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短箭
滾下臺階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相助了姜綰的男子。
他這一滾下來,直接把大掌櫃和二掌櫃的談話給打斷了。
大掌櫃趕緊過去,將男子翻過身,就見男子嘴脣泛紫,顯然是中毒了。
“怎麼會這樣?!”二掌櫃聲音急促。
他們是一起的。
只是他着急見大掌櫃,所以先走一步,男子稍後。
大掌櫃沒說話,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餵給男子服下,然後道,“快請大夫。”
他隨身攜帶的藥丸有解毒之效,但不一定能解的了男子的毒。
二掌櫃趕緊讓小夥計去請大夫,大掌櫃把男子扶進後院。
沒人比他更熟悉這短箭了——
只怕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來。
男子則道,“馬車裡坐的是靖安王世子妃。”
二掌櫃吩咐完,擡腳往後院走,路過臺階的時候,瞥見臺階上有支短箭,他將短箭拾起,拿在手裡轉了一圈,眸光一凝。
這麼多年,他們苦尋刺客無果。
但他們心情卻沒見好多少。
姜綰搖頭,“只是劃破了點皮,沒有大礙。”
傷口處一陣疼痛,硬生生的把男子的話給打斷。
一聽姜綰在街上遇刺,王妃魂都嚇飛了一半,這會兒見姜綰還能走,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腹中,連連慶幸,“萬幸是沒大礙,母妃都快要嚇死了。”
二掌櫃看向大掌櫃,有些疑惑,“那羣刺客銷聲匿跡多年,怎麼會突然刺殺靖安王府的人?”
他們找鏤空玉雕多年,也找了這羣刺客多年。
只是這話問大掌櫃那是白問,他連靖安王世子成親都不知道,更別提其他了。
這也是爲什麼男子幫了姜綰之後,還對刺客窮追不捨的原因。
大掌櫃眉頭微皺,“靖安王世子成親了?”
鏤空玉雕在她手中。
男子雖然醒了,還很虛弱,他道,“我回鋪子路上,遇到刺客刺殺靖安王府的人,未及多想就上前相助。”
鐵鷹是他們一手培養出來的。
本就脆弱的玉雕在他用力之下更碎了。
武功有多高,他們清楚。
他得去靖安王府一趟了。
再說姜綰,在街上遇刺後,就回靖安王府了。
不過雖然希望不大,好歹有一星半點兒。
啪嗒一聲。
如果刺客用同樣的短箭殺人,他們一定會知道。
對症的藥,見效也快,喂下沒多久,男子青紫的脣瓣就漸漸恢復紅潤了。
“刺客武功太高,我這才……。”
他沒死,說明有解毒方子。
“看到短箭發現是咱們要找的刺客,就追了上去。”
姜綰比她也好不了多少,畢竟短箭是貼着她耳朵射過去的,這會兒傷口還疼的厲害。
巡城官兵一路護送,刺客沒再出現,算是有驚無險。
金兒扶姜綰進府,往前走了百餘步,王妃就過來了。
大掌櫃眉頭擰的鬆不開。
大掌櫃看着鏤空玉雕,手握的緊緊的。
“就在臺階上,”二掌櫃回道。
離的近,很快就把藥抓了來,煎好給男子喂下。
怎麼會這麼巧?
因爲他們要找的不僅是鏤空玉球,還有它真正的主人。
二掌櫃不擔憂,反笑了,“這麼多年了,那羣刺客不僅用的短箭一樣,就連用的毒都沒變。”
沒想到,在同一天,都有了線索。
大掌櫃取來當年險些要了他命的短箭,兩相一比,分毫不差。
大夫都有點糊塗了。
這時候,躺在牀上的男子動了,轉醒過來。
抓藥熬藥不就成了?
他擡手扶額。
二掌櫃還看了兩眼才眸光變冷,大掌櫃只瞥了一眼,眸光就能把人活活凍死了。
剛直起腰,二掌櫃就把短箭遞到他跟前了,“你瞧瞧。”
他看向二掌櫃道,“還沒告訴我,那鏤空玉球打哪兒來的?”
“這鏤空玉球碎片就是她回門那日送來的。”
東西是找到了。
大掌櫃攔下他,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誰也不知道這鏤空玉球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到靖安王世子妃手中的,如果是十二年前,那時候她才三歲……
護國公府大姑娘受驚高燒了兩天,這會兒還臥病在牀呢。
他要找的仇人又要她的命。
他看向二掌櫃,問道,“哪來的?”
二掌櫃點頭道,“河間王府姜七姑娘退掉了順陽王的親事,拋繡球擇婿砸中了靖安王世子,兩人前些天成的親。”
二掌櫃,“……。”
馬車停下,金兒先下馬車,這丫鬟受驚不小,下馬車時腿還發酸,險些站不住。
姜綰臉色蒼白,王妃比她好不了多少。
趙總管看到姜綰受傷的耳朵了,傷的是不重,但世子妃說話聲音都在打顫,顯然受驚不輕。
聽到這句,大掌櫃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
不過南玉軒不會虧待大夫,畢竟都在一條街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藥方和短箭大掌櫃都保存了多年,紙張都泛黃了,讓大夫照方抓藥。
只是對鐵鷹中的毒,大夫束手無策,讓他們另請高明。
姜綰用不着太醫,但趙總管一番心意,她也不好拂了。
大掌櫃看着放在小几上的短箭和碎玉。
當年大掌櫃就是中了這種毒。
大掌櫃心安了不少。
見大掌櫃二掌櫃都在牀榻前,他要下牀。
有現成的解毒方子,還請大夫來做什麼?
說話的功夫,大夫已經請來了。
二掌櫃苦笑一聲,“誰能想到這東西竟然在姜七姑娘手中,虧得咱們沒頭沒腦的找了這麼多年。”
“鐵鷹應該是回來途中遇到了咱們要找的刺客,否則不會受傷。”
二掌櫃帶着短箭去了後院,大掌櫃把男子扶躺在小榻上。
二掌櫃笑道,“是靖安王世子妃送來的。”
他曾險些死在這短箭上。
趙總管匆匆迎出來,神色擔憂,“世子妃沒事吧?已經差人去請太醫了。”
姜綰慶幸她給姜四太太做糕點的時候,捎帶手調製了顆解毒丸,還隨身攜帶了,誰都沒送,不然她真就交待在馬車裡了。
想到大掌櫃離京的時候,河間王府還沒鬧着退親,這一走許久,不知情也正常。
說完,吩咐丫鬟道,“快,快扶世子妃回柏景軒,太醫一會兒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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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