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桶裡、直到水冰冷才穿好衣服。雖然用過藥,還是有些疼痛傳來。咬了咬牙,晴兒走出院子。
由侍衛帶領,走進了王府裡的地牢。這就是王府的西邊、很偏僻。幾條向下的臺階,就是地牢。其實很不隱蔽。
侍衛帶着晴兒走向了近一刻鐘,才停在一間牢房門口。之後便退了出去。
晴兒來時一路走來,這裡都是空着的。也就是說地牢只是擺飾,一直沒有用過。
不再多想,她看向那柵欄裡面。此時一個衣衫破敗,衣不遮體的女子、披頭散髮的躺在地上。
晴兒心中一愣,彩月怎麼會弄成這樣?轉念一想,才瞭然。南宮軒一直不是什麼善良之人,也許是被自己忽略了。
“彩月。”晴兒低聲喊道。地上的彩月痛苦的動了動身子,之後從地上爬起來。
晴兒看着彩月一點點靠在牆壁上,眼中惡毒的看着她。控制着笑意,等待着她開口。
“是你安排的對不對?”彩月吃人的口吻說道。其實開始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仔細一想前因後果。
就算不敢相信,也知道了。真的是晴兒做的,要不然、怎麼也解釋不通。不是她還能有誰,此時她的到來也是看笑話的吧!
原本她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般。一想起昨晚的事情,還不如死了算了。
“在說什麼,明明是你想勾引王爺。本小姐如今來看你只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你還這般態度。當真是不想活命了麼?”晴兒溫怒。
彩月看着晴兒的表情,聽着她話語。有些茫然,難道不是她做的。那會是誰呢?
“小姐,奴婢誤會您了。只是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奴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就已經在這裡了,小姐一定要救救奴婢啊!”彩月瞬間變臉,哀求的對着晴兒說道。
此時她知道,不管怎麼樣。從這陰暗潮溼的地牢走出去纔是解決問題的方法。要不然她真的是死路一條了,沒有絲毫疑問。
“真的是被冤枉的?其實我也相信你。只是王爺很生氣,再加上柳側妃說你就是勾引主子。本小姐此時很難做,你說該怎麼辦?”晴兒看着彩月淡淡的說道。
“小姐,您一定要救救我啊!奴婢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彩月聲音沙啞,已經淚流滿面。
晴兒淡淡一笑,柔聲說道:“本小姐會的,你就在這裡安心的等待。等王爺的氣消了,自然不會追究了。”
彩月聽着晴兒的話,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劃過一絲恐懼,不知爲何。此時此刻,她有種絕望的感覺油然而生。
晴兒走出地牢,心裡並沒有什麼喜怒。不知道、慕容震天知道她的人勾引主子會是什麼表情。只是,留着彩月省着他多心。
此時的陽光很毒辣,晴兒大步走進涼亭。想避避暑,剛走進、就聽到柳涵莘的聲音:“姐姐這是去哪了?快過來坐。”
晴兒擡
起頭,看着柳涵莘正坐在是石凳上吃着葡萄。而她並沒有給自己行禮,一直坐在那裡未動。
“姐姐快過來嚐嚐,這葡萄是王爺賞賜的。特別甜。”柳涵莘的臉上滿是笑意。
“是麼?不過此時看着妹妹當真不像是丞相大人的千金,不知妹妹有沒有感覺到?”晴兒慢步走向石凳,落座。
柳涵莘眼中伸過一絲冷意,看向面無表情的晴兒。心中恨意滔天,她就是不行禮、能怎麼樣?“妹妹愚昧,實在不知姐姐的意思。”
晴兒的目光看向柳涵莘,不溫不惱的開口:“因爲妹妹連基本的禮數都不知道,難道這就是丞相大人教導出的千金不成?”
柳涵莘的臉色有些發青,眼神怒火燃燒的看着晴兒。她就是一個庶女,還是一個沒有人疼愛的。如何可以和她想必,從進府那日開始、王妃之位她是勢在必得。區區一個慕容晴兒,根本就沒有被她放在眼裡。
但是此時此刻,沒有想到她的話一陣見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是、姐姐教誨的對。妹妹剛一時覺得這葡萄甜美,想讓姐姐品嚐。竟忘記了禮數,還望姐姐恕罪。”柳涵莘已經起身,在晴兒面前行禮。
晴兒依舊是帶着笑意:“妹妹的身子嬌弱,姐姐自然知道。不過,最好妹妹的眼中有本王妃這個姐姐。那樣相處起來,自然會和睦。還有,姐姐奉勸你一句,王爺喜歡的是安靜、聽話的女人。就像敏側妃那樣,你、最好收斂一點。”
隨着說完最後一句話,晴兒已經轉身離開。今日的警告希望柳涵莘可以聽得進去,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她是不喜歡南宮軒,不打算爭什麼寵愛。要是大家和睦相處,她什麼都不會計較。
但是、要是一再的找她麻煩。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希望柳涵莘可以想得明白。
此時此刻,涼亭裡的柳涵莘臉色青的可怕。她雙拳緊握,咬着下脣。她知道剛剛晴兒已經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惹到她。
可是,南宮軒一定是她的。紅侍妾不值一提,敏側妃麼!等她自己找上門來。唯一難辦的就是慕容晴兒,她和自己相像中的真的不同。
慕容毅然曾經和她說過,她就是一個弱小怕事的女子。小時候被大家欺負的只會哭,但是此時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不過她對自己、對南宮軒有信心。時間還長,慢慢來。早晚會讓她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饒。
聽雪院中,秋如看到晴兒回來開心的說道:“小姐您回來了,您看那隻鴿子已經在這徘徊好久了。很好玩呢!”
晴兒順着秋如的目光看過去,那是蕭然的信鴿。不知爲何,這信鴿還真能分辨出主人。
伸出手,信鴿落下。秋如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驚奇。而一邊的彩霞卻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蕭然的筆跡,告訴她靖宇和連洪成在林州城一切順利。給災民建造的簡易
房還在繼續,但是少數已經住在裡面了。
還有一批人,建造正常房子。到時候分給災民,反正四十萬兩銀子目前是足夠的。這只是捐助的,南宮澤弄丟的銀子、朝廷自然還會填補。
但是南宮澤派人去調差了靖宇和連洪成,得知了是風雲組織。想必他也疑惑,這銀子的出處。
靖宇和連洪成做的很不錯,並沒有被南宮澤發現什麼。最重要的是,陸明遠是站在晴兒這一邊的、所以南宮澤有心無力。查起來很不易。
對於昨日她叫蕭然查的陸銘鈺,想知道其背景。蕭然介紹的也是十分詳細。
陸銘鈺所在的陸家,是京城三大商人排名之一。其家族做當鋪、服裝、米鋪、茶館等等,基本在各行各業都有生意。
但是家族中都是生意人,沒有做官的。生意上來看只有服裝和宮中有關係,其餘的都很清白……
晴兒仔細的看着蕭然的話,最終燒了那張紙。一個人躺在貴妃椅上陷入沉思。
彩霞猜測晴兒的心情不好,安靜的站在一邊。不言語,也不退下。秋如茫然的看着彩霞,最終在彩霞的眼神中、退了下去。
片刻後,晴兒突然開口說道:“去,把筆墨紙硯拿來。”彩霞在一旁應了聲!沒有絲毫猶豫的下去準備。
晴兒的手握着毛筆,左右打量了片刻也沒有下筆。看着彩霞無奈的說道:“去廚房、取點火炭過來。要細長的最好,零碎的不要。”
彩霞的眼中很是疑惑,沒有詢問。再次退了下去。
一刻鐘過後,晴兒看着手中類似鉛筆的東西,喜悅的笑了。
而彩霞看着晴兒把細長的碳用水果刀削尖,之後拿來宣紙。纏在碳的上面,只留下面的細尖。“小姐,這是什麼啊?”她終於忍不住疑惑。
晴兒心情很不錯,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笑道:“這東西叫筆、今日匆忙、改日做個羽毛筆。”
“小姐,您不難過了?”彩霞突然問道。這也是她一直想問卻不敢開口的。
“難過?爲什麼?”晴兒擡起頭看向彩霞,不知道這個丫頭的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每天都是胡思換亂的。
“就是、就是彩月的事情、您?”彩霞說了一半,悄悄地看着晴兒。
“我難過什麼,她要是真被王爺看中了。那不是更好,直接做了主子,不用再伺候本小姐。只是她的運氣差了點,失敗了。”晴兒很隨意的說道,似乎這件事情她真的很惋惜。
秋如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晴兒身後:“小姐您真是大度,要是一般主子、早就怒不可歇了。哪還能這般淡然。”
彩霞聽着秋如直言不諱的話,有些擔憂。只是她卻覺得小姐不是大度,而是……
晴兒對着秋如一笑,笑的如沐春風。只是秋如卻驚慌的低下頭,不敢在言語。也許她是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晴兒沒有繼續追究,擺好桌子上的宣紙,認真的構思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