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如果再不給南議賢一些教訓,南毅閩將來有何顏面面對是去的妻子,又要怎麼跟枉死的兒子兒媳交代,最爲緊要的,更是眼前從小到大,失去父母呵護疼愛的南景泓!
縱橫商場幾十年,各種大風大浪都見過,然而,這卻是南議賢活了大半輩子,最茫然無助的時刻。
捂着有些絞痛的心臟,緩和了半晌後,南議賢沉沉開口,“那個孽子現在在哪裡?!”
“提供證據有已經立案,但是他也請了辯護律師,只是我跟局長打了招呼,他不能提前保釋,只能在裡面待滿四十八個小時後才能回去。”
南景泓眼中閃爍着冷光,“不過,我不會給他任何辯護成功的機會,就算過了四十八個小時,他也走不出這裡!”
南議賢面色僵硬,“帶我進去見見他。”
“好。”
……
南景泓扶着南老爺子,來到了探視的房間。
南議賢已經被帶過來了,坐在桌子對面,南老爺子一看見他,氣急攻心,停頓了兩步後,立即衝過去,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南議賢的臉上。
“爺爺。”
南景泓擔心南毅閩受傷,忙過去把人拉開。
看守的警察知道南景泓的身份他們招惹不起,默默退了出去,對裡面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南毅閩看着嘴角流血的南議賢,失聲怒道,“孽子,你還是人嗎!”
“那是你哥你嫂子,你如何下得去手!”
南毅閩連聲質問,“就爲了公司?南議賢,你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南議賢擦去了嘴角上的血絲,淡淡的牽起嘴角。
隨後,他擡起頭來,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看着南毅閩。
“原來你還把我當做是你的兒子?”
南議賢嘲諷的笑了一聲,“從小到大,你有什麼,都是以南啟疏優先,我呢?我得到過什麼?”
“你的關注,你的讚賞,家族的焦點,公司的繼承權……這些,自然而然都是南啟疏的,而我,什麼都沒有!”
“憑什麼,就因爲他是長子是麼,好,那我就讓南家沒有長子,那麼這些,順理成章該是我的了。”
南議賢說着,臉上的表情不斷顯現出猙獰,不斷在掙扎着,有什麼要從裡面破殼而出。
“你……”
不等南毅閩說話,南議賢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這是他第一次爆發,也是唯一一次,將自己內心中的苦悶不甘,以及醞釀多年的怨意,通通發泄了出來。
“南啟疏和雲蔚然死了,你傷心的一夜白了頭,然後你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小子身上……那時候的南景泓才幾歲,你已經爲他打算好了一切!”
“那我呢,你問問你自己,你第二個兒子,他擁有過什麼!得到過什麼!明明我也有機會得到的,你連絲毫的可能都沒給我!”
“你根本就沒有在意過我,就連我妻子月光的葬禮,你都不屑出現……呵呵,南毅閩,你這麼不在意我,又爲什麼要生下我?!”
南議賢目露兇光,“既然你不給,那我自己搶奪過來,難道有錯?”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只是做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聽着這些抱怨,聽着積怨已久的南議賢如此直白的說出內心中的憤慨不滿,南毅閩大感意外,同時亦是心涼無比。
而南景泓則是平靜的看着,以旁觀者的姿態。
但眼神深處的仇恨,是無法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