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支持
齊墨遠不讓姜綰跟去,姜綰便打消這念頭了,她還是少和順陽王接觸爲好,她去小院,萬一和護國公府的人碰上,豈不尷尬?
齊墨遠穿好錦袍便出去了,姜綰沒了睏意,在牀上小坐了會兒,就起了身。
起的比往常至少要早兩刻鐘,吃了早飯後,閒來沒事,帶着金兒去鬆齡堂請早安,例行的任務,早完成早省事。
只是去的太早也不好,老夫人還沒起呢。
陳媽媽走過來,笑道,“世子妃怎麼來的這麼早?”
姜綰溫和道,“昨兒睡的比較早,想養足精神今兒調製藥丸,睡的早,起的就早,老夫人還沒起嗎?”
陳媽媽笑道,“平常這時辰,老夫人早起了,昨兒睡晚了些,這會兒還睡着呢。”
早睡早起碰上了晚睡晚起,就是有這麼的不巧啊。
陳媽媽只說了這麼一句就進屋了,覺察到牀上有動靜,陳媽媽掀開紗帳就見老夫人腦袋晃的厲害,一看樣子就知道老夫人做噩夢了。
那些大臣這時候讓護國公立世子,是讓他表態,他是支持皇上立皇子爲儲君,還是支持順陽王。
早朝上,有好幾位大臣請皇上立太子,有建議立大皇子的,也有建議立二皇子的,吵的是不可開交。
她稟告完,就端着銅盆下去了。
知道的都稟告完,鐵鷹就上了樹,姜綰站在窗邊沒動,老夫人對待順陽王的態度實在是奇怪。
其實護國公和皇上的處境有那麼點相似,當年先太子出事,先皇駕崩時,並沒有留下遺詔,是太皇太后出面扶持皇上登基的,說名正言順也名正言順,說不順吧也行,萬一先皇有遺詔在世,只是至今還沒有露面,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爵位是長房的,女婿也是長房的。
昨兒才把順陽王找回來,今天就利用了順陽王一把,把自己的兒子捧上了世子之位。
達到目的了,護國公還裝模作樣來了一句,“大哥,這太委屈……。”
老夫人眉頭一皺,“出什麼事了?”
護國公是明言會讓龐大少爺繼承爵位,遲遲沒立他爲世子,只怕別人誤會龐大少爺是他生的,畢竟爹是國公,有兒子的情況下立侄兒爲世子的太少見了。
她坐回小榻繼續翻書,金兒去外面轉了一圈,快步進來道,“姑娘,護國公府三少爺被立爲世子了。”
陳媽媽擰了帕子幫老夫人擦汗,老夫人靠着大迎枕,雖然睡了一夜,但一臉的疲憊。
護國公多狡猾啊,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表態,最後被百官逼急了,乾脆把這爛攤子甩給龐大老爺,讓龐大老爺替他做決定。
金兒道,“一點也不正常啊。”
至於在護國公府裡說了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陳媽媽把河間王府的嫌疑也給排除在外了。
陳媽媽趕緊推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
龐大老爺讓護國公立龐三少爺爲世子,藉此告訴皇上,他不會扶持順陽王做儲君,護國公府沒有這個野心。
才走到屏風處,老夫人想到什麼,身子一震,脫口兩個字,“回來!”
“聽說是遇刺了,受了傷,王妃已經趕去了,”陳媽媽回道。
大哥說支持誰,做弟弟的就支持誰。
老夫人看了眼窗外,“什麼時辰了?”
老夫人閉着眼睛,沒有要起牀的意思。
這話正中姜綰下懷,朝內屋福了福身,便帶着金兒走了。
皇上這麼多年也沒有立太子,曾說過等找回順陽王再說。
他要支持了自己的兒子,就沒法支持順陽王。
陳媽媽道,“已經辰時了,世子妃在屋外等候給您請安。”
金兒搖頭如撥浪鼓,“護國公繼承爵位的時候說過會讓龐大少爺繼承爵位的。”
姜綰在院外又待了一會兒,遲遲不見老夫人出來,她有些等不下去了,正想着要不要先走,一丫鬟進屋後出來,對姜綰福身道,“老夫人說今日不用給她請安了,讓世子妃養足精神好給太后調製藥丸。”
姜綰這才擡頭,“哪不正常了?”
陳媽媽有些不解,順陽王住的小院是王妃安排的,等閒應該沒人知道,再者太皇太后和皇上找了順陽王多年,好不容易纔找回來,巴結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敢去刺殺他?
陳媽媽想了半天,也沒覺得誰可以,如果一定要懷疑誰,河間王府倒是有那麼一點嫌疑。
約莫半個時辰,鐵鷹就回來了,站在窗外稟告姜綰道,“陳媽媽去了王妃的小院。”
畢竟順陽王找回來,世子妃是最難堪的。
姜綰信手翻了一頁,隨口道,“這不很正常嗎?”
魚與熊掌,休想兼得。
他只後悔沒有告假在家,現在滿朝文武都看着他,還有皇上,他騎虎難下了。
龐大老爺沒能繼承爵位是因爲身體不適,不是因爲他愚笨,他一眼就看穿這是護國公的計謀,不過是想當着皇上的面逼他表態,逼他放棄本該屬於長房的爵位繼承權罷了!
陳媽媽沒敢耽擱,匆匆離開。
正吵着呢,不知是哪位大臣話鋒一轉,說護國公府也沒有立世子。
想不通,姜綰就沒想了。
當年他是怎麼委屈自己的,今天就得怎麼委屈自己的兒子。
他要支持了順陽王,就得放棄讓自己兒子繼承爵位的念頭。
陳媽媽把帕子放銅盆裡,準備端走的時候,想起順陽王的事沒有稟告,忙道,“順陽王昨晚上出事了。”
順陽王和老夫人八竿子都打不着吧,她有那麼關心順陽王嗎?
暗處的鐵鷹會意,跟着陳媽媽走了。
龐三少爺是護國公的兒子,做爹的立兒子爲世子再正常不過了。
知道姜綰沒了記憶,金兒從頭告訴姜綰,還有今天早朝發生的事。
龐大老爺能怎麼辦?
“她去做什麼?”姜綰皺眉。
當年先皇駕崩的時候,有好幾位大臣陪在龍榻前,先皇彌留之際滿臉悔意,嘴裡含的都是順陽王的名字。
老夫人一記眼神,陳媽媽就知道老夫人要做什麼,忙把銅盆放下,靠近牀榻,老夫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姜綰沒有走,見陳媽媽出來,小丫鬟喊她,陳媽媽就像是沒聽見似的,匆匆走了。
幾位大臣三言兩語就把護國公架在了火刑架子上。
小丫鬟一頭霧水,姜綰也覺得奇怪,陳媽媽這麼急的離開是要去做什麼?
實在太好奇了,姜綰眸光往鬆齡堂四下的樹上瞄。
在花園裡轉了會兒,便回了柏景軒,閒來沒事,找了本書打發時間。
陳媽媽端着銅盆轉身望着她。
鐵鷹搖頭,“陳媽媽去探望順陽王,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不過從小院出來,陳媽媽去了護國公府。”
滿朝文武都猜測,皇上是不是想立順陽王爲太子……
龐大老爺都快噁心死了,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無能,到別人手裡的爵位,人家怎麼可能會還回來?
狡猾的不行。
可河間王府上下包括世子妃在內,都不是薄臉皮之人,河間王府應該知道王妃有多想找回順陽王,殺順陽王容易,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叫王妃知道河間王府是真兇,她能給世子妃好臉色瞧?
聽完,姜綰就覺得護國公是隻老狐狸了。
她知道二老爺和護國公走的近,難不成老夫人還想借順陽王的勢助二老爺飛黃騰達?
推了好幾下,老夫人才從噩夢中醒來,額頭脖子出了不少的冷汗。
實在不想聽,龐大老爺打斷護國公道,“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我相信羿兒能憑自己本事建功立業,就和當年的靖安王一樣。”
^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