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聽到這話,猛地停下腳步,看向面前的人。
“你是說打鎮定劑都不起作用?”
那人聽到這話,點點頭。
“是的,鎮定劑完全不起作用,再這樣下去我擔心病人會因爲抽搐不止而休克,造成死亡。”
蘇阮聽到這話,也是一陣眉頭緊蹙。
“麻藥控制的是中樞神經系統,也只有這個地方最爲敏感,主要阻斷神經纖維。看來是這個病人這方面有問題。”
幾個醫生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但如果真的是神經纖維出了問題,以他們現在的能力,也沒辦法。
很快,幾個人就來到了病房。
透過玻璃窗,她就看到那人竟然躺在那裡,身體不停地抽搐。
蘇阮趕緊擰開門,然後進去看。
通過檢查,她拿銀針接連刺了十幾針,原本抽搐的人才平靜下來。
旁邊的醫生看到她這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也不禁暗暗稱奇。
“病人的情況算是穩定了,但是依舊沒有好轉,畢竟當時發生溶血,耽擱了最佳救治時間。”
她衝着幾個醫生說着,幾個醫生也是瞭解情況的,在這個時候齊齊點頭。
他們都很清楚,當時那種狀況,人已經活不下來了。
也正是這位年紀輕輕的醫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才把人從鬼門關里拉回來。
所以,現在他們全都唯這位年輕醫生,馬首是瞻。
祁世墨在這個時候看了一眼病房裡的患者問她:“現在怎麼辦?”
蘇阮淡聲道:“還能怎麼辦,患者現在這樣我也已經盡力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她說完這話,轉身衝着旁邊的王隊長道:“王隊長,這邊就辛苦你來看着了。”
“務必要保證患者的安全,因爲很有可能只有他見過施暴者的臉。”
王隊長聽了這話,也是愁容滿面,在這個時候衝她點點頭。
“你放心,患者這邊的事,我會親自在這裡守着。”
“至於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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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隊長擰着眉頭:“我也會吩咐其他隊員繼續去辦,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先去處理吧。”
“我這邊的確要回雲城一趟。”
王隊長點點頭,蘇阮跟祁世墨一起,兩人已經門外去了。
而這邊,祁世墨也一樣手腳麻利地讓景勳給他們訂好了機票。
看到機票時間,景勳淡聲道:“現在就去趕飛機,還來得及。”
“好。”
……
殯儀館的也不太多,偶爾有幾個因爲親人去世而發出輕微的哭泣聲。
妹妹姜瀟瀟依舊坐在那裡,一雙眼睛充滿了悲痛,似乎還沉浸在母親去世的沉痛當中。
姜如冰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畢竟哥哥在這裡,而且她大侄女很快也會過來了。
但是對於之前出現的景象,她現在還是抱着懷疑的態度。
正思索着,蘇熾盛已經發來了消息。
【就你之前的問題,其實我也有遇到過,這是一種電磁波干擾人的大腦,然後纔會出現的景象】
【有的時候是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同時看到,但是很快又消失了】
姜如冰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可被蘇熾盛這麼安慰一遍,她反而慢慢地平靜下來了。
原來這世上只要有那麼一個人,能夠和她在一起,能夠支持着她,陪伴着她,理解她,那她也就不再孤單了。
她回覆了一個字:【好】
就在她回覆消息的時候,一個黑色影子一閃即逝。
那影子離開的方向,正是洗手間的位置。
她看向旁邊的哥哥,哥哥此刻也在玩手機。
似乎並沒有看到。
她突然又想起之前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媽媽的時候。
難道說,這個影子不是人,也只有他能看到?
她站起來,原本是想和哥哥一起。
可是哥哥似乎正在跟什麼人發消息。
於是,她打算一個人朝着前方走去。
殯儀館怎麼都感覺有些陰森。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終於,她又看到了那個穿着黑色袍子的身影。
在她靠近之後,對方背對着她。
她沒有再靠近,而是對着那個身影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裝神弄鬼?”
然而這話說完,面前的影子依舊一動不動。
“我在問你話,難道你沒有聽見?”
那身影依舊一動不動。
就在她覺得事情越來越詭異的時候,那個身影突然間轉過身,然而並不是她在監控裡看到的那張臉,而是一個年輕婦人。
婦人抹乾淨眼淚,一臉懵茫然地看着她。
“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嗎?”
姜如冰這才發現,原來她看錯了。
因此她趕忙衝着面前的婦人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婦人突然叫住她:“小姐,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姜如冰將視線看向她,只見婦人用手捂着肚子,一臉痛苦的神色。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你的肚子怎麼了?”
婦人繼續彎着腰:“我肚子裡的孩子……孩子好像……”
她的話說到這裡,已經有血從褲管滴落在地上。
“你的孩子!”
姜如冰看到這種情況,身爲醫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就是上前去幫忙。
正當她靠近,想去查看情況的時候,婦人突然出手,將一劑藥水注入她的脖子。
姜如冰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的婦人:“你對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話說完,她已經轟然倒地。
婦人在這個時候,將手裡的註冊器扔進垃圾桶裡。
她一手摸着小肚子,口中呢喃道:“它說了,只要我把你帶給它,它就能讓我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萬能的神,我相信你一定會說到做到。”
女人說着,艱難的拖着姜如冰,朝着後門的方向走去。
最後,兩道身影都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姜如冰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她被人綁在了牀上。
她用力掙扎,想將自己的手從中掙脫,還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就算想吶喊,也發現被人堵住了嘴巴。
她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除了她躺着的手術牀,周圍還有無數手術工具。
她第一反應的就是,難不成有人把她綁過來,是要賣了她的器官嗎?
身爲醫生,她曾經也舉報過,有些人用來歷不明的器官,作爲自己使用。
難道現在,她也要淪落到這種地步?
很快,她就冷靜下來,現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周圍沒有作案人在身邊,所以她必須在這段時間解救自己。
她口袋一直有一把備用手術刀。
她垂着眸,果然,手術刀還在那裡。
可是她應該怎麼樣,才能把手術刀從口袋裡拿出來,就是個難題了。