輕柔,介子微卻知道,每一次爺爺有難以決定,需要考慮的重大事情,都會這樣無聲地有這個動作。
他在等待,沒有爺爺的點頭,他是沒有辦法回到京都來的。
忽然,一聲提示,顯示有一封新郵件。
介子微的心一動,隱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封郵件又是那個神秘人發給他的,或許對他有很大的幫助。
打開郵件,果然又是那個人發給他的。
只是這一次的郵件裡面,不僅有云朵朵的照片,而且是雲朵朵懷孕時,肚子高聳的照片。
一連幾張,都是雲朵朵懷孕不同時期的照片,每一張雲朵朵肚子隆起的高度都不同,最後一張她的腹部,宛如一口大鍋一樣,祥和而寧靜地坐在鞦韆上,靜靜地凝望遠方。
青草如茵,仍然是她的側面。
介子微的眼睛忽然溼潤起來,他用力仰起頭,原來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幸運地保住了,這張照片該就是她快生產的時候,從側面拍攝下來的。
仍然沒有一個字,老人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似乎在沉思什麼。
隨後還有幾張照片,卻是在產房中,周圍一片淡綠色,一個嬰兒被雲朵朵抱在懷裡,仍然是側面,隱約能看清楚雲朵朵的側臉,卻看不清那個嬰兒的臉。
老人的目光停頓在那個嬰兒的身上,是雲朵朵的孩子嗎?
是介子微的孩子,他的重孫子嗎?
一瞬間,祖孫兩個人的心和目光,都被那個看不到臉的嬰兒所牽動着,想能夠看清楚那個嬰兒的樣子。
“我的兒子……”
介子微痛苦地說了一句,忽然跪在老人的面前:“爺爺,求您,我求您!”
他低頭,額頭重重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第一次這樣對爺爺大禮叩拜懇求,介子微痛苦地握緊拳:“爺爺,這個孩子是我的兒子,您的重孫子,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更不是一個好丈夫。”
老人伸手扶住介子微:“子微,你不要這樣,我會派人去調查他們母子的行蹤。”
“我只怕太遲,爺爺,我已經等了三年多,求您讓我回來吧。”
老人沉吟了片刻,那個孩子的事情需要弄清楚,因爲他不能確定,這個孩子確實是介子微的。
但是看到介子微痛苦的表情,老人的心軟了下來,重孫子,他的重孫子啊!
目光再一次落在孩子的身上,無論如何,只有找回雲朵朵和這個孩子,才能弄清楚所有的一切。
“好,你可以回來。”
老人閉上眼睛沉思,介子微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不過你要靠你自己的能力回來,這是對你的考驗,如果你沒有能力回來,就不該回來。”
“是爺爺,我明白。”
祖孫兩個人達成默契,老人允許介子微回來,卻不會親自出手幫助他,爲他提供任何方便,只是不再阻止他回來。
介子微必須用他自己的能力,尋找能回到京都的辦法。
但是這些對於介子微而言,不是什麼艱難的事情,如果不是爺爺不准他回來,他早已經回到這裡。
bug的消息隨後到了介子微這裡,這一次發郵件的地址,卻是在京都!
“京都?”
介子微狠狠地說了一句,盯住bug給他發過來的消息,他前腳剛剛到了京都,那個神秘人也隨後到了這裡,在這裡給他發過來這樣一封郵件。
沒有回覆他的郵件,看不清那個神秘人想要什麼。
似乎這個神秘人,只是爲了告訴他,雲朵朵母子仍然很好地生活在某個地方。
“爺爺,這封郵件是在這裡發給我的,在飛機場,我看到一個很像朵兒的女人。”
“你覺得她回來了?”
“也許,我不能確定,最近似乎一直有人在偷窺我,我能感覺到,卻總是找不到那個人。回來之前,我幾次看到一個酷似朵兒的女人,這一次在機場,又是那種感覺。”
“你應該不會認不出她。”
“變化太大,如果是有意遮掩化妝,故意躲避我,而我當時不能確認,終究是錯過。”
介子微痛苦地說了一句,這一刻他發誓,如果再看到任何一個貌似雲朵朵的女人,一定先抓過來確認明白才放過。
老人再一次用手指在桌案上無聲地敲擊,沉思良久:“你回來也好,四年快過去,雖然我覺得時機尚未成熟,但是我老了。”
“爺爺,我不會再讓您失望。”
介子微握住老人的手堅定地說了一句。
老人離開之後,介子微久久地凝望郵件中雲朵朵抱着嬰兒的照片。
他們兩個人的兒子,出生了嗎?
這個給他發送郵件的神秘人,會不會就是雲朵朵?
雲朵朵合上筆記本,一抹笑意在她脣邊綻放,他這一次回來,必定會去見家族中的那位。
老人對於孩子,尤其是重孫子的情結,是不是能給他一些幫助?
這個孩子對於介家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她不能確定,卻要在這個時候試一試,因爲無論結果如何,都要比不嘗試好的多。
一個孩子,會讓那位老人動心,更會讓介子微的心波動,被她,被他們兩個人的兒子牽動。
這個契機,是她留給介子微的,因爲他只能屬於她!
“芥末,爲了我們的兒子!”
“朵兒,我會讓你回來的!”
介子微忽然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用一個承諾和條件,交換他能最快最順利地回到京都,同時也是給雲朵朵傳遞一個信息。
“恭喜我吧,我很快就回來,還有另外一件喜事。”
“芥子,你還有什麼喜事?要嫁人咩?要姐給你準備嫁妝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