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可以停下,明知道不可以回頭,可小梨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停下腳步回頭。
慼慼然的眼眸,撞上一雙深沉犀利的眼神,小梨心神一顫,目光已經不受控制,看向了他正往外流血的傷處。
現在天氣涼爽,宗淵沒有穿正統的西裝套裝,而是襯衫短褲,小腿側後方一長段被車輪掛出來的血痕,翻着皮往外流血,就算遠遠看着,都覺得觸目驚心。
小梨忽然覺得自己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強迫着自己回過頭,想要置身之外,就這樣離開。
可走了幾步,快遞員又在喊,“夫人,你家先生受傷了,還是去打針或者先處理傷口吧,鬧彆扭也不是這個情況啊。”
剛快遞員拐彎是看見要撞上孕婦,突然跑出來一個男的護住孕婦,現在兩個人眼神又特別奇怪,快遞員直覺以爲,兩個人是有什麼爭執的小夫妻。
小梨倏地回過頭,見宗淵眼眸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她輕咬了一下下脣,侷促的對着快遞員解釋,“我不認識他!”
快遞員摸不着頭腦,“可他剛剛救了你,不是更應該帶着他去處理傷口嗎?我知道我有過錯,我會賠償醫藥費的。”
“我……”
“抱歉,我妻子心情不好,這件意外是我們家自己造成的,同你無關,不用任何賠償。”
宗淵因爲快遞員那句你家先生,而倍覺心情開懷,破天荒的好脾氣主動跟人道歉,然後笑吟吟的走到了小梨的身邊,拉住了她的一隻手。
他的語言中滿是寵溺,就算小梨不住的掙扎,他還是那麼深情和縱容,“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怎麼生氣都沒關係,別傷了自己。”
小梨氣得臉上漲紅,察覺那快遞員用揶揄的目光打量他們,等他離開後,小梨一鼓作氣,使勁兒將宗淵推開。
她神色冷漠,“宗淵先生,謝謝您適才的出手幫助,但是這裡是我和我丈夫住的小區,你這樣拉拉扯扯,被街坊鄰里看見不好。”
宗淵臉上的笑,因爲她此時的冷漠,漸漸收起。
他忽的勾起脣角,露出一抹嘲笑,“你們算哪門子夫妻,連結婚證都沒打,是夫妻?”
小梨倏地擡起頭,“你居然——卑鄙!”
“呵,我要是卑鄙,那許永生和柳呈算什麼?”
宗淵往前了一步,與她吃驚錯愕的目光對視,男人的臉上夾雜着殘酷的寒冰,以及動搖的忍痛。
“對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就這麼死心塌地?就算你再爲他着想又怎麼樣,他喜歡的就是那個男人,不可能喜歡你!就這麼喜歡作賤自己,你和他才認識都就,就願意爲他付出那麼多?!”
小梨瞳孔猛地一縮,褐色的眼瞳,微微輕顫。
片刻之後,她握緊雙手,緩緩嘆出一口氣來。
“是啊,我喜歡他,願意爲他做一切。”她自嘲的一笑,“他不能給我愛情,但至少,他能給我我想要的。”
“南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