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金菁打斷了影五的話，朝着他擺擺手，“聊了這麼半天，你們不覺得這裡面很有問題嗎？”
“問題？有什麼問題？”影五一臉茫然的搖搖頭，“沒發現啊！”
“你這個腦子，能發現什麼？”金菁翻了個白眼，看看其他的人，說道，“你們想一想，三大派把飛昇派推出來，就是要讓江湖上的人對飛昇散有興趣，從而方便他們找到合適的人給他們試藥。那麼，這個試藥的行爲應該是一個長期的，不是短期的，對不對？”
“嗯！”影五點點頭，“然後呢？有什麼問題嗎？”
“他們的計劃、目的如此的明確，怎麼可能只是貪圖暴利之人？之所以一顆藥賣那麼貴，是因爲本身的成本就很貴，並不是暴利的緣故。”金菁嘆了口氣，看看沈茶，又看看紅葉，“苗苗的藥如果放在外面去賣的話，也是這個價錢的。”
“這個.”沈茶想了想，點點頭，“我多少知道一些，太醫院的那些老太醫也說過，苗苗自己做的藥，價格不菲的。”
“對，所以，這個並不能說他們是暴利，只能說勉強收回成本。如果他們自己的人可以滿足他們對藥物的更新和改良，他們應該也不會找外人的，畢竟外人不如自己人忠心，一旦找了外人，就有可能暴露這個藥的弊端，所以，這個弊端越晚暴露越好。”金菁看了看其他的人，問道，“沒錯吧？”
“嗯，說的有道理。”梅林點點頭，“這又說明什麼呢？”
“說明他們是不可能給自己找麻煩，說明他們要對來找他們求藥的這些人都會進行很嚴格的篩查。”
“我明白小菁的意思，你這個想法是對的。他們的藥賣的很貴，也不是要貪圖暴利，是要用這個價格嚇退一部分人，畢竟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能拿出那麼多銀子來買這個。用銀子篩掉一部分，再告訴一部分人，這個藥可能不適合他們，會讓他們喪命，就又嚇退了一部分。那剩下來的這部分應該就多少有些保證，至少不會在短期內，因爲服用他們這個飛昇散驟然衰老或者命喪黃泉。”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金菁朝着薛瑞天點點頭，又繼續補充道，“經過如此嚴格的篩查，應該不會出現後來發生的情況，也就是說飛昇散不可能只盛行了幾個月就被口誅筆伐，甚至被列爲禁物，從被人追捧到人人喊打，這樣的一個巨大落差，不覺得很奇怪嗎？”
“如果真的符合條件，服用了飛昇散，它的弊端是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顯示出來的，至少也要十來年的時間。”影五輕輕點點頭，“確實是有點奇怪啊！”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因爲奇貨可居啊！”
“奇貨可居？”金菁一挑眉，“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從飛昇派買了藥囤着，然後在黑市上高價出售，來者不拒？可本身這個藥就已經很貴了，再高.恐怕就沒有人買了吧？”
“小菁哥，這東西能被列爲禁物，肯定不止是在江湖流行的。”沈茶輕笑了一聲，“何況如果死了的只是江湖人，那是引發不了這麼大的動靜的。” “沒錯！”紅葉冷哼了一聲，趴在梅林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說道，“飛昇派肯定是收到了命令，嚴格審查購買這個藥的江湖人的情況，真正能符合條件、買到這個藥的江湖人應該不會太多的，也不可能在江湖上大肆流行，但能流出去這麼多，肯定是有人鋌而走險的。”
“飛昇派有內鬼？”
“這是一定的，肯定有內部人偷着賣藥，上上下下都有銀子可拿，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糊弄過去了，估計三大派只有在事發之後才知道，有自己人的背叛。”紅葉一挑眉，“還有就是真正符合買藥資格的，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用，但也故意要多買一些，然後幾經轉手，再賣出更高的價格盈利。能從這兩種途徑買藥的，肯定都不符合飛昇派、三大派的要求，買藥這些人心裡是很清楚的，就是因爲正經的渠道買不到，所以，纔給了這些人可乘之機。”
“可是.”薛瑞天輕輕嘆了口氣，“不符合要求的人，是很容易吃出問題的，不是嗎？他們不在乎？”
“這就是人性，總是抱着僥倖的想法。”沈茶一攤手，“很多人都知道這是有危險的，但總覺得別人遇到了是他們運氣不好，但自己運氣好，不會這麼倒黴，所以.”她輕輕一挑眉，“飛昇散這個事兒，說起來很簡單，就跟私鹽是一個樣的，只是私鹽吃不死人罷了。”
“說的對！”金菁和薛瑞天相互對望一眼，同時點點頭，“估計三大派也沒想到，自己這個藥這麼快就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幾個月就被禁了，飛昇派也毀於一旦了。”他們看了看沈茶，又看了看影五，“有當時的權貴死了，是不是？”
“對！”影五點點頭，“聽說有幾個地方的大將軍都因爲服用這個飛昇散丟了性命，這才引起了衆怒。”他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法蓮大師居然找到了這個飛昇散的藥方，還研究出來了成品，太不可思議了。”
“也不一定是三大派的藥方，你們有沒有覺得會有這樣的可能，就是”沈茶和沈昊林相互對望一眼，“本來這個方子就在法蓮大師手裡。”
“不排除。”薛瑞天點點頭，“畢竟這個東西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拿到的，他作爲前朝皇室子弟，有這樣的東西也是很正常的。”他想了想，“而且飛昇散的材料應該不容易找吧？”
“這個就不知道了。”沈茶輕輕搖搖頭，“不管是不是容易找，這個飛昇散可以持續很多年的研究，這個財力不是普通的江湖門派能支撐的起的。”
“小茶說的沒錯。”
大帳的門簾被從外面掀開，金苗苗拎着她的藥箱，一臉疲倦的走了進來，看到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站起身來瞅着自己，她笑了笑，朝着大家擺擺手。
“一切安好，放心！”她看向沈茶，說道，“好消息，彥佑的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