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兩個鬱沉？
他伸手想要觸碰，但卻在對上少女含笑的目光後收回了手。
他在天地間飄散得太久，久得忘記了來處與歸途，也忘記了自己是誰，但卻始終記得，他要找她。
當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執念。
可當月光落在他身上，他卻有些侷促不知所措。
時泠目光落在他想要觸碰卻又收回的手上，眉梢微微挑起，“鬼王司淵，你也想要對我強取豪奪麼？”
司淵下意識問了句：“可以麼？”
但很快卻又兀自搖頭，捂着爲她跳動的心臟，神色認真地告訴自己：“不可以的。”
他只是想要站在她目所能及的地方，而不是要將她禁錮在身邊。
他有些疑惑地問：“你也會殺了我嗎？”
他察覺到她的靈力氣息趕來時，正好看到了時泠在誅滅鬼王桑扶。
他以爲，神會誅滅每一個對神明心生妄念的人。
然而對面的時泠卻是搖了搖頭，“你與桑扶他們不同。我看得到，你的靈魂並未沾染惡念與殺孽。”
司淵聞言沉寂的心又忍不住有些雀躍。原來在她眼裡，他與他們不同。
時泠若有所思地看着司淵，她還能看到，他身上與她有着很強的因果。
若說這世間，有誰能讓她沾染上如此強大的因果，怕也只有眼前的司淵。
只不過眼前的司淵並不完整，只是一道執念很深的殘魂。
時泠朝他走近，聲音柔和了些許，“你還記得關於你的一切嗎？”
司淵那雙暗不見底的眼注視着她，“我只記得你。”
他不記得一切，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可即便他只有一絲殘魂，依舊記得她。
“司淵。掌管幽冥深淵之人。你會想起來的。”
時泠展顏一笑，問他：“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帶你找回自己。” 司淵定定地望着她，目光始終捨不得移開半分，生怕眼前之人再度消散在天地間。
“好。”
……
“好。”
鬱沉在睡夢中醒來，擡眼望着窗外皎月朦朧，方覺淚沾枕巾。
他自記事以來便夜夜做那個夢，夢中尋尋覓覓找一個人，但卻始終不能與夢中的人說上一句話。
這一夜，他夢中了卻夙願。
……
朗月高懸，清風好夢。
然而這一晚月光照不到的陰間，卻發生了一場腥風血雨的動亂。
鬼王桑扶身殞，東方鬼域羣龍無首，被溫玉竹趁亂拿下。
北方鬼域之主司淵消聲覓跡。
翌日一早，時泠就帶着司淵來到了鬱家。
鬱老爺子正在院子裡小池塘邊釣魚，聽到管家說時泠拜訪，當即收了魚竿去見人，但卻在看到時泠身後穿着一襲玄色流銀衣袍的司淵時，大爲震撼。
“小沉，你怎麼還穿上漢服了？”
司淵像根木樁子一樣站在時泠身後，神色有些疑惑迷茫。
“爺爺。”
而就在這時，別墅門口傳來了鬱沉略有些無奈的聲音。
鬱老爺子猛地轉頭，看到身上還穿着睡衣的鬱沉，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朝着司淵看去，“時泠丫頭，我這是眼花了嗎？怎麼看到有兩個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