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她話音落下,四叔猛地低頭盯着腳下地面,隨即驚訝萬分,原本還堅硬的地面,竟變成了沼澤一樣,還有隱約流動的痕跡!他的雙腿也陷了進去,任他怎麼使勁都拽不出來!
可是這一切在莊典典看來,就是他在徒勞掙扎。
所有都是幻象,唯有四叔才能看到。也就是說,他其實是陷進了自己的幻想出來的恐怖畫面裡。
四叔被困,雙腳不停的活動,一臉驚恐。
莊典典看他那麼入戲,估計陷的時間不會短,這才終於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這時,展風和成雙也回來了,站在她兩邊,不敢相信的看着對面還在跳腳的男人。展風不解的看看莊典典:“你是怎麼做到的?”
成雙更是震驚:“天啊!你居然比大伯還要厲害?!這……這怎麼可能呢……”
莊典典擺擺手,有些事沒法解釋,誰能相信她是從漫畫裡學來的?還他喵的這麼好用!
展風盯着對面的四叔,說:“趁現在制服他!”
莊典典實在是太累了,直接甩過去一捆繩子,“交給你了。”
展風皺眉:“我不喜歡趁人之危。”
莊典典:“……”
這時,成雙出聲了,“我來!”
她兩眼微微發出猙獰的光澤,盯着對面那個還在“沼澤”裡掙扎的男人,露出可怕的微笑,一把奪過繩子,朝他大步走過去。
莊典典朝她呶呶嘴,“看到沒?關鍵時刻還得女人!”
成雙過去後,先是觀察了好一陣,確定他不是在演戲後,繩子一甩開,三兩下就把四叔給綁了個結實!那速度快到莊典典和展風都被震了住!
這是……專業的啊。
成雙扯了扯繩子,確實綁好了後,冷笑着看地上的人,“大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告訴你,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有這麼一天!”
她眼中恨意彰顯,咬牙切齒的。
四叔倒在地上,雙眼慢慢又變回之前灰濛濛的狀態……他知道,自己的密術被擊破了。
這時的四叔,冷靜得很,他淡聲:“殺了我,你就能自由了?你要是這麼想,就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成雙抽出把刀來,蹲下來就抵在他頸間,“如果我從這裡割下去,你還會失望嗎?”
“沒了我,你就會是孤身一人,沒人告訴你該做什麼也沒人再需要你,那時候,你會比現在痛苦無數倍。”
成雙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接着冷笑出聲:“除了你,我就沒別的出路了?大伯,你可千萬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
“你和他們不是一類人,註定是會反目的。”四叔的聲音很低,說着無關痛癢的話,“利用完你之後,絕對不可能把你帶離這裡。”
成雙微微愣了下,沒想到他居然什麼都知道!這也正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感覺無論她怎麼做,做了什麼,都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他們是在利用我,你就不是?”成雙譏嘲道:“還是說,你有想過會帶我一起離開?”
不遠處,莊典典和展風看到她一直在這裡說着什麼,也都走了過來。
聽到腳步聲,四叔快速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不論走到哪裡,都會帶上你!除非你拒絕。”
老實說,成雙在那一刻是真的猶豫了。
畢竟,她所瞭解的大伯,是個從不許諾的人。所以,她就是有理由相信,像他這種人一旦許下承諾,就會拼盡全力的實現。
可是……
“怎麼了?”莊典典和展風都走過來了。
四叔躺在地上,閉上了嘴巴。
成雙別開臉,“沒什麼。”
這種事,說不得。
見他被綁得這麼結實,任他再厲害也是沒辦法掙脫的,莊典典這才放下心。
“四叔,四大爺,咱們來談談正事吧。”
她從他身上掏出那塊龍石,這是四叔從不離身的,可見他有多重視。現在,重新又回到自己手裡,那感覺還真是失而復得的興奮。
“龍爺,咱們又見面了。”她捧着石頭玩笑道。
“把石頭還給我!”四叔的口吻變了,漸漸變得怒目圓睜,灰白眼球看上去格外滲人,“誰都不可以把它給帶走!它是我的!是我發現的!”
莊典典完全不理,把龍石包一包就塞到自己懷裡了,“稍候咱再談。”
“它是我的!是我的!”
一觸到龍石,四叔就變得特別霸道,可見這件事在他心裡有多大的比重。
“你的?”莊典典笑着反問:“那你叫它一聲,看它答不答應。”
這話說到四叔痛處了,他咬着牙,對於沒辦法與龍石溝通始終都是耿耿於懷。
“呵呵……”莊典典笑了,“做人別太執着,不是你的,怎麼強求都沒用。這都多大年紀了,還得讓典姐教你道理嗎?”
她一扭頭,對着展風勾勾手指,“先送房裡吧。”
展風不太情願,過來拎起四叔,把他拖到了房間裡。
莊典典回頭,又看着成雙上下打量着,成雙被她看得極其不自在,“怎麼了?”
“他對你說了什麼?”莊典典微笑着問。
“還不就是說我背叛了他之類的?”成雙調開視線,始終不看她。
“哦!”莊典典點點頭,“那你可得考慮清楚了,到底是跟着你大伯,被他當成傭人似的呼來喝去?還是繼續我們之前的計劃。”
成雙心裡明白,這是莊典典給她的最後一次警告,如果談不攏,那她的下場不比大伯好。而且,莊典典使用密術她也是看到的,比起大伯,現在的她要更難對付。
思前想後,成雙對着莊典典微微一笑:“我不喜歡半途而廢,當然是繼續嘍!”
莊典典點頭:“好,那就爲離開做準備。”
“嗯。”
莊典典眯着眸,不緊不慢道:“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重要問題。”
知道她想問什麼,成雙如實回道:“他的確是被大伯帶走了,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要不是爲了他去大伯房間找線索,我也不會被關在籠子裡一整夜。”
她說得合情合理,莊典典抿緊脣,半晌,她起身:“那我就去找老四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