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乖嘛~”鬱清流得意地說。
沈博士扶了扶眼鏡，開始詢問龔墨的情況。
這些情況，和她昨天跟鬱清流說的一模一樣。
沈博士已經聽鬱清流說過了，但心理醫生的治療包括反覆詢問，所以他不厭其煩地再問了一遍，甚至很多細節比昨天鬱清流了解的更詳細。
最後，龔墨還再次做了腦電圖。
瞭解過後，沈博士說：“你這種情況，的確像是失憶了。不過造成失憶的原因，不是外傷，更接近受刺激過後的選擇性遺忘。可是選擇性遺忘，不會遺忘得這麼徹底。你忘記的是自己的丈夫，如果受了刺激，這個刺激肯定和他有關，就算你忘了，陰影也還在，你再次見到他時，大腦會產生反應……用迷信的說法，會給你一種宿命的感覺。但你對他，並沒有。”
龔墨點頭。
對，她剛認識盛南軒時，只是完全的陌生人。如果沒有那些夢，沒有其他人提起，她不會懷疑自己和盛南軒以前認識。
“那是什麼原因？”她問。
“應該是催眠。”沈博士結論。
“催眠？！”鬱清流一驚，他怎麼忘了這個了！
催眠是心理學範疇的東西，他自然沒研究過，但聽說過。
厲害的催眠師，的確可以通過催眠抹掉人的記憶，而且可以隨意選擇。人的大腦，在他們手裡就像一個磁盤，他們可以給人增加不存在的記憶，也可以選擇性地抹除某些記憶。
“催眠？”龔墨疑惑，“就像電視劇裡那種？用一個懷錶晃啊晃，就讓人睡着了？”
沈博士點頭：“如果你是被催眠的，那麼你大腦中有一部分記憶中樞就在沉睡，這部分記憶中樞，管理着和你丈夫有關的記憶。”
“那我還可以想起來嗎？”
沈博士沉默了一下：“催眠可以解除，當然可以。”
“你可以幫我嗎？”
“恐怕不行。催眠需要指令，誰都不知道給你催眠的人下了什麼指令。而解除催眠，需要的也是那個指令。”
“你恐怕要問問盛南軒才行。”鬱清流說。
龔墨點點頭，望着沈博士：“那現在……”
“現在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沈博士說，“如果你想起了什麼，可以再來諮詢我。不過你不用刻意去想，因爲你自己是沒法解除催眠的，必須要那個催眠師下達指令才行！”
鬱清流補充：“也就是說，你最好能找到那個催眠師。”
“我知道了。”龔墨決定去問盛南軒，他肯定知道！
她離開後，鬱清流問沈博士：“這種催眠，很難吧？”
“的確。但也不是絕對！如果天時地利人和，需要的催眠條件不高，再困難的催眠也會輕易辦到。”
“這件事肯定是她丈夫一手促成的，她丈夫應該知道指令。”
“可是，她已經失憶這麼多年了，聽過無數的話，搞不好早就聽到過那句指令了。想要解除，恐怕需要催眠她的那個人說才行。”
鬱清流一嘆：“所以除了那個催眠師，沒人知道是哪句。”
沈博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