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黛比睜開眼睛的時候,空姐過來跟慕希宸說:“先生,飛機就要起飛了,很快就要拔起,請您先把小桌板收起來,繫好安全帶,等飛機平穩後再食用,可以嗎?”
慕希宸點點頭,張大了嘴巴兩三口就把芒果布丁全吞了下去,然後把空盒子遞給空姐:“麻煩你,幫我扔一下。”
空姐微笑接過,他就把小桌板一收,把安全帶一系。
扭頭,他看着黛比還是一副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樣子,不由一笑3a“怎麼,是不是覺得哥哥我玉樹臨風,迷得你挪不開眼了?”
本以爲黛比會笑着跟以前做兄弟時候一樣,白他一眼,罵他臭屁。
結果她很認真地點點頭,聲線還微帶沙啞道:“我每次看見你的時候,都挪不開眼睛。”
慕希宸嘆了口氣,心裡有什麼被觸動了一下,伸過胳膊把她攬在懷裡:“傻瓜,我又不是superstar,有什麼好看的。”
黛比卻說:“可是我就是覺得你最好看,我哥哥跟凌先生,都沒有你好看。”
說完以後,黛比似乎發現自己提到了凌予,面色一白,好害怕他會聯想到靳如歌,會傷心難過,連連擺手緊張地說着:“對不起!”
慕希宸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道:“黛比,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昨晚我看見你夾在我跟你父親之間,害怕你爲難,於是答應了跟你分手,我知道你會傷心難過,但是其實,就在那個時候,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跟你一起走的。不光是你,我昨晚也是一夜沒睡,我就怕你這個小傻瓜會哭一夜,但是我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傻,你居然到現在還在哭!”
黛比不可思議地看着他:“真的嗎,你真的昨天說同意分手的時候,就想着今天來找我了?”
慕希宸笑:“真的。”
她想要得到他的確認,那麼,他就滿足她一下吧。
忽然間,慕希宸發現,其實黛比也是很漂亮的,只是他以前忽略了她的美。而且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亮亮的,還有酒窩呢,靳如歌就沒有這麼迷人的酒窩了。
忍不住由心地讚歎了一句:“黛比,你很漂亮。”
黛比懵了!
她驚訝地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上瞬間爬滿了兩朵小紅雲,嬌俏可愛,忽然想起什麼,然後說:“那個,你不是說我眼睛腫的像金魚,醜死了嗎?”
慕希宸撲哧一笑,當即就擡手在她鼻尖上親暱地颳了一下,帶着從未有過的寵溺的口吻:“笨蛋!”
黛比恍若夢裡,傻傻笑着。
慕希宸將她的迷失都看在眼裡,忽然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閉上雙眼,輕吟淺呵着:“黛比,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我總會覺得很安心。哪怕前一秒鐘還頭疼的要死,可是一抱着你,就會覺得很踏實。好像所有的煩惱全都一下子飛走了,很輕鬆,很舒服,只想不管不顧地睡一覺,睡多久都可以。”
黛比擡手輕輕摸着他的下巴,還有他毛茸茸的頭髮,到現在,她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慕希宸又說:“你知道嗎,前兩天陪着如歌在畫展中心幫忙,我明明知道自己是愛着她的,可是看見她就在眼前,還是覺得心慌,覺得憋得慌。我才漸漸意識到,什麼叫做安全感。黛比,如歌從來不曾給過我安全感,哪怕我小心翼翼地祈求,也求不來。可是你卻給了我安全感,哪怕我高高地揚起下巴,你也會無條件地給我。”
說完,他捏着黛比的下巴,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你瞭解嗎?當我爲了如歌而惶惶不可終日了三年的心,在抱着你的那一刻徹底踏實了,這種感覺,好像靈魂一下子迴歸到軀殼裡。這兩天,我一直在想,這樣的感覺到底算什麼呢?”
沉默了良久,黛比在等待他的回答,可是,他卻沒再說話。
等到飛機順利起拔過後,在雲層裡平穩地穿梭,空姐也將飲料點心什麼送上來,兩人即將將腦袋分開的那一刻,慕希宸忽然如夢似幻地說:“黛比,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上你了。或者這種感覺現在還談不上愛,因爲我在如歌那裡獲得的傷害太過深刻,所以矇住了我的心,我只能感覺到自己的痛,卻忽略了對你的喜歡。黛比,如果沒有如歌的話,我想,我應該一早就會愛上你了。你給我的愛情,讓我覺得安心,因爲,我對你也在淡淡的喜歡。”
說完,兩顆腦袋分開了。
慕希宸覺得,他說的很誠實,至少他的心裡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不明白黛比到底能不能聽的懂。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理,他還是愛着靳如歌,對靳如歌帶給他的傷害也感到很心痛,與此同時,對黛比又產生了淡淡的喜歡。
這種看似矛盾的感覺,卻真的在他的心裡發生了。
有些忐忑地看着黛比,他輕聲問着:“你能聽懂嗎?”
黛比看着他,點點頭:“懂!”
慕希宸詫異,因爲這兩天,當他認清楚自己的心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蹙着眉,又問:“你真的懂了?”
黛比很認真地點頭:“我真的懂!”
說完,看着慕希宸微微質疑的目光,有些着急,還舉了個例子:“宸,你還記得羅伯特嗎?就是我們學校里老追我的那個男孩子,上次還來我家裡教我拉小提琴的那個,我把他當哥們兒,每次我在你這裡受傷的時候,回到學校裡,他陪在我身邊,給我買飲料,請我吃東西,上課的時候幫我看着老師,掩護我睡覺,每次跟他在一起,我都覺得特別踏實,特別安心,因爲我知道他喜歡我,不會出賣我。我想,如果沒有你,我應該也會愛上他吧,因爲他也算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宸,你的感覺我都懂,真的,我真的懂了!”
黛比無限真誠地說完,就發現,慕希宸的一張臉,徹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