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紅木椅子上，抱着一塊平板電腦，看得十分認真。
鬱清流說：“他一直忙着上網、看電視、看報紙，估計在那邊不能瞭解外面發生的事，現在要補起來。”
總統點了點頭：“他情緒怎麼樣？”
“還行，每天都會出門去逛逛。他在那種地方呆了那麼多年，肯定很會隱藏情緒。我覺得他現在還沒放下戒備，無法和他溝通。只有他真的放下戒備了，我們才知道他的情況。”鬱清流頓了一下，“對了，我們讓心理醫生給他看過。初步分析，他自己已經是相當高明的心理師。也就是說，想用心理醫生來判斷他是不是真的精神失常，沒用！”
總統想了想說：“他原本是軍人，在軍隊會接受這方面的訓練。”
“對啊。在軍隊時，肯定學過怎麼騙過心理師，還有反催眠術之類。所以哪怕要催眠他，肯定也不會成功。”就看遇到盛南軒那種妖孽會不會栽！
姚磊突然擡頭，看了過來。頓了一下，他站起身，直直地盯着總統。總統天天上新聞，他自然認識。
總統急忙朝他走去，其他人也跟上去。
“姚先生——”總統看着他，“你……還好嗎？”
姚磊看着他：“你是總統？”
“是啊！”總統一笑，“你回家了，知道嗎？”
“真的嗎？”姚磊說，眼眶有些發熱，“他們都騙我。天天升國旗、奏國歌，說我們的話，但我知道，他們不是我們的人。”
總統愣了一下，說：“你要是不信，我帶你去看看？”
姚磊急忙點頭。
他就是想去看，想要更多的證據證明——他已經回家了。
只是，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說。面前的總統，能明白他的心思就好了。
能當總統的人，自然不愚笨。他見了姚磊的反應，忍不住鬆口氣，對鬱清流說：“鬱教授是最好的醫學家，給姚先生挑幾個好醫生吧，我想暫時帶他去京城。他這麼多年沒回國了，肯定想知道國內的各種變化，說不定會去全國各地走一走。”
姚磊在旁邊點頭，他現在最想去的是西原，想去看看卓雅還在不在。
他擡起頭：“我……我要資料。”
“什麼資料？”總統關切地問。
“22年前西原大雪崩，難民的資料。”姚磊頓了頓，低頭擦了擦眼，“在那個島上，有人安排了個女孩子來騙我，說是我的女兒。我以前犯了作風上的錯誤，在去西原考查時，和當地的一個女孩子發成了關係。後來雪崩，她的家被埋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逃出來。”
大傢俱是震驚，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秘辛，從前都不知道。
“我們這就去調取資料！”盛奕霆急忙問，“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名字？”
“卓雅。她有雙親，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叫卓月。雪崩發生時，她是十七歲的年紀。對了……我以前的東西呢？我有她的照片。”
“你的東西還在！”最近恰好是盛奕霆在處理他的事，就說，“在國防部的檔案室，所有東西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