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歡坐回牀上：“清流，給我拿件大衣。”
“哦。”鬱清流轉身去衣帽間，拿了件羊絨長外套過來。
鬱清歡將外套穿上，對大家說：“我也沒打算一直瞞你們，預估着最多過完年你們就知道了。”
“還過完年？”吳素蓉聲音顫抖，“你都五個月了！”
“盛凌人的是不是？”鬱正明問。
吳素蓉一驚，目不轉睛地盯着鬱清歡：“他的？”
“是。”鬱清歡倔強地昂起下巴。
鬱正明大怒：“難怪你幫着他說話！”
鬱清歡看着他，嚴肅地說：“我幫他說話，不是因爲我懷了他的孩子，只是就事論事！”
吳素蓉快氣瘋了：“你懷孕了，居然瞞着我們？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女兒！”
鬱清歡覺得不可思議：“我懷孕了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
“你還犟嘴！你知道這事情有多嚴重嗎？”
“有什麼嚴重的？大嫂都生了兩個了！”
屋外的閔玲無辜躺槍。
“那能一樣嗎？！你沒結婚！”吳素蓉叫道。
“我沒結婚就不配做你的女兒了？”
“你——”吳素蓉沒忍住急哭了，“清歡！你未婚懷孕啊！這還不是事兒嗎？這要是傳出去了，你知道有多丟臉嗎？！”
鬱清歡沉默下來，片刻後苦笑：“說到底，你是怕丟臉。”
吳素蓉一窒，氣得跳腳：“你不要搞錯了重點！爲什麼不早說？！”
“早說晚說有什麼差別？”
“早說了——”吳素蓉也不知道怎麼辦，看着鬱正明。
鬱正明嘆口氣，“你要是早說了，肚子還不顯，正好你這兩年不在家，大家也不知道你的情況，我們可以說你是在國外交了男朋友、現在回來結婚，正好就把婚禮辦了嘛！現在倒好，挺着這麼大的肚子，別人都要指指點點。”
“那我就生了再結！”
“你還生了再結？！”吳素蓉叫道，“你就不該要這個孩子！”
“你說什麼？”鬱清歡看着她。
吳素蓉指着手上的資料：“這是實驗室懷上的對不對？你怎麼知道孩子不會有問題？還有盛凌人——”
“我現在都這樣了！”鬱清歡站起來挺了挺肚子，“你們想怎樣？讓我打掉？讓我去死？”
“你——”吳素蓉轉身，伏在鬱正明肩上大哭。
鬱正明氣得指着鬱清歡：“你還敢氣你媽！”
“你們也在氣我啊。”鬱清歡哭道，“爲什麼我一懷孕，就好像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不是你們的女兒了？爲什麼？”
“你——”鬱正明手顫抖，“你腦子壞了嗎！你還好意思問爲什麼？你沒結婚！沒結婚！”
“沒結婚就不行了？”鬱清歡反問，“你們的重點在沒結婚，而不是我有了孩子、你們要當外公外婆了嗎？”
吳素蓉擡起頭：“這麼說來，你不怕人指指點點？”
“我爲什麼要怕？我自己的事，管別人怎麼說！你們是不是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眼光裡啊？”
“我們這種家庭，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