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看着，發覺挺有意思的，跟着舒念晨的節奏，一塊兒輕輕扭動着身體。
舒念晨一開始，還在拼命回想着調子是怎麼樣，很擔心自己會踩錯了音節。
但是不經意擡頭，看見臺下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並且臉上都帶着淺淺的笑意，好似她的表演，給她們帶來了新的亮點。
小小的滿足感和膨脹感，在心底悄然發芽。
無形的推力，幫着她，讓她鬼使神差放鬆了許多，雙腳靈活的躍動，身體不由自主開始搖擺起來，不再僵硬。
明明才感覺上來表演沒多久，樂曲已經進入了尾章。
旋轉着腳步，踩下最後幾個音符後，舒念晨從鋼琴毯上跳下來，手上還拎着裙襬，氣喘吁吁看着臺下。
掌聲如雷響起，舒念晨嘴角揚起了放鬆的笑，鞠躬後，便下臺。
剛溜下臺階，她發現自己的高跟鞋還在上面，又忙低着腰溜上去撿鞋子。
坐在前面的嘉賓們看見了，不由發出笑聲。
舒念晨紅着臉，趕緊逃離衆人矚目的視線，用最快的速度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鬆開了裙子，舒念晨這才意識到雙手早已經沾滿了冷汗，而且，腳板底無法抑制的顫抖發麻……這是，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的後遺症。
桌上的其他前輩紛紛看向她，讚賞道，“小姑娘剛剛的表演挺有意思啊。”
“是啊，還是頭一回見這樣的鋼琴演奏，挺有意思。”
舒念晨羞赧笑了笑，“獻醜啦，以前看過國外的視頻有這樣的表演，與其正兒八經的彈鋼琴，不如換一種輕鬆自在點的表演。”
“剛好我小時候學過簡單的踢踏舞，還記得住這首曲子的簡譜，還好沒有出錯，不然要被大家笑話了。”
說着，舒念晨目光熱熱的，看向場內的衆多嘉賓。
到現在，她還鎮定不下來呢。
看大家的表情，對她的表演應該都挺滿意的。
跟在專業鋼琴家習若羽後頭彈奏鋼琴，前後沒有多餘的空隙，對比起來，她的差勁就會被放大無數倍。
那個人，是存心想要看她出醜。
而她選擇用這樣的方式進行表演，用舞蹈方式彈奏了一首再簡單不過的樂曲，別出心載，又避開了跟習若羽的比較。
那個暗中故意安排她上去表演的人，她的表現讓她失望，大概要氣死了吧？
坐在她身旁的立甫看見她臉上故作安定的脆弱，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裡頭，流轉着氤氳的水色，立甫點了點頭。
面對突發狀況，能做到慌亂中最快的時間裡做出準確的判斷，這樣的反應能力，也是不錯了。
出於對後輩的關心，他問了一句，“問出節目安排原因了嗎？”
舒念晨回過頭來，輕輕搖頭，“司儀那邊說是人事部直接下來的單子，他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是有人想要陷害你，又知道以你的能力要追查緣由沒有辦法，纔會在這麼大的場合做出這種亂子來。”立甫臉色頗爲嚴肅，“現在的圈子，風氣越來越難看。”
這時候，司儀帶着兩名服務員走過來，“舒小姐，適才真的很抱歉，您的雙腿也弄髒了吧？讓服務員帶您去房間裡洗漱一下。”
舒念晨到現在也沒敢穿上鞋子，就是怕自己的黑腳丫子弄髒了美麗的高跟鞋。
她點頭起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